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昭看着三皇子皱眉,仿佛是突然回神一般,急忙道歉。
“对不起,皇兄,对不起,我只是太伤心了。”
“这块玉佩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陪着我,我虽然不知道它的价值,但我知道,它一定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所以,哪怕是被人几经倒手卖来卖去,我都从未想过将它典当或者卖了换钱。”
“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才会相信我,我……”
说完,她将玉佩递给三皇子,然后再次泣不成声。
三皇子拿出自己的玉佩与之对比,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昭昭,你别怕,皇兄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的。”
三皇子说完,轻轻摸了摸徐昭昭的头,对她柔声宽慰了半天。
徐昭昭哭得身子一抽一抽地,良久,才泪眼婆娑地看向三皇子。
“皇兄,我听说,律行哥哥与慕挽歌圆了房,而且最近两个人的感情也缓和了不少,你说,是不是他担忧母妃让他娶我,所以,才会想着故意混淆我的身份?”
三皇子一听,顿时摇头。
“我了解沈律行的脾气,他若是不想娶你,定会与父皇直说,应当不会用这种办法。”
“而且,这些年,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找回昭阳,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就随意乱说的。”
徐昭昭还想再说,三皇子却直接打断。
“好了,昭昭,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放心,只要你真的是昭阳,就算沈律行使任何的阴谋诡计,皇兄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徐昭昭柔柔的应下,“昭昭就知道皇兄对昭昭最好了。”
“皇兄,可否将玉佩先还给昭昭?”
三皇子深深看了一眼她的那块玉佩,随后递还到她的手里。
“昭昭,玉佩收好了,千万别丢了。”
徐昭昭接过玉佩,郑重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御书房。
“沈律行,说说吧,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文帝坐在主位,柳贵妃站在他们不远处,二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二人。
沈律行带着慕挽歌恭敬地给二人行了礼之后,抬眸看向一旁的柳贵妃。
“贵妃娘娘,不知可否请你亲自为挽歌验一下肩头的胎记?”
柳贵妃一惊,“你说什么?慕挽歌肩头也有胎记?”
沈律行没说话,柳贵妃见状,哪里还顾得上礼节,拉着慕挽歌就去了内殿。
很快,柳贵妃率先出来,一脸的震惊与惊慌失措。
“陛下,这孩子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景文帝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沈律行。
“沈律行,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急死朕不成?”
沈律行依旧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景文帝。
柳贵妃站地有些远,但只看了个大概,她就确定,这块玉佩与徐昭昭的那块极为相似。
她快步上前,与景文帝一起仔细地端详起那块玉佩。
慕挽歌整理好衣服之后,也快步走了出来。
当看到那块玉佩时,她眼中震惊和疑惑一闪而过,就听沈律行幽幽开口。
“这是挽歌一直贴身收着的一块玉佩,很久之前臣曾见过,不过当时并未在意。”
慕挽歌知道,他说的是在别院遇刺的拿回。
“后来,在柳家与她姨娘认亲的那日,她突然遭到大皇子和慕挽蓉的联手陷害,中了催情香。”
“臣无奈,只得替她解毒,却在她的衣物里,发现了这块玉佩,以及她肩头的胎记。”
慕挽歌俏脸微红,不过在几人看来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当时,臣确实没有多想,但后来,因为臣手下没有轻重,不小心弄伤了她,便去太医院拿药,结果却无意间听到有人大厅滴血验亲的事情。”
皇帝要与徐昭昭滴血验亲的事情,并未告诉太多人,因此,打听这事的人,很好猜出身份。
沈律行见景文帝陷入沉思,接着又道。
“臣一开始,其实并未想过挽歌会是公主,原本只是想要让她帮忙试探出徐昭昭是不是用了手段,只是臣也没想到,她的血竟然能与您的血都融合了。”
也就是在血液相融合的那一刻,沈律行突然想起了慕挽歌肩头的胎记,以及她时不时悄悄拿出来的玉佩。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同时为了拆穿徐昭昭,所以,才会有了后面那场滴血验亲。
听到这里,景文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以前的时候,只与你说过昭阳肩头有块胎记,但却从未说过什么样子,所以,你不清楚也很正常。”
“只是,这玉佩,当时明明只有两块,为何现在突然多了一块,你又该作何解释?”
沈律行拱手,“回陛下,昭阳公主丢失已经十年,这块玉佩曾经也是作为证物发布过诏书的,所以,有人知晓并且仿造,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在这时,三皇子送走所有客人之后,走了进来。
“那照沈世子所说,世子妃的玉佩和胎记也有可能是仿造的,那你又如何替她证明,她就是真的昭阳?”
虽然慕挽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昭阳公主,但她知道,柳姨娘不可能跟自己说谎,所以自己的玉佩一定不是仿造,至于是不是昭阳公主那一块,她就不知道了。
思及此,她对着众人躬身行礼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回陛下,臣妇的玉佩是当年臣妇姨娘捡到臣妇时就一直存在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姨娘。”
“不过,臣妇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未必就是您金尊玉贵的公主,是以,无论这玉佩是真是假,还请陛下恕我等无罪。”
景文帝现在根本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是谁。
“沈律行,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做?”
沈律行恭敬地对景文帝行了一礼,然后目光一一在柳贵妃和三皇子身上扫视,这才开口。
“玉佩和胎记确实可以作假,但血液却骗不了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徐昭昭的血与贵妃娘娘的血不相融,就已经说明她不是真的昭阳公主。”
“至于挽歌是不是,微臣还有待调查,请陛下和贵妃娘娘再给微臣一些时间,微臣想去柳姨娘捡到挽歌的地方找找线索。”
景文帝沉思片刻便点了点头,柳贵妃和三皇子有些迟疑地看了二人一眼。
“那这样的话,徐昭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