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新婚燕尔甜如蜜”,自合籍大典之后,晴雪东阑院门紧闭,一连三日。
在这三日内,可怜的离华仙君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全身骨架都要散开一般。
顾松年好似一头不知疲倦的蛮牛,精力旺盛得惊人,各种各样的手段层出不穷,让江潮白应接不暇、叫苦不迭。
好好的徒弟,正直勇敢,正义纯真,唯有在某事上天赋邪的惊人。
世界这么大,他想去看看。
江潮白萌生了逃跑的心思。
“师尊这是要做什么?”顾松年望着自己被翠绿藤蔓紧紧缠绕住的双手,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些藤蔓如同灵蛇一般灵活扭动着,将他的手腕牢牢束缚住,让他难以挣脱分毫。
顾松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调侃道:“莫不是师尊今日兴致大发,想要跟徒儿玩点别样的花样儿?”说罢,还故意眨了眨眼,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之意。
呸,心惶的人听什么都涩。
江潮白怒瞪他一眼,没好气道,“给我躺好了,少贫嘴。”
再吵就把你嘴堵上,让你再咬我。
江潮白愤愤腹诽着,感觉自己再不有所行动就要死在床上了。
只见顾松年动作极为自然地顺着床铺躺了下去,身体微微舒展,呈现出一种慵懒而又任人采撷的诱人姿态。
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迷离地望着江潮白,轻声说道:“弟子愚钝,实在不知其中缘由,还望师尊能够不吝赐教,为弟子……点拨一二。”
点拨什么点拨,点拨你大爷!
江潮白原本就被气得不轻,此刻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得更旺了。
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顾松年那贱兮兮的模样,抬起脚朝着那令人恨得牙痒痒的腰部猛地踹了过去,怒斥道:“给我滚到一边去!今天你就在这里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顾松年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脚,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但他只是轻轻地哼唧一声,脸上的笑容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愈发灿烂起来。
他看着江潮白,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看来弟子没能让师尊尽兴,竟让师尊尚有余力。”
听到这话,江潮白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顾松年在说些什么,他用手指着顾松年,接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愣是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反驳。
“天杀的,到底是谁教你这登徒子话来的!”江潮白恼羞成怒,作势要抽出凝雨寒酥,好好教训一番小孽徒。
顾松年:“弟子只要一看到师尊就控制不住想……”
“啪!”
一道清脆的破空声响彻整间屋子。
顾松年瞬间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脸色一正,“师尊息怒,弟子知错了。”
咳咳,玩归玩,闹归闹,别拿鞭子开玩笑。
“呵!”江潮白冷哼一声。
好,好的很。
认错态度一流。
就是从来没改过。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潮白甩在空气中的鞭子到底是没落在顾松年的身上。
心软之人就会任人宰割,江潮白深知这个道理。
“不心软,不心软,心软就会被搓扁;
不心软,不心软,心软就会一直喘。”
江潮白在心中默念一百遍。
………
顾松年坐起身来,手上的束缚还没解开,只能轻轻扯了扯江潮白的衣袖,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师尊~”
“您知道的,我从小就……”
江潮白:“停!”
不心软,不心软……
再默念一百遍。
顾松年:……
施法被强行打断,顾松年也不气馁,他深知自家师尊的心性,最见不得他这般可怜无辜的样子。
果然,只见他微微垂着头,用略带委屈的声音说道:“弟子真的只是情不自禁,师尊若是生气,那就狠狠责罚阿年吧!只求师尊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阿年心疼。”
说话间,他抬起白皙如玉的手腕,上面缠绕着的藤蔓还未完全收紧,就已经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勒痕,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令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自编的《不心软大法》还没念上十遍的江潮白到底还是破功了。
他解了顾松年身上的禁制,又用元力抚平伤痕,无奈又嗔怪道,“下不为例。”
顾松年:嘻嘻?? ?? ???
虽说江潮白如今已是神躯,可也架不住这般没日没夜的折腾。
顾松年忙不迭地点头,“徒儿知道了,请师尊放心,徒儿今晚上一定注意分寸。”
“嗯……嗯?”江潮白不可置信道,“今晚?!”
“你…你还想有今晚?”
门都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小梨花,快开门儿,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里边不出声。”
江潮白:……这台词好生熟悉。
顾松年:?讨厌的三师伯。
沈眠进了屋,总算看见“阔别已久”的小师弟。
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庞此刻却显得有些许憔悴,眼窝处也隐隐浮现出淡淡的青黑。
见此情景,沈眠实在按捺不住戏谑之意,笑着调侃道:“哟呵!我们小梨花这几日可是累坏了,不过啊,到底还是年轻好哇,经得起这般折腾。”
就在不久前,沈眠才从云清浅那里得知,其实自家小师弟也是被拱的那个。
“师兄!”江潮白面色羞窘。
沈眠看了看一旁偷笑的顾松年,故作严肃道:“你小子可不许再这么折腾小梨花了,要是把他弄伤了,你师祖那里可不会轻饶你。”
顾松年赶忙收敛笑容,恭敬道:“师伯教诲的是,阿年记下了。”
江潮白红着脸道:“师兄今日前来,定不是只为打趣我的吧?”
沈眠拍了下脑袋,才正色说道:“瞧我,差点忘了正事。
掌门师兄让我来告知你们,人魔两界近日边境有些异动,怕又是一场风波将至,让你们做好准备,随时支援。
另外师尊他老人家和几位长老已经先行一步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才通知我?”江潮白道。
“大师兄给你传音了,你没接。”沈眠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潮白又瞟了一眼顾松年。
谁知道你们当时在干嘛。
足足三日……
咦~
江潮白自觉理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那事不宜迟,我立即召集人马,前往关外!”
顾松年:“师尊,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