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棘淫毒蛇轰然倒下,其庞大身躯坠落之际,携着千钧之力,砸得大地震颤。那一刻,城墙上紧绷的氛围恰似被锋利长剑瞬间划开的厚重幕布,“嘶啦”一声脆响。
众人如释重负,紧绷许久的神经终得解脱,长舒出一口浊气。
方才那场恶战,仿若一部宏大惨烈的史诗画卷,徐徐在众人眼前铺展。狰狞的蛇影于天际疯狂翻腾,身躯粗壮得超乎想象,好似一柄寒光凛冽、无坚不摧的绝世神兵。它以排山倒海之势,肆意将澄澈如镜的天空割得支离破碎。
每一次剧烈扭动,都伴着空间的扭曲与震荡,仿若要将这世间空间彻底撕裂,那股毁灭之力令人心生绝望。
四溅的毒雾,仿若从阴森九幽地狱中汹涌爬出的恶鬼,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在天地间肆意蔓延。所到之处,空气仿若被无形的强酸腐蚀,化作一片浑浊的死寂,呼吸间皆是令人胆战心寒的死亡气息。
每个人都在心底默默庆幸,自己还活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众人心中悄然蔓延,驱散了方才激战带来的阴霾。
瞧那天边,几道夺目流光仿若自太古洪荒奔袭而来,以一往无前之势,如划破无尽虚空的闪电,裹挟着毁天灭地般的磅礴气势,似要将乾坤颠倒。
其风驰电掣之速,远超常人想象。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若利箭,径直穿透天地法则,瞬间便将灰暗厚重、仿若天幕般压抑的云层撕开数道触目惊心的裂痕,那裂痕中隐隐有雷光闪烁,似是在宣泄着这股力量的霸道。
眨眼之间,流光稳稳停驻在众人眼前,正是凌风城城主与他的精锐亲卫。城主身着绣满神秘符文的华丽长袍,那符文仿若活物,在长袍上微微闪烁,散发着幽邃光芒。
周身灵力仿若实质化的璀璨光晕环绕,如同一轮烈日,熠熠生辉,夺目至极,令人无法直视。
微风轻轻拂过,衣袂烈烈飘动,每一次摆动都带起一圈圈灵力涟漪,恰似平静如镜的湖面被投入巨石,引得灵力波动四溢,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所到之处,草木皆微微震颤,尽显其无上威严,令在场众人皆心生敬畏,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钟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觉一道熟悉气息靠近,抬眸望去,见是城主亲临,眼神瞬间微凛。他下意识地抬手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修长手指细细摩挲,将每一处褶皱都仔细抚平,力求做到完美。
接着,脊背如苍松般挺直,昂首挺胸,神色恭敬地行礼,姿态不卑不亢,恰似一棵深深扎根于大地、历经无数风雨侵袭却始终屹立不倒的苍松。
城主脸上挂着和煦如暖阳般的笑容,那笑容似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稳步走上前来,每一步都踏得坚实,彰显着上位者的威严。
走到钟离身前,微微侧身,右手轻轻抬起,做了个虚扶的动作,眼神中带着几分亲切与歉意,开口说道:“钟离啊,许久不见,上次兽潮之事,是我疏忽失察了。”
钟离听闻,微微低头,谦逊回应道:“城主过奖了,守护凌风城,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义不容辞。”声音虽未刻意拔高,却透着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的力量,仿佛世间一切狂风暴雨在这股力量面前,都只能铩羽而归。
城主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目光缓缓扫过满目疮痍的城墙。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犹如狰狞的伤疤,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惨烈战斗的惊心动魄。
城主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墙体,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砖石,试图捕捉战斗残留的气息,仿若能借此回溯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不经意间,城主抬手的动作使得袖口微微滑落,露出腕间一抹神秘莫测的魔纹刺青。魔纹刺青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宛如一条蛰伏于黑暗深渊的毒蛇,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
仔细看去,那纹路仿若有生命一般,正微微蠕动,似在低声咆哮。然而,这诡异的一幕只是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城主仿若无事发生,神色如常,目光旋即紧紧落在赤棘淫毒蟒那庞大无比的尸骸上。即便死去多时,尸骸依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浓烈气息,熏得人几欲作呕。
城主心中暗自盘算,此次兽潮来势汹汹,远超想象,城防受损极为严重,诸多防御设施都已残破不堪。而眼前这毒蟒尸骸,内蕴丰富灵力,若能加以巧妙利用,定能让城防固若金汤,修复之事也能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城主微微皱起眉头,略带犹豫,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缓缓说道:“此次兽潮,城防受损严重,这毒蟒尸骸对修复城防想必大有益处,不知钟离你……”说话间,眼睛紧紧盯着钟离,目光炽热而贪婪,如同贪婪至极的寻宝者凝视着神秘莫测的宝藏地图,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挖掘出无尽的财富与秘密。
沐瑶抬眼瞧见城主这副贪婪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起,恰似被点燃的火药桶,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番茄,似乎能滴出血来。她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每一根指节都凸显分明,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空气生生捏碎,宣泄内心无尽的愤懑。
就在她正要发作之时,雪璃眼疾手快,伸出纤细如玉的手,稳稳按住她的手腕,手上微微用力,试图将她的怒火压制。
雪璃轻声安慰道:“瑶瑶,别冲动,先看看情况。”说话时,雪璃微微靠近沐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沐瑶的耳畔,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安抚。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徐徐吹过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试图抚平沐瑶内心的波澜。
紫鸢则不动声色,仿若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在毒蟒尸骸旁悄然布下无色毒粉。
她身着一袭紫色纱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恰似风中摇曳的花瓣,时而露出如雪般白皙的肌肤,更添几分神秘与性感。
紫鸢动作熟练,每一个手势都精准无误,眼神专注得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入她眼帘。
那毒粉如细密的烟雾,在微风中瞬间弥漫开来,仿若一层无形的屏障,悄然间布下了守护的防线。
她心中清楚,这毒蟒尸骸珍贵无比,自己一路追随钟离出生入死,历经无数艰险,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方才换来如今的局面,绝不能让这战利品落入他人之手。
在她心中,那是她拼尽全力守护的无价宝藏,承载着他们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耀。
钟离目光如炬,眼神从那毒蟒尸骸上冷冷扫过,仿佛视其为无物。
手中贯虹之槊轻抬,随意地在城墙上一敲,槊身嗡嗡作响,恰似一声清亮高亢的鹤唳,瞬间穿透了城墙之上那片嘈杂喧嚣。
这声响,犹如一道利箭,直直刺向那令人作呕的毒蟒遗骸,仿佛是钟离对其发出的不屑嗤笑。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毒蟒往昔横行无忌,作恶多端,残害生灵无数,所到之处,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如今一朝毙命,不过是一堆无用的残骸罢了。
在他这双见惯了风云变幻、历经无数生死的眼眸中,这曾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毒蟒,此刻已然与那腐朽不堪、毫无生气的枯木毫无二致,根本不值一提。
紧接着,钟离手腕轻转,随手一扬,那庞大的毒蟒尸骸竟如狂风卷落的败叶一般,毫无抵抗之力,毫无尊严地朝着一旁坠落下去。
落地之时,轰然一声闷响,扬起大片尘土,恰似为这条恶蟒的一生画上了一个黯淡而又狼狈的句号。
城主还欲开口挽留钟离,恰在这时,天边又有四道身影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携着烈烈风声,以极快的速度凌空飞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赵、钱、孙、李四大家族的家主。
钱家主双手紧紧握着那串算珠状法器,那法器由不知名的材料制成,表面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皱起,仿佛陷入了一场艰难的思索,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晦涩,周身灵力波动与算珠隐隐相连,恰似丝线交织。
算珠在他手中飞速转动,闪烁着奇异夺目的光芒,光芒中带着神秘符文,符文似活物般游动,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奥秘。
他心中思量,此次毒蟒现世,其中必有天大机缘,若能占得先机,家族定能借此崛起,一飞冲天,在这修仙界站稳脚跟,拥有更多资源与话语权。
孙家主则双手快速结印,十指灵动如蝶,一道道灵力从指尖流淌而出,灵力呈淡淡的金色,犹如初升朝阳的光辉,带着丝丝暖意,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温和与力量。
眨眼间,一只由灵力凝聚而成的傀儡鸟展翅而出,栩栩如生,羽毛根根分明,每一根都闪烁着灵力的微光,鸣叫着盘旋于尸骸上空,啼叫声清脆而悠长,好似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城堡。
然而,傀儡鸟刚一靠近毒蟒尸骸,翅膀便不慎沾染了紫鸢此前布下的毒粉。刹那间,毒粉与灵力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呈诡异的墨绿色,好似来自地狱的幽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所到之处,空气都为之扭曲。
傀儡鸟扑腾了几下,带着熊熊烈火坠落下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弧线,挣扎着试图再次飞起,却终是力竭,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化作一堆焦黑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道,恰似战场留下的硝烟,久久不散,仿佛在诉说着这场争斗的惨烈。
与此同时,赵家主腰间的玉佩,那温润的羊脂白玉之上,刻着古老而隐晦的纹路,此刻宛如沉睡千年的灵物陡然苏醒,释放出幽微的光芒。
这光芒呈诡异的淡青色,恰似暗夜中悄然闪烁的鬼火,在逐渐暗沉的暮色中摇曳生姿,光晕忽明忽暗,透着一丝神秘。
微光所及之处,城主那宽大袖口下的魔纹刺青,本是隐藏在肌肤纹理间的神秘图案,仿若被唤醒的远古巨兽,开始微微颤动。
魔纹仿若有了生命,其上的线条扭曲蜿蜒,似在低声咆哮,发出的声响虽微弱,却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仿佛即将挣脱束缚,择人而噬。
钟离一直暗中留意周遭动静,目光敏锐,瞬间捕捉到这一幕。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城主与赵家主之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毒蟒尸骸引得各方势力齐聚,各方心怀鬼胎,目的各不相同。这场战利品的争夺,恐怕比想象中更加错综复杂,犹如一团浓重的迷雾,将真相层层遮蔽,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的玄机。
李家主满脸堆笑,那笑容恰似狡黠的狐狸盯上了肥美的猎物,嘴角微微上扬,刻意营造出亲和的模样,实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之光,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窥视的饿狼,透着对宝物志在必得的凶狠。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精准,仿若正在丈量着什么,上前一步后,假惺惺地说道:“这等稀世珍宝,乃天地灵物,其蕴含的力量足以改天换地。
若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以那等恶人的手段,恐怕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让整个凌风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那时,城中百姓将生灵涂炭,繁华化为废墟。
依我看,倒不如由我们四大家族共同保管,凭借我们的力量与威望,定能约束各方,如此方能保凌风城太平,免受祸乱。”
说罢,他目光如电,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扫过其他家主,眼神中暗藏深意,那眼神仿佛在传递着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密语,似在无声地催促他们附和,言语间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其他家主与他同气连枝已久,瞬间心领神会,纷纷点头称是。
一时间,城墙上响起一片赞同之声,那声音此起彼伏,先是由几位家主率先发声,随后便如涟漪般散开,越来越多的随从和附庸也跟着附和,嘈杂得好似一群聒噪的乌鸦,在暮色中回荡,那声音裹挟着贪婪与欲望,更添几分混乱与喧嚣,仿佛要将这血色余晖下的城墙都震塌。
钟离满心的烦躁,恰似沸腾到极致的岩浆,在血管中横冲直撞,使得他坐立难安。
那些家族间的明争暗斗,宛如一张张错综复杂、密不透风的蛛网,将他层层紧紧缚住,动弹不得分毫;利益的算计更是如毒蝎尖锐的尾刺,每一下扎入,都让人心生厌憎,痛苦不堪。
他的心,早已经飘向遥远的清灵剑宗,飘向了苏婉清。她那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轻柔地拂过他的心田,给予他无尽的温暖;她的眼眸,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在他脑海中熠熠生辉,让他难以忘怀。
清灵剑宗如今境况如何?
这念头如同急促且不断重复的鼓点,在他心间持续不断地敲打。
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再也不能卷入这毫无意义的纷争,必须尽快赶回清灵剑宗,守护那片净土,守护心中的安宁。
他只渴望化作一阵清风,挣脱这喧嚣尘世的重重羁绊,奔赴那片宁静的仙宗,寻觅属于自己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