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马,能不能容我几分钟。】
我不知灰妞想做啥,但她并不是不知分寸的老仙,便点头应下。
灰妞回身看向白康乐冷哼一声,拐棍杵地直接带着几位小灰仙消失在原地。
我盘坐在地上,有蟒翠花看着白康乐,我也不担心,本想休息一会但那白康乐嘴一刻不停的求饶:
【周大师,我是个感恩的仙,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周大师,你堂口这么多老仙跟你到处看卦为你所用,他们不也是为了点道行吗?你把我收进堂口,以后遇到坏仙,我帮你直接给他们炼了,供咱家堂口各位老仙享用咋样?】
见我不为所动,白康乐破口大骂,我站起身拔出鬼兵腰间刀:“把他架起来,舌头薅出来,能拽多长拽多长,打死结!他妈的老骂人,说话真没礼貌。”
五分钟后。
我面前刮起一阵风,灰妞回来了,她身边竟站着另一个老太太。
就见那老太太白发梳了个髻,耳朵上还戴着两枚类似翡翠的耳坠,看向白康乐的双眼透着怒火。
【看见了没?我没骗你吧?快把你之前坑我的金元宝吐出来,要不然我把白康乐做过的事儿宣扬出去,让你臭名远扬!】
灰妞表情得意。
通过她的话,我认出眼前老太太的身份,她应该就是与灰妞不对付的那“老死太太”白仙。
我站起身,对着她拱手行礼:“见过白老仙家。”
白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竟对我回礼:【给小香童添麻烦了。】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白康乐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看样子有话想说。
白老太太也发现了异样,但并未说什么,只是扶着拐杖缓缓蹲下身,用手轻抚白康乐的脸。
她的手根根如葱,纤细白皙,不像是脸满是皱纹,想来应该跟她常年接触丹药有关系。
【你出生时,我曾起过一卦,卦象显示,你会给白家带来灾祸,但此卦无解,我见你修行天赋不佳,当时还在想你会怎么惹祸,索性不让你修行,只让你学习炼丹之术。】
【并给你取名为康乐,只要你健康快乐便好,刚才我来的路上我又起了一卦,这卦跟那卦相同,但此卦有一解,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康乐双眼哀求,疯狂摇头。
白老太太勾唇轻笑,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柄匕首,毫不犹豫直接扎进白康乐的心脏,在他死前,缓缓说道:
【你与我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如今做恶因果会映射到我白家身上,只要我亲手将你杀了,这是惩恶扬善,一善一恶抵消,你所犯下的罪孽,就与白家没关系了,重孙,走好。】
白康乐双眼瞪大,失去了呼吸,身死道消。
白老太太站起身,从怀里拿出白手帕细细擦拭双手,随后对我再次行礼:
【若不是小香童等这几分钟,恐我白家被此子牵连,我欠你一人情,若有需要尽管言语。】
我看向白老太太,脑海闪过一个念头:这人情不能要。
想到这,我与灰妞对视,后者微微摇头,我心里响起了她的话:【这死老太太是想与你有因果纠缠,而咱们是执法堂,与其他老仙有过多因果纠缠,对堂口不好。】
我轻咳一声,对白老太太回礼婉拒道:“此事与白家无关,何来欠人情一说,再者我为执法堂,此乃我分内之事,与您无关。”
还没等白老太太继续说话,灰妞直接上前将她拽走:【墨迹,快把我那好几大车金元宝还我!】
事情全部处理完,下了山我定了火车票回家。
等到家时,已然是转天凌晨三点,没来得及换衣服直接倒炕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
在吃饭的时候,我看向供桌堂单,竟还是没感应到秋杏的气息,我皱眉在心中问道:【秋杏又偷跑出去了?】
郑小翠带着大黑狗出现,边给它薅桌上的鸡腿,边说道:【她不是去找碑王领罚了吗,碑王给她安排了个活,这活要干一个月呢。】
【干点活就算惩罚了?那我二姑奶对秋杏还挺好,就是累了点呗。】
郑小翠似笑非笑的看向我:【这活对秋杏来说,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说到这,她直接给我打了个影像。
画面中,秋杏坐在桌后,面如死灰的在纸上记录着什么,而她面前站满了相貌狰狞的恶鬼妇人...
郑小翠:【碑王对秋杏说:你不是愿意看八卦吗?不是愿意看女鬼凑热闹吗?正好东城积压了很多鬼的家庭琐事,你就挨个记录,挨个判!】
我干笑两声,一脸黑线:【这对于秋杏来说,确实是酷刑...】
吃过饭后,我抻了个懒腰,本想继续睡,电话却在此刻响起,点开一看是贾迪。
接起后,就听他说:“铁哥,你醒了?店里有个缘主找你,我是让她在这等你一会,还是直接让她去家里?”
“在店里等我吧,我这就过去。”
到店后,就见凳子上坐着个大姐,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朴素。
见她的第一眼,我就感觉这大姐性格特别犟。
“周师傅。”
听见脚步声后,大姐回头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坐在凳子上问道:“大姐,你找我啥事?”
“我也不知道该咋说。”大姐用手揪着衣服,很为难的样子:“我就感觉我婆婆有点吓人,成天神叨的,没事儿她就念叨,说家里有鬼。”
“没事儿就喊,老头子是不是你来了,二大爷是你吗?二舅妈啊,是你的话你吱个声,这些人都死了老多年了,恨不得骨头渣子都烂没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要不然我也不能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