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拜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老董知道有关陈修风的情况了。现在估计他在心里还有些别扭。”
“不至于那样，老董这人心胸还是挺宽广的，不会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郑秋冬接着说，“顺便问一句，这段时间因为忙着跟老董那边沟通，没太关注陈修风的状态，袁昆跟他的谈判结果咋样？”
林拜笑着说，“就跟高总预言的一模一样，对于六百万这个数字外加分红，陈修风根本就不心动，他很客气地婉拒了这份邀请。”
郑秋冬沉思道：“这么说来，袁昆应该死心了。”
林拜却持不同意见，“袁昆这个人不会轻易放弃的，就在今天刚收到最新的反馈信息，宏深资本已经全部否定掉了袁昆提出的其他人选名单，目前留给他的仅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成功签下陈修风，成为特慧专业猎头团队内部所有人员的典范；或者一无所获灰溜溜地离开特慧猎头机构。”
郑秋冬赞同地说：“照这样看来，袁昆现在已经进退两难。”
“正是如此，”林拜接着分析道，“如今他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往前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转身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局面。我们得密切留意接下来这两天里袁昆会有何动向，要是因他而耽误了高总交给的任务，到时候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郑秋冬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懂的，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见对方如此自信的样子，林拜笑道：“倒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兮兮的。虽说袁昆在你我二人面前显得很有分量似的，但是放到高总那里简直什么都不算了，甚至于业内大佬们在华经营也要小心翼翼避免得罪高氏家族。当然啦，只要袁昆不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高总也不方便直接干预，就让我们静静观察吧。若将来有一天此人真是失去理智采用了一些不当手段，则仅需高总轻轻挥挥手就能令其彻底完蛋了。”
一家咖啡店里，袁昆正与助理米娜边喝咖啡边聊着天。
袁昆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米娜说：“我记得你以前提到过你会算命，是吧？”
米娜摇了摇头：“我没说过啊。我只是可能提过认识个高手，懂得点生辰八字的事儿……”
袁昆皱起眉头问：“为啥今年找客户老是碰壁呢？曲闽京那边不行，陈修风也这样。”
米娜回应道：“您和陈修风才接触了两次，这就算拒绝了吗？我还以为刚开始呢。您之前上课的时候讲过，在高级赌场里做客户关系的人，会连续追踪大客户的动向十多年，直到最终请对方来一赌身家，那才叫功夫呢。”
袁昆笑了笑，说：“说得不错，米娜，你确实越来越有见解了。如果我们假设现在陈修风还没结婚，你觉得他会对你有意思吗？”
米娜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回答：“大概有可能吧。”
“那你为什么说得这么不确定呢？” 袁昆追问。
米娜答道：“他已经四十七岁了，比我大挺多的。”
袁昆引导性地说：“或许上帝安排他遇见了一个像年轻时妻子的女孩，这说不定就是一种缘分，超越寻常的默契感。”
听到这儿，米娜不解地看着袁昆：“袁总，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袁昆继续说：“凭直觉判断，我觉得我们很难让陈修风对我们感兴趣。不过，他也可能会成为你的好朋友。上次我们一起说话时，我发现他一直在看你，你不觉得吗？”
米娜摇头否认：“没有感觉出来啊，袁总，你就别开我玩笑啦。”
眼看劝不动她，袁昆换了个话题：“想想咱们所在的城市，一千多万人口里面就有几百万人是外来务工者。谁能活得滋润，谁能混出头，一开始谁也说不准。到最后的结果是由运气加上奋斗决定的。对于女孩而言，把握住机会尤为重要。毕竟你们学艺术的人都清楚，那些明星并不是生下来就注定比其他人优秀多少吧？”
米娜点头赞同：“的确有很多人天赋更强，比如我在拍戏时做过替身演员，跑楼梯、挨巴掌这种活我都接过。”
袁昆看准时机追问道：“但他们背后付出的努力你也知道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显是在暗示什么了。
米娜惊讶地望着袁昆说：“袁总，您的意思是让我去……”
袁昆点了点头：“陈修风是我们想争取的重要目标，他看起来很高傲的样子，激发了我要征服他的念头。我相信如果你全力以赴的话，一定可以成功。”
“袁总，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是陈修风他是有家庭的人。”米娜解释道。
袁昆摆了摆手，“米娜啊，你好像没搞懂我的意图。我不是要你嫁给他，而是在猎头行业工作的女性中，有多少是从一开始就显现出非凡才华的呢？”
“数都数不过来的多。”
“但到底是谁最后成就了一番事业呢？没人天生就是金牌猎头，全靠自己拼搏出来的。”说完这番话后，袁昆静静地等着米娜的反应。“袁总，我也希望能够早日有所作为，能让父母少操心一点，同时获得同龄人的尊重，可是……” 米娜显得十分纠结。
看着米娜犹豫的样子，袁昆说道：“你想要同龄人尊敬你，那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要是最终你能和陈修风搭上线，结案的时候，我会在报告封面上写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是袁昆和米娜共同完成的项目。分成可以按四六开，你拿四成，我拿六成，或者五五分也可以，这个都可以商量，关键是你能不能跨出这一步，只要你做到了，人生就上了一个台阶。”
思考了许久，米娜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袁昆见米娜答应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年轻人就是容易说服啊，不像陈修风，总是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