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宝马起步的快，留出了足够的空档，才让后面的车没有追尾。
凌人杰老脸一红，赶紧把油门踩到了底。
良久，凌人杰才缓缓道：“师父说得没错，你不是池中之物。”
吴为倒是很坦然：“师兄你再加两个零，我还能给表演个跳龙门。”
“小小年纪，胃口很大啊！”凌人杰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没有被吴为给带偏。
“刚刚在赛场上，师兄你也看到了，我们白马会一己之力硬扛了所有人，算法之精准，操作之缜密，用艺术来形容来不为过吧。”
“这是模拟盘，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及时让技术扩了后台，你可能会让整个比赛瘫痪。”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喽。”吴为往后一靠，神色淡然。
车子转个弯，在路边停了下来，不远处就是千岛所在的那栋楼了。
虽然还不到六点，夜幕已经落下，千岛两个字在黑暗中闪着光。
“师父说，你这套东西犹如一把双刃剑，一旦出了鞘，要么大杀四方，要么伤人伤己。”凌人杰看向吴为，表情严肃。
“这套程序确实很厉害，但它也有可能带来巨大的风险。比如，万一有人利用它进行非法交易或者操纵市场，后果将不堪设想。”
吴为沉默了一下，他明白凌人杰的担心不无道理。
“而且，这种高度自动化的交易系统也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对整个金融市场造成冲击。”凌人杰继续说道。
吴为深吸一口气：“师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任何新事物都存在风险，我们不能因为害怕风险就停滞不前。关键是如何找到平衡，既能发挥这套程序的优势，又能有效控制风险。”
这句师兄倒是叫得凌人杰露出了笑容，他点点头：“你说的对，所以我们需要更加谨慎地对待这个问题，制定出完善的风险管理策略。”
“我们？”吴为疑惑道。
“我想邀请你和你的团队作为实习生，建立一个量化交易项目，跟海国投一起完善这套交易系统。”
“怎么分？”面对凌人杰的邀请，吴为并没有上头。
“如果能成功，所有权归你，你给我们授权使用软件。”
“使用权归我，但是我不卖授权，我要你的收益分成。”
“这个我暂时做不了主。”凌人杰有些犹豫，他没想到，吴为想要的竟然是分成。
“没事，这个再谈。”吴为也不急于一时。
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具体细节再慢慢谈。
看着隐入夜色的宝马，吴为露出了一丝微笑，所有的筹划终于落到了实处。
有了海国投伸来的的橄榄枝，白马会就会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并且能够利用海国投跟交易所的专线来进行量化交易的测试和优化。
搭上了海国投，就等于有了一层保护伞，让白马会能更好的发展。
所以，比赛的输赢吴为并不在乎，让凌人杰注意到他们，才是真正的目的。
千岛的门口，站着一个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小脸冻得通红。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等你，我姐带他们先上去了。”
“赶紧进去吧，太冷了。”
“嗯。”已经带了些鼻音，软软糯糯的。
“以后别这样了，等人不是个好习惯。”
电梯缓缓上行，吴为却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俞清秋呼吸一滞，却有些倔强地低声道：“你不是也等过么？”
“所以啊，人是会变的。”吴为靠在电梯一角，幽幽道。
吴为的话有些飘渺，听在俞清秋的耳中却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一进包厢，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那些人，吴为突然来了句：“今天必须扶墙出！”
一下子，热情就被点燃了，服务铃快被按出火星子了。
俞清秋走到俞知夏身边坐下，却发现姐姐左边已经坐了一个人了。
靳若雪正贴在俞知夏身边，两个人碰了碰酒杯，把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见到吴为进来，俞知夏挑了挑眉，示意吴为坐过来。
吴为看着三个女人，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坐。
靳若雪倒是贴心，把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坐到俞清秋的身边。
间隙，俞知夏低声耳语道：“怎么说？”
“成功了，他们上钩了。”吴为筷子没有停。
俞知夏抿了口清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都被你算得死死的。”
“关键靠大家配合，我一个人也撑不起来啊。”
下午的比赛里，被围攻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海国投是棵大树，我们能靠一靠。”俞知夏垂眸看着手里的酒杯，神色自若。
吴为点点头：“暂时靠一靠而已，以后我们还是要自立门户的。”
“当然！”俞知夏看着团队的成员们，比以前更加的坚定了。
以前都是独来独往，不喜欢跟别人合作，但是现在，她慢慢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但是经历了这次比赛之后，彼此之间的信任更深了一层。
窗外，一片雪花悄然落下，掉在了滚滚江水中，消失不见。
它的身后，万千的雪花不期而至，让整个海州遭遇了一场数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等到所有人互相搀扶着从大门出来的时候，漫天飞舞的雪下得正欢。
海州地处入海口，也算是江南，很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郑先锋率先跳进了下去，置身于在白茫茫之中，兴奋得无以复加。
“干翻全世界！”
“我们要干翻全世界！”
“干翻他们！”
“白马会天下无敌！”
大家争先恐后，加入了进去，就连高冷的俞清秋都被感染了。
吴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心中感慨。
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一支细细的烟递到了眼前，吴为接了过来。
小巧的都彭一闪而过，帮吴为点上了。
靳若雪再给自己点上一根，轻轻抽了一口，再慢慢送进了身边女人的唇间。
洁白的烟嘴上沾着点点口红的痕迹，如同绽放的雪梅。
烟雾从嫣红的嘴唇吐出，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那一刻，俞知夏的眼神迷离而迷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烟雾消散，俞知夏微微抬起头，与吴为的目光交汇。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在那短暂的沉默中，似乎有一种默契在他们之间流淌。
雪依然在下着，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将整个城市装点得银装素裹。
而在这片寂静的雪景中，这些人仿佛成为了唯一的主角，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