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蹄子,你骂谁泼妇呢?有娘生没爹教的狗艹玩意,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揍我?你敢!”
别看周晓雅长得弱不禁风,但这两天在院子里种菜也让她力气比从前大了不少。
面对朝她冲过来的马连娣,单手一抗再反手一推,马连娣竟险些被她推个趔趄。
见状,马连娣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嚎。
“哎呦喂,大家快来看看啊,莫司令的外孙女上门讨粪不成就恼羞成怒开始打人啦。我儿当初为了救莫司令命都没了,他不感恩不说反而纵容女儿跟外孙女欺负我这么个老婆子。老天爷,这究竟还有没有天理啊?老婆子我不活啦。”
马连娣的哭嚎声很快就吸引过来一批军属们围观。
听她又跟祥林嫂似的卖惨,大家早没了最初的同情,反而纷纷猜测她闹这么一出究竟为哪般。
渐渐的,人群里开始有人听出了味。
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马小翠立马开了口,“老嫂子,你就别伤心了。虽说你家大伟是因为救莫司令牺牲的,可莫家事后不也补偿你家了么。
先不说你家小伟靠着这笔补偿款娶了京市本地姑娘当媳妇,就说小伟自从他哥牺牲后,在军营里的职位……啧啧,可蹿的比火箭还快呦。”
想到崔小伟就是背靠莫家这棵大树,刚年过三十就跟自家男人平起平坐,马小翠心里就跟喝了一整坛西省老陈醋,能酸出二里地。
不仅马小翠心里酸,人群里的酸鸡大有人在。
马小翠的男人好说歹说也是副团长,武桂莲的男人可是在连长位置上待了整整十年都没挪过窝呢。
只见她两眼一翻,也紧跟着开口,“是啊,马大娘,要我说,你也该知足了。一个儿子的命换另一个儿子前途似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再想要的更多,就真是挟恩图报了呢。”
“放屁!谁挟恩图报,我看你才挟恩图报!我家小伟的确在部队发展不错,可那也是他有能耐才获得的领导赏识,跟莫家有啥关系。
再说,我家大伟当初不论才华还是身体素质都要比小伟还好。他要还活着的话,说不好……说不好发展的比小伟还好呢,呜呜呜……”
想到英年早逝的大儿子,马连娣悲从中来,捂着脸就开始痛哭。
听马连娣这么说,人群里不乏有人唏嘘。
崔大伟当初的确是个好的,不到二十岁就拿下了一等功。
要真还活着的话,凭自身能力就是坐到团长甚至更高级别位置也不是没可能。
得到消息赶来凑热闹的孙玉凤祖孙二人刚到老崔家门口,就看见马连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莫雯姝母女俩则缩在一旁当鹌鹑。
“婶儿,咋回事啊?听说我后娘欺负人家烈士家属了?”
郝玫从兜里掏了一把五香瓜子递给旁边一位大婶。
何兰芳起初没认出郝玫是谁,一听她说莫雯姝是她后娘,何兰芳才想起眼前这水灵灵花骨朵一样的姑娘不就是郝国平那从乡下刚来的亲闺女嘛。
接过瓜子揣进兜里没舍得吃,拉着郝玫的手兴奋说道:“闺女啊,你问婶儿就问对了。这场戏我可是从头看到尾,我跟你说啊……”
巴啦吧啦,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见郝玫没丝毫不耐反倒听得津津有味,何兰芳好像找到了忘年交,讲得那叫一个起劲。
当何兰芳讲的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时,郝玫也听明白了自己过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把薅住孙玉凤的胳膊兴奋道:“奶,瞧我猜对了吧?周晓雅跟她妈真没要来粪!”
“嗯嗯嗯,还是我乖宝厉害。不像那俩完犊子玩意,咋说在大院也生活了这么些年,居然连点大粪都要不来,人缘可真够差的。”
周晓雅自知闯了祸,因此被大家伙指指点点她也忍着怒气没跟人吵架。
此时见孙玉凤祖孙二人来了不仅不帮着解围反而跟外人一起笑话她们母女俩,哪里还忍得住。
噌的就冲到郝玫面前,指着她鼻子骂道:“郝玫,你究竟有没有心?怎么说我们也算一家人,你看我跟妈妈被人欺负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能吃里扒外……”
“等等,等等,吃里扒外?你指我吗?你这话说的真搞笑。我姓郝,你姓周,你算哪门子的里?
还有,你妈在我妈去世前就臭不要脸当了我爸的小三,也因为有你的存在,我爸连每个月往老家寄的生活费都给我们停了,我跟奶没逼着你们娘俩去我娘坟前磕头认罪是我们祖孙二人仁义。
最后,你侮辱人家烈士家属还想让我跟奶帮你?瞧把你狂的,真是口气比脚气都大!”
“郝玫!”
郝玫当众让自己没脸,周晓雅气得恨不得当场撕烂她那张嘴。
“喊我干啥!我说的哪里不对?你也就家里的能耐,整天就知道在家里狗叫。真有本事,别说上前线杀敌,你倒是把肥料要来啊。整天在家吃白饭你可真好意思,也不知道你咋就这么脸大!”
“我……我是吃白饭没错,可也没看你往家拿一毛钱一粒米啊?”周晓雅心虚的同时也不忘拉郝玫垫背。
“呦呵,你想跟我比啊?那你可比不了。我在乡下有我奶养,在这里有我亲爹养。你呢?有本事让你娘养你啊。
啊,不对,你娘跟你一样,也是个白吃饱。自己都是菟丝花靠我爹养呢,哪里有钱能养的起你这个大累赘呦。”
“你……你……”
郝玫这张嘴想埋汰人真是全方位无死角。
周晓雅没说完一句,她立马就有十句跟上。
最后周晓雅无奈,再也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目光,直接捂着脸跑了。
郝玫:“……”
就这点战斗力?可真够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