与此同时,另一边陈家
陈母“吱呀”一声推开自家院门,提高嗓门喊道:“闺女,闺女,娘回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回应都没有。
陈母深深叹了口气,脚下也慢了下来,边走边自言自语:“这两父女,怎么都是一个德行,整天不着家。”
她心里头开始翻江倒海,不住念叨着:以前闺女多乖巧、多懂事呀!唉,都怪她爹那个老不死的,把闺女给带坏了,现在倒好,一天到晚见不到个人影!
陈母正兀自胡思乱想着,一阵“梆梆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一个粗犷的男声在门外喊道:“陈癞子在家吗?”
陈母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是哪个要账的又找上门来了!
“陈癞子在家嘛!”门口的喊声继续,一声高过一声,震得陈母脑瓜子嗡嗡的。她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这年头,除了催债的,谁还这么“热情”地喊陈癞子的名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又怕真是来要账的,自己不开门,他们会直接破门而入,到时候更麻烦。
正当陈母纠结万分,恨不得把耳朵堵上的时候,又一句喊声传来:“你的女儿让我送东西来了!”
陈母一愣,女儿?送东西?她那颗悬着的心“扑通”一下落回了肚子里,瞬间又燃起了希望。原来是女儿买东西让人送回来了!
陈母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三步并作两步,颠颠地跑去开门,那速度,比兔子还快。一边跑,还一边在心里嘀咕:这死丫头,送东西也不知道提前吱一声,害得老娘担惊受怕!不过,送的啥好东西呢?是吃的还是用的?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陈母探出头,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来了来了,别喊了,催命似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清了门外站着的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有一辆牛车,上面装了好几个麻袋,
这汉子陈母可不认识,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找谁?”
那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瓮声瓮气地说:“我是杂货铺打杂的,掌柜的让我把您闺女买的米送过来。”说着,指了指牛车上的麻袋。
陈母一听,眼睛都亮了,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连忙侧身让开路:“哎呦,这样啊!快进来快进来!你帮我搬进去吧!我一个老婆子,可搬不动这些!”
汉子也不多话,扛起一袋米就往院里走。
陈母跟在后面,看着那结实的麻袋,心里美滋滋的,嘴里还不住地念叨:“闺女真好!”转念一想,又喜笑颜开,“还是闺女孝顺!”
汉子来回几趟,很快就把米都搬进了厨房。
“那个,陈大娘,米都搬完了,我就先走了。”汉子抹了把汗,说道。
“哎,好嘞好嘞!慢走啊!”陈母笑眯眯地送汉子出门,看着他赶着牛车走了,这才“砰”的一声关上院门。
她转身回到厨房,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米袋,心里那叫一个踏实,哼着小曲儿,自言自语道:“还是闺女好啊,知道心疼她娘!”
“娘!娘!我回来啦!”陈小茹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先传了进来,欢快得像只归巢的小鸟。
陈母听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应和道:“在呢!在呢!闺女,你可算回来啦!”她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地从厨房迎了出来。
刚走出厨房,就见自家男人陈癞子也一前一后进了院子,陈母心里那股无名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这个杀千刀的,昨儿个闺女回来都没啥吃的,就啃了几个冷馍馍,都怪这个王八蛋!我打死你个败家玩意!
陈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手抄起墙角的扫帚,就朝陈癞子劈头盖脸地招呼过去。
“你个死鬼!还知道回来!看我不打死你!”陈母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扫帚。
陈癞子一看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脚底抹油,一溜烟地冲进厨房,“砰”的一声关上门,还“咔哒”一声扣上了后面的门栓,这才堪堪躲过一劫。
他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往灶台上一放,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哎呦,你这个疯婆子,怎么这是要谋杀亲夫啊!”陈癞子躲在厨房里,惊魂未定地喊道,透过门缝,他瞅见陈母还举着扫帚在院子里转悠,气得直跺脚。
他这才注意到灶台上堆着的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好奇地走过去,解开其中一个袋口,一股米香扑鼻而来。
“这……这么多米?”陈癞子眼睛都直了,他可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大米了!
“陈癞子,你个王八蛋给老娘开门!躲在里面算什么男人!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陈母的叫骂声还在继续,她可不敢在陈癞子面前这么嚣张,那是因为陈小茹在家,要是不在家,她哪敢这样。
陈癞子这会儿可顾不上陈母,他满脑子都是这几袋子米,心想:这哪来的?难道是……闺女买的?
他心里嘀咕着,又打开了另外几个麻袋,果然,全都是米!
“陈癞子!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别出来!”陈母还在门外叫嚣,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陈癞子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盘算着:这么多米,够吃好一阵子了,这下可不用担心饿肚子了!还是闺女好啊!
陈小茹眼见自家娘亲挥舞着扫帚,气势汹汹,这架势怕是停不下来,连忙上前,一把抱住陈母的胳膊。
“娘,娘!你冷静点!”陈小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我肚子饿了,你先别打了,去给我熬点粥吧,好不好?”
她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着的包子,在陈母眼前晃了晃,“我还买了包子呢!热腾腾的肉包子,配上香喷喷的粥,那滋味,绝了!”
陈母一听“闺女饿了”,再闻到肉包子的香味,顿时停下了动作,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哎呦,我的乖乖!闺女饿了?!”陈母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脸上哪还有半分怒气,满是心疼,“都是娘不好,光顾着教训那个死鬼,忘了我的宝贝闺女还饿着肚子呢!”
她连忙转身,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念叨着:“闺女等着啊,娘这就给你熬粥去!再给你热包子!让你吃个饱!”
“砰砰砰!死鬼快开门!闺女饿了,我进去熬点粥!”陈母一边用力拍着厨房门,一边扯着嗓子喊。
陈癞子一听是给闺女做饭,立马来了精神,赶忙把门栓拉开,打开门,还不忘催促一句:“那你快去做!别磨磨蹭蹭的,等下把我闺女饿瘦了,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