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幸澜有点心疼她和老苏刚刚穿越过来那时候喝了那么多奶粉。
还好后来她死活不让喝要留着,就这两年给儿女做奶茶时用一些,现在只剩下几罐了,这不行啊,得想点办法从哪产出。
奶牛这事先别想了,现在没地方买牛。
她把冲调好的放在水盆里降完了温的奶粉端出来,加入珍珠圆子,奶茶就做好了。
从厨房里端奶茶出来,丈夫儿女一身湿溜溜的出现,周幸澜想骂人,“你们去洗老虎连自己也洗了?”
“娘,是爹和小玥儿合起伙来欺负我!”
“我才没有,是他跳进水潭洗老虎,把自己弄湿,还朝我和爹身上泼水。”
苏平安不说话,默认了女儿的说法。
苏泽好冤枉,“不是,娘啊,他们颠倒……”
周幸澜瞪了三人一眼,她都不用在现场就清楚,这仨没大没小的打水仗呢。
“小玥儿,厨房里还有热水,快洗澡去别着凉了,先去洗着,娘给你找睡衣下来。”
“谢谢娘。”
周幸澜没理那俩男的,把奶茶端上楼,给女儿找睡衣送到洗漱间。
苏泽这澡也不用洗了,见没人理他,嘱咐了花卷毛还没干不准卧地上,就回房换衣裳。
苏平安也在千叮万嘱招财和豆豆,“特别是你呀豆豆,身上的水还没干就不许上楼。”
小豆豆时,它一天十二时辰跟着苏玥,现在是大豆豆了还是一样,苏平安担心一身水的老虎没晾干跑女儿房间。
苏玥突然间不用去上课,开始有点不习惯,不过,总要习惯的,她去找如今已经是十四岁少女的玉婉和绿荷玩,两个小姐妹都在跟林氏学习绣花。
“小玥儿,你要学吗?大伯娘也一起教你。”
村里这十几户,族长的长孙儿媳林氏,绣工属于最好的,她很真心的想教苏玥。
绣花苏玥不乐意学,但她也不能太直接,“谢谢大伯娘,我娘原来想教我的,我扎了几次手之后,我爹不让我学了。”
林氏一听,初学绣花的都会扎到手,心疼女儿扎到手 而不让学习,是苏平安能做出的事,便不好多说。
绿荷说道,“我奶奶说,以后成亲要亲手给自己绣嫁妆,还要给婆家绣见面礼,小玥儿,你不学会的话以后怎么办?”
苏玥讪讪地笑笑,“过两年再说,我手笨,怕扎。”
先不说要不要亲手绣,就说才多大点儿就考虑这事?不过,绿荷姐比自己大两年,十四岁在这里是到了快相看的年龄了。
苏玥不担心这种问题,嫁人这种事对她来说太遥远,再说了,不会绣就不能嫁了?
“娘,我绣完了这个手帕能不能歇歇?我要看小玥儿借我的话本子。”苏玉婉可能跟她娘林氏学绣花的时间长些,绣得比绿荷快一点。
林氏看了几眼,同意下午可以歇一个时辰,不绣花也要干别的活。
苏玥觉得没多大意思,跟两姐妹说了会儿话,看她们绣得认真, 就不打扰了。
苏玉婉很羡慕苏玥,没有家人逼着学绣花,想干嘛就干嘛不想干嘛就可以不干,只专心学习琴棋书画,这是大家小姐才有的待遇。
“玉婉你发什么愣?”
“小玥儿命真好!不用绣花,不用干活。”
“小玥儿有干活呀。”
“那是她心情好就去干点儿,跟玩儿似的,和我们不一样。”
这倒是真的,羡慕吗?苏玉婉和吴绿荷都很羡慕,甚至嫉妒,但不至于狼心狗肺的见不得小姐妹好。苏玥可是她们的老师,这两三年,苏玥教她们认字写字尽心尽力。
苏玥从老族长家出来,突然觉得,她很努力的想和村里的小姐妹相处,可还是玩不到一块,哪怕她教了他们两三年,这代沟,还是太大。
年龄相近的,只有青妹跟她比较合得来,青妹是标准的小迷妹那种,可青妹和红妹白天是没时间跟她玩的。
“走啦豆豆,回家,姐给你把毛毛扎成小辫子。”
“嗷呜~”
它最爱主人给它将脖子的毛发扎小辫子了,扎起来没那么热。
苏玥在家给豆豆扎了半个时辰的小辫子,扎得那么威猛的老虎不伦不类的。
看把孩子闷得,周幸澜简直没眼看,她把上午的成果端出来,“都怪你爹毛病多,别管他,娘刚又做了凉粉树莓果冻,你给你哥他们送点过去当下午点心。你吃吃喜欢不?喜欢吃的话一会送完顺便再去摘一些。”
这个时里,山里最多的野果就是野生树莓了,一串串红红的,用来做成白凉粉果冻,酸酸甜甜又软又弹,好吃还好看。
周幸澜切成菱形的一小块一小块,用陶瓷果盘装了一大盘放进篮子里。
“好呀~”苏玥吃了好几块,然后拎着篮子和豆豆出去。
不止苏玥不习惯,南沐宸突然不用教学生,之前规划好的那段教学时间就空闲下来,也不习惯。
于是,主动去挑战外公。
苏玥到的时候,山洞前,四个人打得热火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追杀到这儿。
“小玥儿!”南哲彦一个利落闪身退出打斗,跟去接苏玥拎着的篮子,“苏婶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凉粉果冻,给。”苏玥把篮子给了南哲彦,“我去摘野果子。”
南哲彦打开盖子,好漂亮的糕点!看着就好吃,本想直接拿一块试试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乖乖的拎去放到洞口的桌子上,才去了洗手。
苏玥把凉粉果冻拿了出来,朝自家哥哥和南沐宸那边挥了挥手,就拎了篮子和豆豆去摘树莓。
也不一定非得摘树莓,只要是好吃的野果她都摘,反正放空间能存很久,不然回了村,可就没有这么多野果摘了。
周幸澜时不时的会做些吃的送地定数,都吃三年了,几个老少男人也不客气,边吃边赞不绝口。
南沐宸吃了两块就不吃了,拿着一本书朝苏玥离开的方向走。
虽然有豆豆时刻跟着小姑娘,但南沐宸还是不大放心,在能看得到她的地方看书,实际是看人。
不打扰也不让她发现。
——
听说了苏老太家准备分家,好几个老婆子去打听情况。
然后,老族长,三叔公这两家也有几个儿孙的,都学苏老太家,趁着这次回村什么都要重新置办,就分个干净。
另外,原计划护送老族长回县里登记名册的人,由原定的六人增加到每户一人。都想提前看看家里的房子和田地情况。
苏平安带了招财,还把马也牵上。
“你牵马。”一出峡谷口,苏平安把马绳塞给苏永信,然后去扶老族长,“族长爷爷,你上去骑马走着。”
“我这,你们都腿着走就我骑啊。”
“马就是给你用的,快上去,您老也不想走走停停等你吧?”
“行吧。”
老爷子觉得自己老当益壮,,能走,但后生孝顺,那就骑,骑得很欣慰。
走了大半天才拐到出山的荒路上,开始陆续遇上出山的人,每队几乎清一色的青壮年护着一两个老人,老人不是里正就是族长。
与进山时的绝望凄惨不同。
现在,看着虽然衣裳破破烂烂,人嘛也瘦骨嶙峋,但精气神是积极向上的,
只有苏平安这一行人衣裳整齐,面色红润,没有半点难民的样子,有马,还有虎!
苏平安让老虎招财一直挨着他走,是以,倒也没有多吓人。
其中一队的一个老人凑近苏老族长的马旁。
“老哥,你们是峡谷里的?”
“啊?对对对,你咋看出来的?”
“嗐,你们峡谷里养老虎,都被传遍了,这不,一看那位小哥身边的虎,老头我就猜到啦!这几年多亏了你们峡谷里种得有粮食还愿意拿到山头小集市里卖,贵是贵了点,但救了不少人的命哪……”
“呵,那都是我们村后生的本事,我老头子就是沾光的一个。”
苏家老族长嘴上谦虚,但面上可骄傲了,不出谷不知道,看看那些面黄肌瘦,再看自己这十多户人?对比马上就显现了。
峡谷内,种木薯,种小麦,种水稻,收成马马虎虎,但十几户人为了拿出粮换银子,硬是从嘴里抠出一大半去卖,自己家有一点粮加上峡谷里薅的野菜,日子过得比在村里还好。
也就是卖的那两三年粮食,不算苏平安这一户,现在的十六户人家,手里头的银子都富余。
这一路上也没再有不长眼的打劫啥的,可能是苏平安的虎起了震慑作用,也或许能回家了,安定了,那些人作恶之人也有顾虑了。
用时两天半,到了村后山。
“平安,永信,现在热天,就在村里找个地儿待一晚上,明早一早去县里,如何?”
“听族长爷爷的。”
“爷爷说了算。”
本来累得慌,就看到村子了,大家伙挺激动,脚步又轻快了许多。
都建议在村头的苏平安家过一晚,他家的围墙坚固。
是坚固,青砖砌的嘛。
可眼馋苏平安家围墙的人可不少,一行人远远的就看到一大群人在苏平安家大门外打起来。
近了一听,抢青砖的。
也是,两米高的墙,圈了那么大的地方,如果抢到手拆了去盖房子,都能盖两套大房子了。
在这之前也不是没人看到,但都不安定,都逃荒呢,就没人起这心思,现在,这一圈墙是香饽饽。
“敢抢我大哥的房子?干他们!”苏顺利从马背上把那捆众人带着防身的大刀拿下来,十好几人,人手一把,就往苏平安家门口冲。
只有苏平安牵着马慢悠悠的走,他不着急,和苏永信扶着老族长没法跑。
那两方人发现一大群拿着硬家伙的冲过来,以为又是抢砖的。
“吵什么吵,又来一群,不如我们合伙,对半分?”
正起冲突的两方人,这才发现,一群大刀汉子‘嗷嗷’的叫喊着过来砍人。
“行,合伙!”
刚刚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两方,同时把矛头对准人家正主。
“哪里的狗东西敢到我们村抢劫?”
“是不是当我们松岭村人是泥捏的,给老子滚……”
十多人在峡谷里可不是白练的,除了练了一身招式,打流民打野兽练得胆子大得不行,举起大刀就往人群里砍。
原本两方的冲突,现在成三方打到一起。
“别打杀,别伤人哪……”老族长在后面追又追不上,像撵狗一样边撵边喊。
“他们心里有谱,族长爷你慢点别闪了腰啊。”
“他们有个屁谱!”
族长他慢不了,都熬这几年了,马上要过好日子,可千万别出事。
“别打啦!停下,停下……”
没有人听他的。
老族长急得团团转,“永信,你喊他们给老子停下!”
“停下,都停下!”苏永信喊也徒劳。
那两方好几十人,都盯死了这些青砖,而自己这边的十多人更是咽不下这口气,谁也不理会苏永信喊停。
“平安,你看?”
“没事。”
苏平安拍了拍身边的老虎,“招财,咱家要被人拆了,你吼两声。”
“嗷呜!”招财不止吼两声,它还一头冲进大门处,虎头一甩尾巴一摆,把门口的几个扫了出去。
这下消停了,安静如鸡。
苏平安这才看清楚,大门被拆一半了,“大门谁拆的?”
没人吱声,不管带伤的没带伤的都小心翼翼地后退,老虎啊,谁不怕?就算没老虎,偷砖的两方眼瞧着也落败给拿大刀的十几人。
“大哥,管他们谁拆,全抓起来,像建石墙那样,让他们把房子给建好了滚蛋,不然就赔足银子。”苏顺利想复制峡谷石墙那一套。
苏平安瞪了老三一眼,以为这是在山里啊,还来那套。
有个胆大的说道,“大不了三家分……”
“分什么分!”苏富贵用刀把推了一把说话那人,“这是我大哥的房子,我大哥的围墙!”
这是正主回来了?
仍然有不怕死的说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这话,让松岭村十几个大刀汉子噌的一下又上火了,纷纷举刀又要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