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小师傅不愧是王大师的徒弟,这都能看出来。”
“我们确实是杀蛇供应给外地的朋友,生意还不错,没多久就换了辆车。”
“等哪天给您和王大师送些过来,尝个鲜,在我们那卖的很贵的,蛇肉的口感像是鸡肉,不过更好吃更弹牙一些。”
我冷笑两声:“我和王大爷无福消受,我怕吃完跟他的腿一样。”
女人听出我话里的嘲讽,皱眉:“小师傅这话什么意思?我老公的腿跟我们做这蛇肉生意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人告诉你们,在东北不要杀蛇吗?”
女人不屑的笑道:“确实有人跟我说,不过就是怕蛇乱跑钻进他们家罢了,村子里人甚至还抵制我们的养殖场,大惊小怪。”
“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你老公这腿跟蛇有关,在东北蛇是仙家之一,并且我看你老公这面相,离死不远了。”
我站起身,不愿再跟女人交谈,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
女人面露不悦出声叫住了我:“小师傅这话说的有点太严重了吧,您还是直接叫王大爷回来,让他给我老公看吧。”
这里毕竟是王大爷家,我没有权利赶走来找他的人,想了想还是给王大爷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王大爷声音冷漠:“让他们等着,我已经往回走了。”
果然没多一会儿,王大爷走进了屋,女人站起身想要说话。
王大爷将从大集上买的蔬菜和肉递给我,并跟我说要放哪里。
我看出王大爷这是觉得这女人欺负了我,故意晾着她,不由得心里一暖。
女人有些生气,但却不敢和王大爷争吵,只能再次陪着笑脸问道:
“王大爷,您快帮我们看看吧。”
说着就让他老公站起身,将裤腿拉上来,这时我才看到他老公的腿到底成了什么样。
没有溃烂没有肿,反而是上面长了一块又一块的东西,看起来跟蜕掉的蛇皮有些相像。
王大爷打眼一看,只说了一句话:“你这老公还有一年的命。”
女人这一听,马上收回笑脸满脸的质疑:“王大爷,我老公好好的,就是腿有点毛病,怎么就只剩一年的命了?”
“你这腿也不是没去大医院看过,也不是没找过偏方,你看好了吗?你要是不信就趁早回去。”
“就杀点蛇你们至于吗?一个个的好像我们做了多大的错事儿一样!还什么仙家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女人急了语气也开始刁蛮起来。
王大爷皱眉不愿再多说,我挡在他前面指着女人的鼻子:
“你不说我们大惊小怪吗?那你就回去,回去等死就行了,你别管我们说的是真是假,蛇在东北,在这片土地上!它就是有灵性!”
“你杀蛇卖蛇,你还吃蛇!我们没必要给你看!”我看了看她老公的腿,那蛇虚影好像更重了一些:“我也给你一句忠告,你也别再找人看了,越看越不好。”
“要想腿彻底好,就把养殖场卖了,把那些蛇都放了,诚心悔改!”
他们两人脸色阴沉的离开了…
一想起他们吃蛇,还有女人说的话,我看着眼前的小鸡炖蘑菇,都没有了胃口。
吃了几口,就下了桌,坐到院子里吹风。
距离我封堂口已经快一年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解开,二姑奶说的堂口的新形势到底是什么?
夜深了,想不明白只能回屋睡觉,梦里我见到了二姑奶!
二姑奶穿着一身官服,向我走来,在我身前站定。
她的脸被一层薄雾盖住,我有些看不清,但依稀能看见她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
“这段时间在王大爷这成长的还算可以,再耐心等一阵,九月九我们就回来…”
我猛的从床上弹起,脑海里回忆着二姑奶的话。
等九月九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了!
这让我心里有了盼头。
农历三月三,位列三清之一的通天教主,在这一天创立动物仙门,允许天下所有动物,可以通过修行来正道,并积累功德,位列仙班。
所以部分堂口都会选择在这一天,开门立堂,出古洞打马下山。
农历六月六这天,是仙门的舍药节,已经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的,会向未得道的动物舍药助它们修行,增长道行。
在这一天,也可向堂上的老仙求药…
农历九月九这天,是仙门里的登高日,也叫考核日,一般在这天仙家都会攀登到门府的最高峰,等待吉时天门大开,脱胎换骨。
天帝也会根据考核表现决定仙家们的奖罚,同一天仙家也会考核弟马,这是对弟马修炼成果的考验,也是对品行的审视。
所以一般在这个时候,弟马可能会感觉到烦闷,委屈,焦虑,梦境可能也会随着增加。
二姑奶说他们会在九月九回来,肯定跟这考核有关。
想着想着迷糊间我又睡觉了,梦里的场景变换。
我站在鬼堂大门前,缓缓推开这扇门,里面的场景让我有些诧异。
这里不是军营,有山有水,但也没有阳光,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我就见有几十位穿着盔甲的鬼将鬼兵,肩上都扛着木头,建造房子。
还有一些正在砍树凿山,好像正在开阔地盘。
这一场景让我有些惊讶,我记得之前这堂单里不过就是几间房子而已,和二姑奶鬼将鬼兵相遇,基本上都在军营。
没想到这次,他们竟在建造城池。
看来二姑奶和小翠没有骗我,我这鬼堂跟之前真的不一样了…
在我再次醒来,压在心中的阴霾消散,出了屋正打算跟王大爷说一下这个好消息。
就见他面前还坐着满脸愁容的女人,这人我认识,是从邻村嫁过来的郑嫂,年龄在四十多岁左右。
王大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他应该发现了鬼堂的变化,我也就不着急告诉他了。
王大爷招呼我坐在炕边,对着郑嫂说:“你说吧,这几天怎么了?”
郑嫂缓缓开口道:“一月前,我那个侄子因病去世了,这两天我总是能梦见他。”
“梦里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到他的声音,他求我救救他,快找人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