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21世纪的五好青年,本着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傲情操,江潮白是说什么也不会向金银财宝而低头的。
直到……与金时琼的第一次见面时,金时琼对他师兄说,“危黑子,想不到你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来,初次见面,哥哥送你座灵矿山脉玩玩。”
……
沉默是金。
小江潮白直接就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你真好,谢谢金子哥哥!”
从前的他嗤之以鼻,现在的他逐帧学习。
“所以……为师就叫他金子哥哥了。”
江潮白简短的介绍了来龙去脉,又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叫人家金子师伯啊?明明方才还叫人家金坊主。”
顾松年脱口而出,“因为我想和师尊叫一样的。”
“呃,我是说……金子师伯叫起来更亲切一点嘛,师尊若是觉得不妥,我便不叫了。”
江潮白双手背后,摇摇头,“不用,只是突然好奇罢了,金子师伯挺好的,就这么叫着吧,你是本座的徒弟,怎么叫他都行。”
随着你叫金子哥哥也行吗?
顾松年重重点头,笑着看向他,“嗯!都听师尊的。”
江潮白想到临行前,金时琼给顾松年的那对戒指,伸手示意他,“把金子师伯送你的纳戒给为师,为师帮你检查检查。”
话刚说出口,江潮白就想起了以前逢年过节收红包时,家长总会说“把红包给妈,妈替你攒着”的话。
不过江潮白可没有这样的心思,他只是想探查一下那戒指是否安全,不是说他不信任金时琼,只是他小心惯了,这戒指的材料又是魔族圣地独产的夕阳玉髓。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总没错。
顾松年毫不犹豫的将戒指递到江潮白手上,临了,还不着痕迹的用指尖扫过江潮白的手心,随后才飞快地收回手。
江潮白的注意力全部在戒指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心思,向里面注入灵力后,戒指突然闪过一道夺目的光芒。
里里外外用神识扫过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江潮白才放下心来,打算还给顾松年。
只是顾松年只拿回了一枚,另一枚依旧乖乖的躺在江潮白的手心,引起后者的疑惑,“阿年,怎么……”
顾松年停下脚步,将早就在心里打好千万遍草稿的话说了出来,只见他单膝跪地,虔诚地说,“师尊,弟子想把这枚纳戒连同里面的东西送给师尊。”
江潮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想到方才金时琼的话,说这对纳戒代表着的永结同心的意义,就下意识想要拒绝,只是他刚要开口,低头便瞥见顾松年眼角泛起的泪花。
不是吧,又来?
这孩子不会……又要哭吧,江潮白心里苦哈哈。
江潮白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自己那心肠比钢铁还要硬上几分,绝不会轻易被他人所触动。
唯独当面对这个他唯一的徒弟时,所有的原则和底线都会瞬间化作泡影。
尤其是每当想起顾松年儿时所经历过的那些苦难,江潮白的心便会一阵阵地揪痛起来。
正因如此,在平日的相处之中,江潮白对顾松年可谓是百般呵护、千般宠爱。
别说打骂了,就算只是看到顾松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都会心疼得如同刀割一般,恨不得立刻将其拥入怀中,轻声安慰。
顾松年见江潮白微微皱眉,心中大喜,这是师尊每次心疼他都会下意识做出的表情。
于是他再接再厉,甚至在江潮白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用藏在衣袖里面的手在大腿内侧使劲拧了一把,随后苦巴巴地望着他,无声胜有声。
《师尊,您知道的,我从小就离开了妈妈》
江潮白:“…………”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江潮白干咳一声,声音干涩沙哑,“咳咳,好孩子,你先……别哭。”
有门儿!
顾松年趁热打铁,努力控制自己的泪,不让它们流下来,只是保持着噙在眼眶里,哽咽颤抖道,“师尊,弟子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想对师尊好,有什么都……想给师尊。
这么多丹药弟子自己吃得吃到猴年马月,给师尊一半,有备无患也是极好的,再不济,就分给其他需要的师弟师妹们,也算是为宗门做贡献了。”
江潮白下意识想反驳,“哪有多少丹药,还吃不完,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卧槽!”
方才检查时,江潮白并没有看金时琼往里面塞了什么,只是确保没有危险因素便作罢,这方才一探才知道,这,这这这,简直是八百标兵奔北坡,八百卡车漫山坡的程度啊。
仅仅一枚纳戒里面的数量,就如此惊人,这要是加在一起……
好家伙,江潮白都不敢想,金子哥哥还真是……
壕无人性啊 ( $ _ $ )
御哥……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吧。
危御:………………
顾松年继续勾引他,膝盖往前挪了挪,伸手拉住他的衣摆,摇晃起来,“师尊~好不好~您就收(从)下(了)吧。”
少年眸光闪烁,嗓音还带着酒后的醉意,泪水恰到好处的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晶莹剔透,颗颗打在地面,却在江潮白的心里泛起涟漪。
“……嗯。”
江潮白喉结滚动,轻声嗯了一声。
犯规下流!卑鄙无耻!
明明知道顾松年可能掺杂了别样的心思。
偏偏他就吃这一套。
江潮白实在气不过,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坏人。”
顾松年:什么啊,没听清,也没听懂。
反正顾松年神色如常,笑嘻嘻的拿过戒指就要给他戴上,不给他丝毫反悔的机会。
江潮白的指尖微凉,白皙细长的手指微微弯曲,淡粉的指甲盖犹如盛开的桃花般点缀其上。
当顾松年的手指触碰到江潮白的皮肤时,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使江潮白不禁颤抖了一下,但他努力克制着这种奇怪的感觉。
这怎么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