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吟赶紧离席,去看看怎么回事。
其他贵女们一脸疑惑,也跟了上去。
客房这边,唐茵正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啼哭,床边跪着一个上身裸露的男子。
众人一看这场面,脸色纷纷惊愕。
几个还未出阁的姑娘们面红耳赤,立马退出了屋子,看着唐茵的眼神鄙夷不齿,私下纷纷议论起来:
“这唐姑娘不是都和程家少爷有婚约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就算和程少爷没有婚约也不能这么做,大白天的在别人府上和其他野男人苟合,还要不要点脸。”
“看着是个端庄规矩的人,谁知这么放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经过询问,跪在地上的男人还是府上的小厮。
沈诗吟冷着脸,还没开口询问,那小厮便率先道:“二夫人,是唐姑娘先勾引奴才的,奴才方才从这里路过时,唐姑娘拉着奴才就进屋,还在奴才面前宽衣解带,奴才一时被迷惑的失了心智,才做了这糊涂事儿。”
还是唐茵先勾引的别人?
这让一旁的众人看唐茵的眼神更加耻笑了。
沈诗吟回头看向床上的唐茵:“唐姑娘,这事可是真的?”
“我......”唐茵哭哭啼啼的摇着头,也解释不清楚。
她方才陪着沈诗吟喝了几杯酒,后面就有了醉意,丫鬟便把送到这客房休息。
小厮说的那些话她全然没一点印象,只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和小厮衣衫不整的搂抱在一起,什么事情都发生了。
事已至此,唐茵的清白都没了,说再多也无用,沈诗吟让人送唐茵先回唐家了。
至于那个小厮,自然是留不得,就拉下去杖毙了。
苏璃棠没有来这里看热闹,不过听到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陆锦夕听着旁边人都在议论唐茵放浪不堪,忍不住反驳一句:“我以前和这唐姑娘认识过,看着她也不像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啊。”
虽然和唐茵认识,但也不熟,陆锦夕也不会多掺和她的事情,只是听着旁人的谩骂多少有些不悦,忍不住为她辩护一句。
旁边的苏璃棠和景知意说不上话,两人跟唐茵没一点交集,今天也是初次见面,也不知道她为人怎样。
下午,宴会便结束了,唐茵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唐家人为此怒不可遏,但也不能把事情怪罪到国公府头上去。
虽说唐茵是在国公府出的事情,但小厮说是唐茵先勾引的他,这就让唐家理亏了,再说唐家的地位和势力远不如国公府,他们也不敢说国公府的不是。
而且国公府已经把那小厮杖毙了,也算是给了唐家交代,唐家再去闹就显得不懂事了。
唐茵也毫不意外被程家退了婚。
不管唐茵有没有勾引那小厮,她丢了清白是事实,程家也不可能娶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回去。
晚上,苏璃棠坐在书桌前画画。
她在庭芳楼的时候琴棋书画都得学,画技算得上很精湛。
半个时辰后,她完成了画作,画的是一位男子,画中男子被她勾勒的眉目传神,画的栩栩如生。
她把画纸放在桌子上晾干墨汁,先起身去洗下手。
喜桃刚从外面回来,给苏璃棠递过帕子擦手,在旁边继续说起了唐茵的事情,“奴婢方才听闻唐姑娘差点闹轻生,被府上的人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人虽是无大碍,但看那情况,唐姑娘日后也好过不到那里去,唐家人怕唐姑娘留在京城迟早会想不开,就把她给送走了,送到寺庙里先让她待着,让她修养下身子,说等这件事平息了再接她回来。”
说是这么说的,但这唐姑娘能不能再回京城就不一定了。
唐姑娘没了清白,也成了唐家的污点,留在京城也有损唐家名誉,把她送走是最好的结果。
苏璃棠轻叹:“以后可是要苦了唐姑娘。”
但这都是个人的造化,人这一生要发生什么事谁都料不到,只能说这唐姑娘福薄。
“若不是唐姑娘今日没来参加宴会,说不定还不会有这档子事儿,”说起这个,喜桃想起一件事,凑近苏璃棠耳边低声道:“下午的时候奴婢偷听到两个丫鬟在说话,是二夫人院子里的洒扫丫鬟青荷和青叶,青荷给青叶说今个儿早上柱子去了二夫人那里,还看见檀嬷嬷给了柱子不少银票。”
“檀嬷嬷说这银票让柱子拿着给弟弟先治病,日后有什么缺失的,二夫人都会安排妥当。”
下午喜桃路过时,听到青荷在给青叶讲这些,本来她也没多想,但柱子可不是别人,正是和唐茵那位有染的小厮,这事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了。
再说二夫人怎会对柱子这么关照?平日里也没见她多关心过下人。
“姨娘,您说唐姑娘这事是不是......”
喜桃话说一半没再往下说,也不敢说。
苏璃棠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沉吟思索:“二夫人和唐姑娘无冤无仇,没有理由害她,再说唐姑娘马上要嫁给程少爷,便是二夫人的表嫂,隔着这份姻亲关系,二夫人对唐姑娘应该更亲近才是,而且今日在宴会上,看她对唐姑娘确实很照顾。”
问题就出在这里,所以喜桃才不敢再随便说。
唐姑娘日后嫁到程家,和二夫人就是表亲关系,喜桃也找不出二夫人要害唐姑娘的理由,但柱子这件事又让她觉得很是蹊跷。
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苏璃棠也不再纠结这事儿,终归跟她没关系。
转身来到书桌旁,把那张男子画像交给喜桃:“你帮我暗中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画像上的男子。”
“姨娘要打听这人作何?”喜桃有些不解,况且还是一个男人,被人知道了总归不好,当她看仔细画像上的男子时,眼底有些诧异,“这不是程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