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我当机立断把电话挂掉。
红纱帐内?两个大老爷们在那里面能干啥!
不行,这卦实在不行不接了,对我的小心灵会造成庞大的冲击。
电话再次响起。
熟悉的电话号,依旧是刘裴君打来的。
我索性将电话关机,坐上大巴车回了家。
刚到村口,就听见婶子们在议论着什么。
这帮婶子都快入冬了,还在外面嗑瓜子说八卦,也不嫌村口风大…
我凑上前,其中一个婶子看见我,给我分了把瓜子,调侃道:“小铁,在外面搞对象了咋不跟婶子说呢?”
搞对象?我啥时候搞对象了?
“我没有啊。”我叼着瓜子一脸疑惑说着。
婶子将我手中瓜子抢走:“你这孩子,不学好,都开始糊弄你婶子了是吧,那你没搞对象,站在你家门口的女人是谁?”
“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那声音有点粗。”
我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刘裴君的脸,不能吧?不能是他吧?
黄金在我耳边嘿嘿笑了两声。
回到家。
就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围着围巾,长发扎起,下巴放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刘裴君!还真是他!
他看见我之后,伸出手指向我,气急败坏道:“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你个负心汉!”
我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四处扫了一眼,没有村民经过,苦着脸说道:“大哥,你是我亲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
没办法带他进了屋。
刘裴君坐在凳子上哀怨的看着我。
“你是咋找过来的?我没给过你地址啊。”
刘裴君翘起二郎腿,冷哼一声:“你现在有名,随便一打听就知道马尾屯有个周小师傅。”
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
我叹气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刘裴君心里莫名感觉到害怕,将腿放下,正襟危坐,语气中莫名有些委屈:
“我父母家就在这附近县城,我好久没回家,他们嚷嚷着想我了,我昨天晚上回来的,然后就…做了那个梦…”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妈听见了,一提你名,她就想起之前有个小姐妹说过,在马尾屯有个姓周的小师傅。”
“我就找过来了。”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有些感慨,兜兜转转,刘裴君到底还是找到我了,这么一看我与他之间确实有缘。
这卦必须要接。
想到这,我掏出烟点上一根:“说说你的梦吧。”
“说是红纱帐不太准确,就是一面红纱,我们坐在木椅上,红纱后面是戏台,上面有五个女人穿着戏袍唱着戏。”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在回忆:“唱着唱着,她们就开始哭起来,声音很刺耳,在梦里你站起身,挡在我面前,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然后我就醒了,心里特别慌,就想给你打电话。”
刘裴君手轻颤,好像有些坐不住,站起来在屋里绕了两圈:“我这到底是咋了?我现在就感觉心里七上八下,太难受了”
他体内一共有五位女鬼虚影,我将烟头掐灭,在心中唤出郑小翠。
就见郑小翠一出,那五位女鬼害怕的颤抖,带着刘裴君的身体也打着摆子。
郑小翠用手将她们一个一个揪出来。
我看着站在墙根的女鬼,各个面容姣好艳丽,宽大的戏袍也没完全掩盖她们的身材…
“好点没?”
刘裴君摇摇头,脸上表情还是僵硬。
“深吸一口气,刚刚那些女鬼在你身上闹腾的,缓一缓就好了。”
听到女鬼两个字,他的表情更加难看:“啊?女鬼?是我梦里唱戏的那些女…人吗?”
我点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重新开口:“我现在好多了,她们为啥缠着我?还都是女的,你看我这样我和女人也…没啥爱恨纠缠啊”
我的脑海里出现两个影像。
第一个画面:在一间戏院里,六个女人在练功唱戏,她们互相约定,若有天一人成角儿,不能忘了其他五人。
可这戏院里的班主不仅是个老色批,还克扣她们的月钱,非打即骂。
她们六人承受不住相约自尽。
第二个画面:她们选择了不同的死法,有上吊的,烧炭的,自刎的,吞毒的,放火的,还有跳河的。
跳河的那个长得跟刘裴君一模一样!
【这是刘裴君的前世?】
【黄金:不错,这刘裴君上一世跳河被救,但没有忘记她们之间的约定,就再次准备自杀,可那成功的五鬼不愿让她再重蹈覆辙。】
【黄金:从那之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护着,让她上一世成功为角儿,随着她们道行越来越高,这一世又找到了刘裴君,想跟她重续姐妹情。】
【就是想立堂口呗?】
黄金点头。
见我久久未开口,刘裴君有些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辈子没有,不代表上辈子没有…”我缓缓开口,将刚刚看到的画面讲给了刘裴君。
本以为他会满脸震惊,但没想到刘裴君脸上出现一丝释然:
“在小时候我梦见过,梦见我各种死法,甚至在梦里还有几个长相恐怖的女人,要跟我玩,当时怕的要死,我妈也找过大神给我看,但他们都看不出来。”
“被这梦吓得,我现在还开灯睡觉。”
长相恐怖的女人?我看向那五位女鬼。
她们讪笑两声,其中一人开口解释道:“当时我们道行没这么高,不能幻形,但又想跟他续续旧情…”
我翻了个白眼:“那也不能这么吓唬他,再给吓坏了咋整?”
“你们是想立堂对吗?”
女鬼点头:“对,这样我们就有地方待了,有堂口之后也有助于我们修行,我们也能跟积德行善让他带我们四海扬名。”
我看向刘裴君,将女鬼的话重复给他。
刘裴君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提出个疑问:“这全是女鬼怎么立堂口?而且会不会影响到我工作?我还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