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凤仪挑着眉:“就她这身子,你确定?”
能怀上就不错了,还小产。
凤仪又道:“我刚给她把脉的时候,也没诊出她的身子小产过啊。”
若是这几日真流过产,他肯定能诊出来的。
景韫昭变得沉默,是他误会了?
那喜桃上次说的“她家夫人”是谁?
武峰从外面回来道:“主子,喜桃和永宁侯正在找苏姨娘。”
“给他们说苏璃棠在这里。”
此时苏志谦已经是大汗淋漓,额头上淌着汗,见苏璃棠没事后才终于放心。
他方才到城外十里坡的时候没看见任何人,只见到了刀疤男和瘦黑男的尸体,周围还有打斗的痕迹,当即他便慌了神,以为苏璃棠被撕票了,正好武峰赶过去给他说苏璃棠在醉仙楼。
得知苏璃棠安然无恙那一刻,苏志谦双腿瘫软,坐在地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苏志谦看望完苏璃棠,便来到景韫昭面前打招呼:“景二爷。”
苏志谦不明白“景二爷”怎么把璃棠给救下了,他问起这事儿的时候,景韫昭只说凑巧,其他没多说。
苏志谦是识趣的人,也不会随便多问,只是犹豫道:“二爷,能否求您帮个忙,璃棠这么晚还没回府上,我怕国公府的为难她,能不能就说璃棠今日回侯府了,她被劫持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嗯。”景韫昭应了一声。
苏志谦终于放心了,好在“景二爷”是个好说话的。
其实就算他不提起这件事,景韫昭也会这么做。
女人的清誉最重要,苏璃棠都这么晚了还没回去,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特别是祖母还是个重规矩的人。
苏璃棠醒来时,天色已暗,景韫昭已经不在醉仙楼了,他还有其他事情去忙,只有喜桃和苏志谦在身边陪着。
苏志谦知道苏璃棠不待见他,也没敢往跟前凑,只站在几米外默默看着苏璃棠。
他胸前鼓鼓囊囊的,塞着一叠银票,还是给歹徒准备好的赎金。
得知歹徒要五千两银子,他立马就回府上取钱了,因为心急,一叠银票便胡乱的塞在胸口。
在苏璃棠回国公府时,苏志谦把这些银票拿出来给她。
“这些钱你拿着吧,你在国公府的月例也不多,这钱都能用得上。”
苏志谦脸色局促,有点怕苏璃棠会拒绝,甚至不敢去看苏璃棠,因为自知对她亏欠的太多,总想对她有所补偿。
苏璃棠让喜桃把银票接过来了。
跟谁过不去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苏志谦心里终于好受些,欲言又止:“棠棠,当年......”
“喜桃,回府。”
苏璃棠没有听苏志谦说什么,扶着喜桃的手便上了马车。
苏志谦嗫嚅着嘴角,想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当年他若是知道棠棠在庭芳楼,肯定会接她回府的......
苏璃棠回府的时候,是苏志谦让侯府的人送她回去的。
喜桃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口看着后面,见苏志谦一直注视着她们的马车,直到她们走远了苏志谦还在原地站着。
喜桃莫名有些触动,放下挂帘,坐直身子道:“今日侯爷得知姨娘被歹徒绑架了,还得要五千两赎金,立马回去拿银子,歹徒让他一个人去十里坡,他便只身一人前去,身上只带着银子,也没想过自己的安危。”
“方才也是他主动给二爷提起您回国公府的事儿,他怕府上看您这么晚回去为难您,就请求二爷说您今日回侯府了,也是为了您的清誉着想。”
苏璃棠没说话,也没半分动容。
她和阿娘受的那些苦,不是苏志谦做的这点就能抵消的。
喜桃看姨娘依旧冷漠,也不敢再多说,怕惹她厌烦,话音一转:“对了,姨娘怎么落入那些歹徒手里的,还是您的舅舅去给侯爷报的信,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苏璃棠冷笑:“因为这事本就跟他脱不了关系。”
她在诊室里正整理东西时,被人从背后突然捂住了口鼻,随即她便昏过去了,又被人悄悄带走,都没让在隔壁屋子里的喜桃察觉半分。
知道她和阿娘这个院子的人只有舅舅,能把她从屋子里掳走的也只有他了。
苏璃棠回到府上后,侯府的人给国公府这边打声招呼,便说苏璃棠今日回侯府了,耽误些时间,是以才回来这么晚。
国公府也没计较这么多。
到夜深时,景韫昭才回府上。
他刚从大理寺回来,身上沾着血腥味。
武峰迎面走来:“主子,苏姨娘已经回府了,是侯府的人送过来的,老夫人和国公夫人那里也没为难她。”
武峰倒是识趣,第一时间先汇报苏璃棠的事情,不管景韫昭脸上怎么不耐烦,武峰知道主子心里是爱听的。
跟着景韫昭这么多年,武峰又了解了主子的另一面: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景韫昭朝着明池苑走去,脸色淡淡的,“让你去打听的那件事怎样了?”
提起这事儿,武峰的脸色变得尴尬:“那个......属下又去找那大夫仔细问了一下,上次搞错了,大夫说他诊治的是府上的二夫人,流产的也是她,上次喜桃问他的时候,他以为喜桃是二夫人的丫鬟,一时间说岔了。”
景韫昭顿住脚步:“沈诗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