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从炕上弹起,看向他手中染血的刀:“你干啥!光天化日之下你就入室…”
话还没说完,贾迪从外面急匆匆进来:“铁哥,你别慌,这是从隔壁育红村来的缘主。”
他解释了一遍,我才知道在我睡觉的时候,贾迪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看见这男人手持着刀,睡意也被吓没了。
详细询问后才知道,这男人叫侯盼,是从外地过来走亲戚找他二舅的,来这将近一个星期了,头三天都挺好,吃嘛嘛香。
但过了三天之后,他就感觉不对了,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他,在他吃饭的时候还能隐约间听见说话声,不仅如此没过多久他的嗅觉和味觉居然都失灵了...
如果只是说话声,也就算了,可现在这说话声已经影响到他的各个方面,甚至他吓得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打个比方,侯盼在吃东西的时候,耳边就会有这样一句话出现:比屎甜,没屎黏,小嘴一吧唧,嘿齁咸。
他环顾四周,根本就没有人!
候盼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嘴里吃的东西瞬间就不香了。
他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想着只是幻听了,可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坐在饭桌上后才发现他根本就闻不出来饭菜的香味儿,闻到的只有茅坑味儿。
这还吃啥了!吃了都得吐出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窗户都关得很严,他就感觉有股凉风在吹他脚底。
那一晚上,他跑了五趟厕所!疯狂的开始拉肚,一直折腾到天都快亮了,侯盼就想着抓紧睡一会儿。
可刚闭上眼睛,他就听到耳边响起了阴沉的声音:“我死的好冤啊,你起来陪我唠会儿啊老弟。”
候盼猛的睁开眼,周围依旧是没有人…
他这几天瘦了将近七斤,他二舅一看这不行啊,赶紧上医院查吧,看看啥情况,查了一圈啥毛病没有!
他二舅察觉到了不对,忙问侯盼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或者做没做什么噩梦。
侯盼这时才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告诉了二舅。
他二舅听完之后,一拍大腿:“这不是被鬼缠上了吗!”
“我二舅,二舅妈有工作来不了,就只能让我自己过来了,这菜刀上面的是公鸡血,我二舅给我防身的…”
侯盼小心翼翼的看向我,将菜刀往后收了收。
我坐在炕上:“那你悄悄摸摸拿刀往我这一步步靠近是为啥?”
“我实在是害怕,心里没底…我想把你喊醒,我忘了自己手里还有菜刀了。”侯盼干笑两声,神色有些拘谨。
我实在被刚才的场景吓得不轻,但毕竟侯盼找到了我,就代表与我有缘分,想给堂口师傅们扬名,就不能将缘主赶出去。
想到这,我凝神看向他,还真在侯盼体内感应到了一丝残留的阴气。
只不过留下阴气的鬼,不在这。
我要了侯盼的生辰八字,黄金上身给我打了个影像。
画面中,侯盼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身型摇摇晃晃,手中还提着个大绿棒子。
两人转悠着竟然来到一个坟包前,就见侯盼推开身旁的男人,解开裤腰带,对着墓碑面前的贡品呲了起来。
甚至跟着旁边的男人还在有说有笑。
我看到这,终于明白侯盼为啥会被鬼缠上,为啥会在吃饭的时候听见恶心的话,闻到恶心的味道了。
我将看到的画面,讲给了侯盼,他脸色一僵看来应该是想起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
侯盼提着刀离开,贾迪皱眉看向我:“缠着侯盼的女鬼说,要他找到自己被尿了的坟包,磕头认错并且还得买到一模一样的贡品…”
他说到这,我接过话茬:
“你是不是想问,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坟包不少,当时这侯盼喝多了,再加上天黑肯定不记得尿哪里了。”
贾迪连忙点头。
我冷笑一声:“他根本就没喝多,不过是酒壮怂人胆,甚至还跟旁边人调侃已死之人的外貌,幸亏这次是没啥道行的女鬼,这要是个脾气不好的飘子,直接让他成太监。”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他如果听我的,这女鬼能放过他,如果不听我的…他可就要遭老罪喽”
转天白天,我正在扎纸铺卖金元宝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个影像。
画面中,侯盼出了我家后,直接回到了他二舅家,他边收拾着行李边表情不屑,嘴里嘟囔着什么。
侯盼并没有按照我的方法去赎罪,反而提着行李,直接去了火车站。
刚上了火车,坐在座位上,他就双手捂着下半身,开始嗷嗷嚎叫…
看到这,也不知道是谁,给我打了个体感,那地方火烧火燎的感觉让我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周师傅?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买金元宝的顾客问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送走顾客后,我看向一脸坏笑的黄金咬牙切齿。
黄金背着手,抬起头一脸傲娇:【没听过黄皮子最记仇吗?你一句让我动动脑子,我记你一辈子!下辈子我还缠着你!】
很快,体感消失,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侯盼的影像。
画面中,侯盼急匆匆下了火车,就连行李都没拿,打车先到县城,买了一堆贡品,随后回到育红村,找到女鬼的坟头,边磕头边道歉…
一星期后。
我送货的过程中,赵月给我打来了电话,她的声音很焦急,让我千万过去找她一趟,她有事儿要当面跟我说。
我问清了地址,开车赶了过去,这是个咖啡厅,隔着玻璃就见赵月和一男一女坐在一起。
“周铁!这里!”刚走进咖啡厅,赵月就招呼我过去。
刚坐到她旁边,面前的男人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尖细:“月月,虽然死马当活马医,你想找大神我不拦着你,但你也不能找这样的吧?”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我皱眉看向他:“这位大姐,我啥样了?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老子是纯爷们!”男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掐着兰花指,胳膊一甩指向我。
我冷笑一声正要继续嘲讽…
赵月吼道:“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