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独眼还没缓过神,那人毫不犹豫,拿着凳子狠狠砸他身上。
独眼踉跄倒在地上,那人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又扑到他身上,拿出一支簪子用力刺向他的脖子。
“来人......”
独眼奋力挣扎,毕竟比身上的人高出那么多,力气也大,很快就要挣脱。
那矮小的人清亮的眸子看向床上吓傻般的女子:“还愣着干嘛,不想死就来帮忙!”
轻灵的声音带着狠厉,也让人听出这是个女子。
床上的女子恍惚回神,颤着双手把一件衣服捂在独眼脸上,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苏璃棠则是拿着簪子刺了好几下独眼的脖子,直到他断了气息,两人才放手。
看着地上死去的人,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嘴里下意识尖叫,却被苏璃棠快速捂住嘴:“别叫!”
“想活命就安静别出声,懂了吗?”
苏璃棠嗓音沉静冷厉,那女子不知是不是被她威慑住了,听话的点点头。
苏璃棠这才松手。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女子也冷静下来,没那么害怕了,怕把人招过来,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苏璃棠找出一件男人的衣服给她:“把这个换上。”
衣服又脏又臭,女子有些嫌弃。
苏璃棠面无表情道:“要是不想活,可以不换。”
女子这才利索的把衣服换上,苏璃棠又往她脸上抹些土灰,和自己一样,遮住白皙的肌肤,再把她头上的金钗都给摘了,把头发弄乱。
女子打量着苏璃棠,见她灰头土脸也看不清样貌,身上又穿着酸臭的男人衣服,若不开口说话,完全看不出是女人。
只是她的一双眼睛亮若星子,黑如点墨,坚韧又冷静。
方才杀独眼的时候,眼里只有沉着和狠意,没有半分慌乱。
女子对上她的眼神时,都胆战了一下。
女子主动介绍自己:“我叫杜如婳,你呢?”
“璃歌。”
苏璃棠和她素未相识,没必要透露太多自己的身份。
杜如婳看着地上尸体,惶恐道:“他怎么办?”
“藏起来。”
苏璃棠和杜如婳合力把独眼的尸体抬到床上,用被子盖着。
“那一会儿来人了要怎么办?”杜如婳六神无主,心里害怕的紧。
苏璃棠依旧沉着:“你继续叫,我打听过了,这条船马上就靠岸了,靠岸后我们就找机会逃走。”
杜如婳按着她的吩咐扯着嗓子叫喊。
“救命,不要碰我!”
“救救我,求你放了我。”
路过门前的二狗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大哥还得一会才能享受完,自然不敢去打扰他的好事,先离房间远远的。
杜如婳叫累了就歇一会儿,询问起苏璃棠:“你不是已经跳湖逃走了,怎么还在船上?”
苏璃棠知道她说的那个跳湖的女子不是自己,跳湖的那个已经淹死了。
她被檀嬷嬷套在麻袋里扔进护城河,没想到她的命那么硬,刚被扔进水里就醒过来了,又从麻袋里挣脱才逃过一命。
刚好水里还有一具女尸,她就和女尸互换了衣服。
既然沈诗吟想要她死,那她便让沈诗吟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苏璃棠在水里漂了很远,很难游上岸,正好碰见这只货船,便偷偷游上去,本以为可以救自己性命,没想到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她上了船才知道这是条贼船,船上关着很多少女,她无疑是羊入虎口。
那具女尸也是从这船上跳下来的,可惜没她好运,跳湖里后又被淹死了。
她想办法把一个和她身形差不多的船员给解决了,顶替了他的身份,这才平安的度过了这么长时间。
这条船在湖上已经行驶了一天一夜,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把那些少女送往哪里。
苏璃棠道:“湖水太深,我没敢跳,就偷偷藏在船上了。”
“原来是这样,”杜如婳和她聊起了天,又说起自己的身份:“我是京城人,我们杜家是商贾世家,你呢?”
一说起京城经商的杜家,苏璃棠有所耳闻,便也知晓了杜如婳的身份,没想到杜家的大小姐竟然也被这群人给掳过来了。
“我是乡下人士,父母都是市井百姓。”苏璃棠不想透露那么多。
杜如婳感激的拉着苏璃棠的手:“这次多谢你救了我,等回去后我会让我爹重谢,到时候收你为义女怎样?”
苏璃棠抽回手,神色淡淡的:“等我们逃离这艘船再说吧。”
就算从这船上逃离,她估计也回不了京城和国公府了,沈诗吟想着要她的命,苏清悦无时无刻都在威胁她,那虎狼环伺的国公府不回去也罢。
而且她失踪这么长时间,也瞒不住国公府,女人的清白最重要,回去后府上也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夜半子时,船靠岸了。
笼子里的少女们被蒙住眼睛带下船,岸上站着一群人马,手里举着火把。
为首的男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从眉骨到鼻梁的地方还有一道长疤。
二狗来到男人面前,点头哈腰道:“大当家的,这批‘货’都在这里了。”
大当家扫了一圈周围:“怎么不见独眼?让他出来,我还有事情交代。”
“大哥还在船舱里,小弟这就去叫他。”
二狗来到门前,敲了敲独眼的房门:“大哥,已经到地方了,大当家的找您有事。”
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