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景暮笙病逝了,苏璃棠心里没什么波动,虽然和‘他’同房过不少次,但她也是被沈诗吟逼迫的,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看萧瑾之打听到那么多国公府的事情,但没有关于她的,想必国公府也不在乎她一个妾室的死活,再说景韫昭已经醒了, 日后可以娶那些贵女们为正妻,府上不会再愁他的婚事,他也不会再缺女人。
她可以心安理得的不回国公府了。
吃完饭,苏璃棠主动揽下洗碗的活儿。
她今日已经干了不少事情,萧瑾之不想她累着,起身去帮忙:“让我来吧。”
去拿苏璃棠手里的碗筷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柔软的触感让萧瑾之耳根一片绯红。
苏璃棠却没在意什么,把碗筷都给收拾了:“马上秋闱要到了,正是紧张的时候,你去做功课吧,这些活儿我来就行了。”
看着她昳丽生辉的侧脸,萧瑾之又是一阵失神。
刘大娘在旁边道:“你就别添乱了,我来帮璃歌就成,厨房也不是你一个男人该待的地方,赶紧出去。”
“哦,好。”萧瑾之回神后脸色窘迫,匆匆离开了。
他回到屋子里,一直凝聚不了心神看书,总是忍不住透过窗台看向苏璃棠的身影。
“你若真是喜欢,就去主动给人家表明心意,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在这里偷看算什么。”
萧瑾之骤然回头,不知刘大娘何时过来了,窘的脸色通红:“娘说什么呢。”
刘大娘把一碗山药绿豆汤端给他:“这是璃歌煮给你喝的,清凉解暑还能缓解疲劳。”
萧瑾之心里又是一番悸动,端着碗一饮而尽。
刘大娘接过空碗,嗔道:“你是娘肚子里出来的,有什么心思娘会猜不出来,这几天你每次看璃歌都是魂不守舍的,心里想的什么娘会不知道。”
萧瑾之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都这么明显了,尴尬的不知所以。
刘大娘知道儿子比较在感情上比较单纯,和其他姑娘也没接触过,更没什么经验。
“你要是真喜欢上璃歌了,就去给她说便是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欢女爱都是人之常情,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萧瑾之犹豫:“我怕她不同意.....”
“同不同意你得先问过才知道,总比你这在单相思强,”刘大娘无奈道:“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你说你都读哪儿了。”
“璃歌是个不错的姑娘,若她能接受你,娘自然为你们高兴,若是她不同意,你也别难过,感情之事讲求你情我愿,勉强不来。”
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她都希望儿子有个心理准备。
有了刘大娘这番话,萧瑾之也有了勇气迈开那一步。
等苏璃棠忙完后,萧瑾之来到她面前欲言又止:“璃歌......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苏璃棠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点头轻笑:“好。”
两人坐在土坡上,下面是漫山遍野,头上是满天星辰。
山风拂过山岗,吹动两人的青丝,轻轻的触碰在一起。
萧瑾之不知何时编织了一个花环,戴在苏璃棠头上。
“很漂亮。”
微风吹过脸颊,苏璃棠眸底潋滟,轻轻一笑:“谢谢。”
“你不用每次都跟我这般客气。”萧瑾之道,和苏璃棠相处这么长时间,能感觉到她每次对他的疏离感。
其实苏璃棠对谁都是这般态度,总是客气中带着疏离,仿佛谁都走不进她的内心,可能是因为她生性凉薄。
“其实我想说.....我很喜欢你。”萧瑾之红着脸向苏璃棠表明了自己的爱慕之意。
苏璃棠只是微微含笑,那些少女们怦然脸红在她身上不可能有。
“萧大哥,谢谢你的喜欢,但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除了感谢,她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回应萧瑾之的喜欢。
她的一句话便让萧瑾之神色黯然,明白苏璃棠已经拒绝他了,苦笑道:“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苏璃棠敛了敛眼眸:“抱歉,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说,我已经成过亲了。”
萧瑾之怔住:“那你夫君呢?”
苏璃棠顿了顿,才说出两字:“死了。”
萧瑾之歉然:“对不起,我不知道,无意揭你的伤疤。”
“没事,都过去了。”苏璃棠云淡风轻道。
“那你跟你夫君......感情想必很好。”萧瑾之忍不住道。
苏璃棠想着之前躺在床上的景韫昭,谈不上感情好,根本没一点感情可言。
她点点头:“嗯。”
萧瑾之明白了,她是忘不掉自己‘亡故’的夫君。
心里总归是失落的,他没想到早有人抢先占据了苏璃棠的心,还是一个死人。
为了不让苏璃棠看出他的失落,笑言:“璃歌,我不在乎你之前是不是成过亲,你拒绝我也没关系,我只想你好好的就行,等你什么时候想重新开始了,那便回头看看我。”
苏璃棠说不出承诺的话,因为她知自己这颗心,不会属于任何男人。
萧瑾之是个不错的人,她不想耽误了他。
等她身子彻底好了之后,她便要离开,不可能永远在这里。
次日,萧瑾之和苏璃棠碰面时,还和往常一样,只当是朋友,没再提昨晚的事情。
他不想让自己的喜欢给苏璃棠造成困扰,把这份爱意藏在心里便好。
他道:“山上的风铃花开了,今日可要跟我上山去看看?”
上次他对苏璃棠说山上有大片的风铃花,开花时特别漂亮,苏璃棠便说有机会想去看看。
苏璃棠点头:“好。”
今日刚好清闲,她也能活动下身子,去山上转转。
只是今日天色有些昏沉,有下雨的征兆,下雨之前他们得赶回来。
两人离开半个时辰后,一队人马突然来到院子里。
刘大娘听到动静,赶紧从屋子里出来,看见院子里的人,手里各个拿着佩剑,一身杀伐之气。
特别是为首的男子,坐在马背上,一身玄色长袍给人强大的压迫感,冷冽的眸子里不见任何感情,像是一汪毫无生机的寒潭。
刘大娘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便慌了神:“不知各位大人有何事?”
武峰从马上下来,来到跟前,怕吓得人家,还特别客气道:“大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来找个人。”
他把一张画像展开给刘大娘看:“大娘看看可见过这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