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修儿你可回来了,你差点要了娘的命哟~”
“感谢老天爷,谢谢我家灵韵丫头,修儿才能平安回来~”
“豆豆儿,孩子,你受苦了,都黑了瘦了!”
“哥哥,你可回来了~”
两人刚一进屋,两家人各自抱头痛哭。
姜灵韵伸着脖子往门口瞧了瞧,“其他人呢?”
白术一脸坏笑,“他们可不想回来,好吃好喝,还有温柔乡,谁还愿意做那押送流犯的苦差事。”
姜灵韵:?
没听说做苦工还能好吃好喝,有女人?
见她不说话,白术瞥了眼眼眶通红的沈知玉,转头笑道,“不若姜姑娘与我一同去盐山瞧瞧?”
姜灵韵点头,她正有此意。
前世她巡护的那片林子里,就有全国最大的盐矿,勘探量足有几百亿吨。
她倒是时常偷溜过去,时间久了,那些工人如何操作,开采,提纯她一清二楚。
楚临舟当即表示一同前去。
古代的盐很是精贵,若是去去部落真有那么大的盐山,一旦传扬出去,别想有安宁之日。
阿桑那敢大张旗鼓找外头的人开采,应当是知道无人能进部落。
那她大肆开采的目的地是什么?
武昌国律法规定不准百姓贩卖私盐,仅凭去去部落上千族人,除非日日泡盐海浴,否则几辈子都吃不完。
难道....
两人各怀心事,跟随白术朝盐山走去。
路上,姜灵韵一路欣赏风景,神情惬意。
楚临舟随口问道,“白兄,在下可否请教你几个问题?”
白术眼角抽了抽,脚步不停,“楚大哥但说无妨。”
自从被楚临舟完虐,他打心里还是有些惧他的。
楚临舟语气淡淡,“部落里外来的男人有多少?”
白术愣了愣,托腮思考片刻后,“不到五十人,我爹便是当初为大首领所救,心甘情愿跟着她来的部落。”
说到这个,姜灵韵一脸八卦的竖起耳朵。
“传闻二十年前,曾有一队押送流放地衙差经过,并留在了去去部落,可有此事?”
姜灵韵微微皱眉,不明白楚临舟问这个做甚。
白术则是知无不言,“有,而且那队衙差的头役还是我们大首领的正堂夫君,也就是阿奇那姐姐的生父,慕容复....”
他语气一顿,环顾一周后,压低声音道,“慕容先生并非自愿留下,而是大首领霸王硬上弓,抢来的。”
姜灵韵嘴角扯了扯。
想起阿桑那刚生完孩子,便与往常无异的那一幕,抢人也就不觉有什么奇怪。
她与楚临舟对视一眼,疑惑道,“大首领的夫君不是叫王海?”
“嗐,慕容先生喜静,爱钻研奇奇怪怪的东西,平日不爱出门,对大首领不甚热情。部落需要开枝散叶,大首领耐不住巫师及族人的极力劝诫,这才又娶了两个夫君,王海便是其中一个。”
白术两手一摊,似乎部落里的女人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之事。
更何况,人家还是大首领。
“说起来也奇怪,当初慕容先生进来部落之时,奄奄一息风一吹估计都得死,可不知怎得,突然有一天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活蹦乱跳的。”
“对了,盐山如何开采,如何炼盐提纯还是慕容先生的主意。”
姜灵韵一脸惊诧。
开采,炼盐提纯,是现代的话术!
奄奄一息,突然活蹦乱跳....
她不敢置信的拦住白术,嗓门不自觉拔高,“慕容复在哪?”
楚临舟面露担忧,“韵儿,你怎么了?”
白术不明所以,但还是据实相告,“自从找到盐山,慕容先生便在盐山脚下搭了座屋子,平日都在那儿。”
察觉两人怪异的神色,姜灵韵敛起神色,尴尬笑道,“呃...我就是好奇,好奇....一个衙差竟有如此知识渊博.....”
白术不疑有他,“若你好奇,待会儿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能不能见慕容先生一面。”
一直沉默的楚临舟面露狐疑。
韵儿神情为何如此紧张?
接下来,三人谁也不说话,只默默的走着。
盐山距离部落居住地不算远,只不过部落内土路崎岖,蜿蜒曲折,三人愣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目的地。
巳时才到,阳光明亮却不炽热。
踏入这片盐山,姜灵韵的目光瞬间被那洁白如雪的盐山吸引。
它拔地而起,宛如一座被岁月雕琢的巨型堡垒。
盐山的坡面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犹如无数颗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上。
风过处,盐粒微微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咸涩味道。
白术指着山脚下一处房子道,“那儿便是慕容先生的住所。”
它不似部落里的土堡房子,更像是茅草屋。
姜灵韵伸长脖子,鬼使神差的想走上前去,不想却被人叫住。
“姜姑娘~”
牛瘤子脚步轻快的走来,乍一看,他赤裸上身,大汗淋漓,却没有一丝苦哈哈的神情。
反倒是看着格外精神。
他才过来,后头的几个部落里的女人,眼神便一瞬不瞬的跟随着。
那几个女人长相不算出众,却犹为年轻,有人拿着水壶,有人拿着汗巾,甚至还有人拿着牛瘤子啃过的鸡腿。
再一看方无,张贵的情形,那是一模一样。
姜灵韵无奈抖了抖脸。
好嘛。
难怪三人不愿离开,这种世外桃源,是她也舍不得走。
有吃有喝有美女陪,谁还愿意做那押送犯人,搞不好丧命的苦差事。
事实也正如姜灵韵所想。
这时方无,张贵也走了过来。
楚临舟面露不悦,“你三人好歹也是我武昌国的衙差,怎么忘了你们的责任?”
姜灵韵使劲点头,“就是,亏得我们还拼了命来救你们,早知你们在这儿软玉温香,我们又何必豁出命来此。”
面对两人质问,自知心虚的三人齐齐低头,站的板板正正。
方无尴尬笑了笑,“我们走,走还不行....”
“方哥哥~你才说要做离那与妹妹的夫君,怎可说走就走,你就不怕伤了我们的心。”
“是啊牛哥哥,是我们长的不够美,还是做的饭不好吃,你们要离开....”
一听他们要走,后面的女人全都围了上来,一个个哭哭啼啼,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