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是庆王妃举办春日宴的日子。
苏璃棠早就收到陆锦夕的请帖,答应她这日会去庆王府参加宴会。
府上不光苏璃棠收到请帖,吴氏和苏清悦、沈诗吟都在受邀之内,连着景韫昭和景彦硕都邀请了。
苏璃棠是陆锦夕单独请的,他们几人是庆王妃下的帖子。
国公府毕竟也是煊赫权贵,吴氏身为国公夫人,就是宫宴都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何况这些贵族家宴。
让沈诗吟“夫妇”和苏清悦夫妇一起前来,也是图个热闹。
景彦硕今天休沐,正好有空。
景韫昭对这种宴会没任何兴趣,自然不会去。
苏璃棠出门的时候,正好吴氏几人也准备出门,刚好碰在一起。
苏璃棠正好有机会给吴氏说声自己也要去庆王府的事情。
只是她刚一说完,就惹来苏清悦和沈诗吟的讥笑。
苏清悦端着长姐的架势斥责:“妹妹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这身份怎能去庆王府参加宴会,不是惹人笑话吗,到时候我们国公府的颜面何在,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沈诗吟斜眼看着苏璃棠全是嘲讽:“苏姨娘都这么大儿个的人了,也来国公府有几个月了,这规矩怎么还学不会,你丢自己的脸就算了,到时候还得让我们跟你一起丢脸。”
“真是胡闹!”吴氏满脸火气,瞪着苏璃棠:“你非得要把我们国公府的脸丢尽了才满意是吧,滚回去!”
三人字字珠玑,都是嫌苏璃棠丢人。
这时管事走过来,对吴氏道:“国公夫人,庆王府来了一辆马车,说是要接苏姨娘的。”
不光吴氏的脸色僵住了,连苏清悦和沈诗吟都是一脸错愕。
苏璃棠对三人屈膝福礼:“国公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抱歉,不是妾身主动要去庆王府的,是华安郡主请妾身去的。”
苏璃棠说完就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身后的三人还愣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陆锦夕让王府的马车亲自来接苏璃棠,就是为了给她撑腰,省得国公府的人看不起她。
苏璃棠到庆王府后,着实没想到会这么热闹,就像是在逛游园会。
庆王妃不光请了贵女贵妇们来参加宴会,还有许多青年才俊,主打一个热闹。
苏璃棠也没参加过什么宴会,这算是第二次参加,第一次是沈诗吟在国公府举办的那次,不过沈诗吟举办的宴会和庆王府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宴会上的众人大多数没见过苏璃棠,她一出席,纷纷都猜测这是从哪个出来府上的,那丰腴的身段和精致的样貌实在惹人注目。
这边的妇人堆里,赵氏大肆嘲讽,对周围的夫人们道:“不巧,我刚认识这位,是国公府景世子的姨娘,我上次去国公府的时候见过,一看那姿态就是个以色侍人的主儿。”
一听是个妾,众人看苏璃棠的眼神纷纷变了,多数都是鄙夷。
说起这个赵氏,自从自己的儿子被发配苦寒之地后,她就和吴氏结下了梁子,怨恨吴氏见死不救,她心里对吴氏一直存着一口恶气。
待吴氏一出场,赵氏可算找到机会挖苦她了,走到她面前阴阳怪气:“弟妹也真是的,把庆王府都当成自家人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带进来,也不怕脏了人家庆王府的府邸。”
吴氏知道她是在讽刺苏璃棠,方才刚在苏璃棠那儿吃瘪,这次学聪明了,只要关于苏璃棠,她都会谨言慎行,也不随意说她的坏话,毕竟这可是华安郡主的地盘,被她听不见了又是自找麻烦。
不过她也没给赵氏好脸色看,戳穿她尖酸的嘴脸,冷笑道:“大嫂嫉妒什么,这是华安郡主亲自邀请苏姨娘来的,你要是不满意,就去找华安郡主说道,也没人会拦着你。”
自从和赵氏撕破脸后,只要赵氏敢往她面前找不自在,吴氏也不会留情面,两人像是针尖对麦芒,一个比一个尖酸。
“什、什么?”赵氏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说错了话。
吴氏得意忘形的指了指她旁边:“大嫂要是不信,这不华安郡主就在这儿,你找她问问。”
赵氏一转身,正好看见陆锦夕就在旁边站着,冷着一张小脸很不好看。
赵氏额头冒着冷汗,嘴角抽搐个不停。
陆锦夕冷哼:“吴夫人说的没错,下次让我母妃多注意些,确实什么阿猫阿狗都不能放进来,特别是那些嘴臭的,把我们王府都给污染了。”
指桑骂魁谁不会,她还会以牙还牙。
陆锦夕刚才准备来找苏璃棠,正好听见赵氏在趾高气扬的诋毁她。
请棠棠来他们王府都没说什么,她倒先指点上了,她算哪根葱。
明知陆锦夕是在含沙射影自己,这要是别人,早就无地自容了,但赵氏能拉下脸,拍打两下嘴巴:“瞧我这张嘴,方才喝了两杯酒就控制不住胡言乱语了,我说的都是胡话,哪里有阿猫阿狗,都是我有眼无珠,华安郡主您别跟我一个没见识的妇人计较。”
陆锦夕才懒得搭理她,拉着苏璃棠就走了,一边走一边厌烦道:“这赵氏真讨人嫌,和她那女儿一个德行。”
“她女儿?”苏璃棠倒是还没见过赵氏女儿。
“喏,就是那位。”
陆锦夕指着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