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走廊所有人停下动作,看向祝元良。
几个年轻警员偷偷交换眼神。
平时说话都带三分笑意的祝所,今天吃了枪药!
几个知道内情的警员倒是不惊讶,唐宫的人都打上门了,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
祝元良这次要是软了,岂不是谁都能来捏一下。
“看什么看?工作都做好了?”祝元良提高嗓门,吓得几个小年轻缩着脖子往后退。
说完,他回到办公室,锁上门。
“领导,您睡了吗?”祝元良拨通房文山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房文山迷糊的声音:“你问的什么话,两点了!谁还不睡觉。”
祝元良赶紧赔笑,舔着脸道:“实在对不住,但这事真等不到天亮。”
说着,他语气认真道:“房局,我有很重要的事和您汇报,您在家的吧?”
“好,你来了再说。”房文山一下子没了困意。
电话挂断,祝元良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又拨通了项越的号码。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嘟嘟嘟。”
祝元良:“......”
老年人大晚上熬夜本来就烦!还要听一遍两只蝴蝶!
干!小年轻怎么能睡这么死!他还不信了!
他又拨通自家逆子的电话。
“当当当当当当,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祝元良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直瞪眼。
这兔崽子居然敢挂他电话!
祝所锲而不舍,继续打,这次倒是接了。
“谁啊!大半夜的。”祝州的大嗓门混着键盘声传来:“虎哥,快点再来一刀,就丝血了!”
祝元良笑了,好好好,今天不用回家,大晚上还在砍人呢,真踏马加入黑社会了是吧!
都只剩一点点血了,还砍!真是狗胆包天!目无王法!
“祝州,我劝你们现在停手,现在立刻给我滚去自首!”祝元良脑门青筋直跳,一巴掌拍在桌上。
“啊,爸是你啊!”键盘声戛然而止,祝州问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自首?”
祝元良:“呵呵,你还狡辩,刚刚你不是在叫连虎再来一刀!”
祝州无语:“爸!我说的是游戏,我和虎哥在办公室打游戏!”
祝元良面露尴尬,不过他是谁,老狐狸的脸皮最厚了,他接着训斥,
“那你不能好好说,就是你说的话有歧义!”
祝州刚想反驳,祝元良又说了一句,直接转移话题。
“说正事,现在去把项越叫起来,半小时后,我们在房局门口集合,快点,嘟嘟嘟。”
不等祝州回话电话就被挂断。
祝州脸气的鼓鼓的,他看了眼电脑屏幕,妈的!小战士死boss脚下了。
就算气他也不敢耽搁,老头子大半夜找他们,肯定有急事。
他小跑到顶楼,敲响项越房间的门。
“越哥!开门啊越哥!”
项越打着哈欠被吵醒,伸了个懒腰。
“嘶!”肩膀疼!
他没好气的打开门:“干嘛!大半夜!”
“越哥,我爸让我们半小时内赶到房局家楼下汇合,有急事。”祝州说道。
项越瞬间清醒,看来祝元良想进步了!
这可是大好事!
他顾不上刷牙洗脸,换上还没来得及洗的血衣,拉着祝州下楼。
动作太急扯到伤口,项越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祝州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他已经好久没摸过他的帕萨特了!
左摸摸右摸摸,开心的哼起歌。
项越坐在副驾驶看着傻乐的祝州,嘴角勾起笑容。
这傻狍子,要是能一直这样傻乐,也是件好事。
他想了想还是交待道:“老祝,咱们去了应该是卖惨的,记住了,咱们就是莫名其妙被打了,然后今天还被追着打,差点打死,现在理在咱们这!”
“越哥,你放心,装孙子我在行!”祝州打方向盘拐上主路。
项越翻个白眼没接话,摇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
真是多余担心这只傻狍子。
另一边。
一个高档小区里。
陈闻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气的把家里座机也砸了!
真是日了狗了,一个个都欺负他!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局长,姓宗的威胁他,手底下人不接电话,真是老虎不发威都把他当猫崽仔了!
他掏出备用机,拨打心腹的电话。
“喂,小王啊,去祝所那一趟。”
“哎,儿子不争气,和两个小姑娘喝酒不小心被祝所逮进去。”
“没事,你把他带回来就行。”
电话挂断,陈闻露出笑容,祝元良啊祝元良,我派人去你那里,看你还怎么逃避。
陈闻现在还很有自信,在他看来,他可是祝元良的领导,祝元良又那么怂。
只是这次唐宫太过分了,祝元良才疯了,毕竟就一个儿子,动了独苗苗,祝元良反击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他自己的儿子,只是不小心误入了这些争斗。
先把儿子救出来,至于唐宫的人,总得先让祝所出出气吧。
他看了看手机,两点多了,睡觉!
......
另一边,两辆车在房文山楼下汇合。
祝元良先一步下车,就看到儿子蹦跶着给项越开车门。
好!真是孝子贤孙!
他抬腿就冲祝州屁股来了一脚:“好孝顺的大儿子!”
接着,他瞥见项越穿的还是晚上的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不用多讲。
三人一起上楼,防盗门被敲响。
一身睡衣的房文山打开门。
他惊讶的看了一眼项越,怎么还有这小子的事。
看到项越衣服上的血渍,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跟人动手了?不是和你说了,很多事不要冲动,有别的方式解决!”
话是冲项越说的,眼睛却瞟向祝元良。
祝元良缩了缩脖子!妈的,指桑骂槐!他又不是项越的爹,撑死了是个兄弟,毕竟他儿子也是项越的儿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倒是好事,这更加能证明房文山和项越关系匪浅,自己押宝没押错!
几人没多寒暄,直接走到书房。
项越带着伤充当服务员,假装熟悉的在桌上拿了杯子和茶叶,泡了四杯浓茶。
祝元良踹了儿子小腿一脚,用气音骂道:“学学人家!”
四人坐在沙发上。
房文山摸出烟盒散了一圈。
“说说吧。”房文山吐了个烟圈,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大半夜的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