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棠是会点水性的,但湖水太深,她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湖里有不少尸体,把湖水染的又腥又红。
湖底还有很多蒙面黑衣人,他们在下边砸穿陆砚舟的画舫。
有人发现苏璃棠还活着,扔过来一把带匕首的绳索想要解决她,一只大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带她躲过飞来的匕首。
苏璃棠回头看过去,便见身后是一张戴着面具的人脸。
这面具她见过,是‘景二爷。’
那些黑衣人似乎知道景韫昭和陆砚昭是同伙,也没打算放过他,十几人同时包围过来。
景韫昭环着苏璃棠的腰后退,不知游到了哪里,水流突然湍急,两人被卷入旋涡中,身子不受控制的被冲走。
日薄西山,天色渐暗。
福伯正在河边打水,突然看见两道人影从远处顺着水流冲了过来。
他瘸着脚走过去,便见一男一女,男子把女子正护在怀里。
待景韫昭缓过劲,就抱着已经昏迷的苏璃棠从水里出来。
他正想对面前的福伯问路,却听福伯惊喊一声:“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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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棠醒来后,看着头顶的青灰色幔帐,突然有些熟悉。
“醒了?”
听着这清浅缓慢的声音,苏璃棠更觉得熟悉。
她朝屋子里的火光看过去,便见景韫昭正在火堆前坐着,火架上面还搭着她的衣裙。
苏璃棠的脸色微变,垂眸一看,果然看见自己快要裸露在外的肩膀,赶紧往上拽了拽身上的棉被。
景韫昭把烤干的衣裙拿给她:“穿上。”
苏璃棠一脸怔凝:“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嗯。”
景韫昭云淡风轻,很随意的样子。
苏璃棠却吓得的脸色惨白。
一个是国公府的‘二爷,’一个是他‘兄长’的小妾,他帮她换衣服,怎么说都是有悖伦理。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若不脱下来会生病,再说这里除了我,谁还能给你换?”景韫昭挑眉道。
苏璃棠已经看出这是福伯居住的地方了,这里除了福伯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景韫昭把手里的衣服又拿近些:“赶紧穿上。”
看苏璃棠还在愣神中,他轻笑一下:“要不我帮你穿?”
苏璃棠瞬间回神了,瓷白如玉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快速接过景韫昭手里的衣服。
景韫昭帮她放下幔帐,遮住里面的春光。
苏璃棠刚穿上衣服,福伯在门口敲门:“景公子,我给棠棠熬了碗药,防止她一会儿生病。”
景韫昭开门出来,从福伯手里接过药碗:“我来就行。”
“棠棠醒了吗?”福伯不免担心,苏璃棠已经昏迷有一两个时辰了。
“已经醒了。”
在景韫昭遇见福伯的时候,已经得知他和苏璃棠是认识的。
福伯跟着景韫昭进屋,便见苏璃棠正在床上坐着,除了脸色苍白点之外,也没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福伯。”
苏璃棠正欲下床,被福伯按住,“别乱动,你好好躺着就行。”
苏璃棠没想到她和景韫昭会被水流冲到下游,正好是福伯居住的山脚旁。
景韫昭坐在床边,拿着汤匙喂给苏璃棠。
苏璃棠浑身僵硬,一点都不自在,伸手去接药碗:“我自己来。”
福伯在旁边接话:“还是让你夫君来吧,你好好休养着。”
“夫、夫君?”苏璃棠惊的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回头看向景韫昭,却见这厮面不改色,还对她挑了下眉梢。
福伯气道:“你这丫头都嫁人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苏璃棠犹豫道:“我也是刚成亲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抱歉福伯。”
福伯也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只要她能过的幸福就好。
看这位景公子,样貌身段都没得挑,和棠棠站在一起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从他照顾棠棠的细节中可以看出,对棠棠也不错。
福伯彻底放心了。
“把药喝了。”
景韫昭再次把汤匙喂到苏璃棠嘴边,这次她没拒绝,一碗药喝完,喝出一身汗,浑身都不自在。
景韫昭拿帕子帮她擦拭下嘴角,苏璃棠的脸色越发僵硬。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景韫昭眼里泛起玩味,故意贴近几分,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出汗了,热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喝完药的作用,还是和景韫昭离的太近,苏璃棠确实身上很热,脸颊都染上了薄红。
福伯看两人伉俪情深的模样,心里也欣慰,端着药碗就出去了,把屋子留给小两口。
福伯一离开,苏璃棠就把景韫昭推开了,脸色有些恼意。
“二爷为何要给福伯说是我夫君?”
他说的不是实话?本来就是她夫君。
景韫昭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撑着额头,漫不经心道:“不说我是你夫君,怎么给你换衣服,我们孤男寡女的从水里一起抱着出来,不说是夫妻总归过不去吧?”
言外之意:也是为了你的清誉好。
他说的不无道理,苏璃棠也反驳不了,但总归是不舒坦,毕竟两人的身份有隔阂。
见她不高兴,景韫昭道:“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至于给你换衣服这件事......”
他抬眸看向苏璃棠:“我是闭眼给你脱的,什么都没看见。”
“真的?”苏璃棠半信半疑。
景韫昭一本正经点头:“真的。”
当然是假的。
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想起方才那副雪白曼妙的身子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力,景韫昭闭上眼睛,努力克制住体内升起的邪火。
虽然和苏璃棠同房过很多次,但都是在黑夜里进行的,从未看清过她的身子。
今日还是第一次见。
苏璃棠下床活动一下,在角落里看见一团带血的布条,疑惑的看向景韫昭:“你的血?”
景韫昭脸色蓦地就不自然了,闭上眼睛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