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尧打开房门,看着坐在地上的沈诗吟诧异:“吟儿?”
沈诗吟站起身子,赶忙扑在程尧怀里:“表哥,方才吓死我了,差一点就把我伤到了。”
程尧身后跟着一个粗犷大汉,头发编成鞭子,身上戴着很多奇形怪状的佩饰,从穿着打扮来看,不像是大盛人。
那人居高临下的睨着沈诗吟,颇为倨傲:“下次再敢偷听,小心没命。”
这人方才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又这般傲慢态度,沈诗吟极为不喜,躲在程尧怀里道:“表哥,这人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程尧没有过多介绍那人,对他摆摆手:“你先下去。”
那人走后,他带沈诗吟进书房,皱下眉藏着几分不喜:“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正谈论着重要事情,自然不想别人来打扰,哪怕是沈诗吟也不行。
沈诗吟坐在程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人家想表哥了嘛,见你一直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就想着来看看你。”
沈诗吟之前经常擅闯程尧的院子,下人也不会拦截她,也算是程尧给她的偏爱,这次也是同样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表哥,你上次交给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一半了,马上就成功了。”沈诗吟得意洋洋道。
“真的?”程尧方才不好看的脸色瞬间好转,捧着沈诗吟的脸亲了两下:“等把东西拿到手之后,我就带你离开国公府,让你过上更富贵的日子。”
沈诗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心里一阵激荡,主动亲吻程尧的唇。
两人只是亲了一会儿就停歇了,一会儿还要出门见宾客,不能让人在他们身上看出端倪了。
沈诗吟在书桌上看见很多饰品,还有不少玛瑙手串,和方才那人身上戴着的佩饰材质很像。
沈诗吟拿着一串由七彩石头串成的手链戴在手腕上,怎么看都喜欢:“这是什么材质,真漂亮。”
“这是琉光彩石,产自南疆。”
“竟然是琉光彩石?”沈诗吟惊呼,对手上的手串越发喜欢。
琉光彩石产自南疆她知道,而且只有南疆有,价值不菲,以前南疆和大盛交好时,南疆把琉光彩石作为礼物送给大盛一些,但这种东西都是宫里的主子佩戴,其他人根本摸不着。
现在南疆和大盛的关系有些紧张,两国很少来往,这琉光彩石在大盛愈发稀有了。
程尧拿着一串把玩,又随手扔回桌子上,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沈诗吟手上戴的那串却不想摘了,“我好喜欢这个,表哥能不能送给我。”
一个手串而已,程尧还不放在心上,毕竟沈诗吟也是他的女人。
下午,沈诗吟回府了。
她刚进府上,就碰见了梁梦晓。
自从嫁给景彦硕后,梁梦晓说不上过的好,也说不上过的不好,反正整天没少和苏清悦勾心斗角。
嫁给景彦硕本来就不是她的心意,她对景彦硕也没什么感情,心里放不下的还是程尧。
知道沈诗吟今日去给程老爷贺寿了,梁梦晓这会儿碰见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三弟妹,好巧。”沈诗吟笑盈盈的打招呼,自从梁梦晓嫁给景彦硕后,她便对梁梦晓没了敌意,关系好的就跟刚开始那般。
梁梦晓只是点点头,这会儿无心过多理会她。
沈诗吟却露出自己的手腕,暗戳戳炫耀:“今日表哥送了我一样礼物,三弟妹瞧着怎么样,表哥说这是南疆的琉光彩石,我也不懂,让三弟妹帮忙掌掌眼。”
梁梦晓脸色涨红,不知道沈诗吟是想炫耀还是想羞辱她。
这琉光彩石基本都是宫里的主子们才有资格佩戴的,她连见都没见过,哪里懂得这些东西。
“我还有事,先走了。”梁梦晓脸色微冷,说完就走了,也不搭沈诗吟的腔。
沈诗吟翻个白眼嗤笑,也不生气,反正方才也是故意气梁梦晓的。
甫一转身,突然发现身后站了道人影,沈诗吟差点被吓了一跳,不悦道:“苏姨娘在这里做什么。”
苏璃棠的眼神从沈诗吟手串上收回,淡淡轻笑:“刚巧路过这里,看见二夫人正在和三夫人说话。”
“是啊,刚从表哥那里得到一样礼物,就跟三弟妹探讨了两句。”沈诗吟摸着手腕上的手串,没兴趣跟苏璃棠聊这琉光彩石的事情。
她觉得苏璃棠出身低微,从小在庄子上长大,又没见过世面,和她聊这琉光彩石说了也是白说。
等沈诗吟离开,苏璃棠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喜桃质疑道:“二夫人那串琉光彩石是真的吗?奴婢总觉得不像真的。”
“是真的。”
苏璃棠见过琉光彩石,是之前庭芳楼时,二皇子为了装排面,把一块琉光彩石送给了庭芳楼的姐妹,虽然只是一小块,那姐妹拿着炫耀了好久,让楼里的每个姐妹都拿着欣赏了一遍。
喜桃更加疑惑:“那程公子哪里来的琉光彩石?”
“是啊,他从哪里来的。”苏璃棠幽幽一声,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程家可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哪里能摸得着琉光彩石这种价值不菲的东西,还是产自南疆的。
上次五皇子和画舫遭到刺杀,也是南疆人做的,南疆现在和大盛的关系是剑拔弩张。
这种风口浪尖上,和南疆人有来往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璃棠是心细之人,把这件事留了个心眼。
晚上,正巧景韫昭去了春和苑。
一场酣畅淋漓过后,苏璃棠被景韫昭抱在怀里休息。
苏璃棠主动提及了白天沈诗吟去程府贺寿的事情。
“今日表哥送了我一串琉光彩石手串,我不懂这个,等白天想让二爷给我看看。”
琉光彩石?
这可是南疆的东西。
景韫昭何其聪慧,岂能不知道苏璃棠是在给他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