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声音传来的一刹那,原本安静地站立在大殿中央的张婉清,娇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一般。她那清丽的面容之上,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之色。
而一直将目光落在张婉清身上的宁无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光。
随后,他悠然自得地再次坐下,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翟天放!你来这里想干什么?”看到来人,站在一旁的张楚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声呵斥道。
这位刚刚踏进张家大殿的老者,正是翟天放。此人乃是青华城张家老祖的所谓“挚友”,然而实际上,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却并不怎么光彩。
只见翟天放佝偻着身躯,缓缓走进殿内。他对张楚一的怒斥充耳不闻,甚至连正眼都未曾瞧一下,而是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如同饿狼一般,在张婉清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上来回扫视着。
面对这样无礼的注视,张婉清秀眉紧蹙,美眸之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厌恶之情。
“呵呵……老夫今日前来的目的,想必你们老祖早就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吧?”
翟天放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张楚一和张婉清父女二人,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邪气。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对翟天放心存不满的张楚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他怒目圆睁,挪步挡在张婉清身前大声吼道:“你休要白日做梦!即便我族老祖真的应允了你所提之事,我这个当父亲的,也绝对不可能同意如此荒唐之举!”
张婉清望着眼前那高大而威严的身影——她的父亲正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用一种无比坚决且强硬的姿态维护着自己;
这一刻,一股温暖如潺潺溪流般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并迅速传遍全身。这种被至亲之人全力呵护的感觉,令她心中充满了感动与安心。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得对面传来一声冷哼,正是那翟天放所发;
只见他满脸不屑地瞥了一眼张婉清父女二人,傲然说道:“哼,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赶快叫你们老祖出来见老夫!凭你这点微末道行,根本没资格与老夫对话!”言语之中尽是轻视之意。
躲在父亲身后的张婉清眼见事情发展至此,心知再继续躲藏下去已然无济于事;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迈步而出,直面嚣张跋扈的翟天放;
此刻的她美眸圆睁,眼中寒光四射,死死地盯着对方,毫不退缩地回应道:“翟前辈,请您自重!我家老祖已经明确表示过了,他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情。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说罢,她挺直了身躯,宛如一朵傲雪寒梅,散发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岂料,张婉清话音刚落,便听到翟天放突然爆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女娃娃居然敢这般诓骗老夫?真是太可笑了!想当年,我与你家老祖可是有着数百年深厚交情的老友啊!他是怎样的为人,难道老夫还不清楚吗?”
接着,翟天放脸上露出一抹贪婪之色,继续大声嚷道:“为了那颗珍贵至极的皇极破境丹,别说只是你这样一个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小小后辈子孙,哪怕是他的道侣,只要能够换取此丹助他一举突破至皇道境,恐怕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交出来!”
“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他又怎可能不动心、不应允呢?哼,小丫头片子,老夫能看上你并愿与你双修,那可是你天大的福分,别不识抬举!”说完,翟天放再次仰头狂笑起来,仿佛一切都已在掌控之中。
大殿之中,几人争论不休,声音此起彼伏。而一直安静地坐在一侧、悠然自得地品尝着香茗的宁无忧,此时总算是弄清楚了这场争执的来龙去脉,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甚是无趣。
当翟天放这番充满羞辱意味的话语传入张婉清耳中时,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瞬间凝结起一层寒霜,冰冷刺骨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口出狂言之人,语气更是冷若冰霜地道:“翟前辈,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和身份地位。”
然而,面对张婉清的斥责,翟天放不仅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认为她如此态度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于是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彻底被消磨殆尽;
只见他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张楚一,缓缓说道:“张家主啊,事到如今,你还是赶紧把你们张家的老祖请出来吧。老夫我的脾气向来不太好,如果一不小心出手太重,恐怕你们整个张家都难以承受这样的后果。”
听到翟天放这般威胁之语,本就满脸怒容的张楚一气得浑身发抖,当即怒声呵斥道:“老匹夫,休要在此放肆撒野!实话告诉你,我们张家的老祖虽然尚存于世,但也仅仅只剩神魂而已,即便如此,我张家也绝非任你欺凌之辈!”
听闻此言翟天放双眼微眯的盯着张楚一冷声道:“张家主,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紧接着只见翟天放话锋一转看着张婉清继续道:“就算你家老祖真的死了,那他答应老夫的事也不能反悔,不然你们张家今日就是被青华城除名之时!”
话落,只见一股磅礴浩瀚、汹涌澎湃的力量如火山喷发一般,从翟天放那看似犹如枯槁的身躯中骤然喷涌而出!这股力量带着无尽的威压与霸道,瞬间席卷了整个大殿。
一旁的张楚一和张婉清父女二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势冲击得连连后退;
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刮得脸颊生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父女俩脚步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但脸上已是一片骇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