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年,四月二十六,午时
洛阳·北门
北风猎猎,黄尘滚滚,战鼓雷鸣,杀声震天。北门之下,马腾、韩遂率三万西凉铁骑正猛烈攻城,巨大的撞城木一次次砸向城门,震得整座城楼都在微微颤动。守军的箭雨如同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但面对悍不畏死的西凉军,洛阳城的防线岌岌可危。
城头之上,李催、郭汜披甲而立,目光如电,神色凝重。
“马腾、韩遂这群西凉贼寇,果然是打定主意要攻下北门。”李催沉声道,望着敌军潮水般涌来,眼中满是肃杀之意。
郭汜冷哼一声:“他们不是号称董太师旧部么?现在倒好,竟然与关东联军合流,直逼洛阳,真是狼子野心!”
李催冷笑:“哼,他们若真是为了义气,又岂会与袁绍、曹操这些人合作?无非是想趁乱捞取好处,洛阳若破,西凉军也不会听命于关东诸侯,怕是要自立门户了。”
郭汜咬牙切齿,冷声道:“既如此,便让他们看看,洛阳并非他们能轻易攻破之地!”
战鼓轰鸣,杀声震天。
“撞城木推进!”
马腾一声令下,数十名西凉军战士顶着厚重的盾牌,奋力推动巨大的撞城木,在掩护兵的护持下,径直冲向北门。
“放箭!” 李催高声怒喝。
箭雨如瀑,密密麻麻地射向攻城士兵,许多西凉军战士被射倒在地,然而,后续的士卒依旧悍然前行,誓要将城门撞开。
“轰!”
撞城木狠狠砸在沉重的铁门上,震得城楼上一阵颤抖,铁门上已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继续撞!” 马腾大喝,双眼闪烁着疯狂的战意,“给我砸开洛阳!”
郭汜眯起眼睛,目光阴冷:“看来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攻城门了。”
他猛然转身,朝身后的几名军官大声命令:“火油罐!准备封道!”
“遵命!”
不多时,滚烫的火油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瞬间淋遍了城门前的西凉军士卒,紧接着,几名守军点燃火把,猛然抛下——
“轰——”
烈焰瞬间腾起,熊熊火光冲天,哀嚎声此起彼伏,西凉军的攻势被火墙拦住,战场变成了一片火海,北门外惨叫连连,浓烟滚滚。
“可恶!” 韩遂看着前方的火海,脸色铁青,“李催、郭汜果然够狠,竟然直接烧起了城门口!”
马腾目光冰冷:“无妨!火焰很快就会熄灭!命弓弩手上前,压制城头守军!”
“弓弩手,放箭!”
西凉军的强弩射出一片黑色箭雨,猛然覆盖向城墙之上,顿时守军惨叫连连,不少士卒中箭倒地。李催、郭汜见状,脸色微变,急忙让士卒举盾掩护。
然而,就在这时,韩遂大喝一声:“攻城梯上!准备登城!”
数十架攻城梯被推至城下,西凉军战士如潮水般攀爬而上,他们的战斗方式狂暴而悍勇,完全不惧生死,悍然向城头杀来。
郭汜厉声怒吼:“弓箭手射杀攀登者!步兵准备迎战!”
“杀啊——!”
西凉军攀登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已有十几名士卒登上城墙,与守军短兵相接,展开近身厮杀。城头的战况顿时变得无比惨烈,刀光剑影交错,血光飞溅,杀声震天。
“砰!”
一名西凉军士兵刚刚翻上城墙,就被郭汜一刀劈成两半,鲜血溅洒在他铠甲上,然而,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反手拔出弩弓,瞄准正准备跃上的一名敌军,一箭射穿喉咙!
“滚下去——!”
郭汜怒吼着,连续挥刀,将三名西凉军士兵斩落城墙,然而,更多的敌人依然不断涌上,顷刻间城头杀作一团。
“李催,敌军越来越多,我们挡不住太久!” 郭汜厉声喊道。
李催咬紧牙关,目光冷冽:“死守北门,绝不能让他们攻进洛阳!”
此时,马腾也已杀至城下,他手持一柄西凉大刀,双目如炬,怒吼着一跃而起,竟然直接跳上攻城梯,数名士卒奋力将他托举而上。
“李催——!”
伴随着一声怒吼,马腾已然跃上城头,刀锋直斩李催!
“找死!”
李催冷哼一声,手中长刀迎上,两人刀光交错,火星四溅,刀刃相撞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砰——!”
一刀对撞之下,李催被马腾强悍的力道震退半步,但他却丝毫不惧,反手挥刀横扫,马腾急忙翻身避开,然而,一旁的西凉军士卒已趁势涌上!
“杀啊——!”
刀光再起,血战更烈!
战斗持续,北门陷入激战,西凉军悍勇无畏,不断登上城墙,李催、郭汜虽然拼死抵挡,但局势愈发不利。
北门的守军虽然坚守不退,可战力毕竟悬殊,若局势继续恶化,恐怕北门将会失守!
李催喘息着,看着越来越多的敌军,眼神阴沉如水,他狠狠一咬牙,低声喝道:
“传令——让都卫府再调五百弓弩手前来增援!若北门失守,洛阳必危!”
然而,就在此时,西凉军的战鼓忽然急促敲响!
“咚!咚!咚!”
城下,韩遂目光锐利,嘴角微微扬起,缓缓抬手,猛然下令——
“投石车,放!”
“轰——!”
一块巨大的石弹从远处的投石机上飞来,狠狠砸向北门城墙,瞬间石屑飞溅,砖石崩裂,城墙被震得剧烈摇晃!
李催猛然抬头,心中一沉。
“投石机……西凉军终于动用了重器!”
郭汜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李将军,北门……恐怕真的守不住了!”
此战,北门陷入了最危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