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闻言,一脸苦涩地看了左右众人一眼,沈律行见状,急忙让其他人先行退下。
“不瞒你们说,昨夜发生了一些事情,本殿现在急需证明,那徐昭昭不是昭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慕挽歌一听,顿时皱起眉头。
“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三皇兄陷入了困境?”
听到慕挽歌喊自己三皇兄,三皇子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慕挽歌,你……”
慕挽歌不等三皇子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三皇兄,正如你所说,我已经记起所有小时候的事情,上次大皇兄害我,我之所以莫名会凫水,就是因为小时候,你在荷花池教我的,我虽然忘了之前的事情,但是入水之后自救的本能却没有忘记。”
“我们还在御花园里埋了酒,我们还一起……”
慕挽歌说了许多只有她与三皇子知道的小时候的事情,以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些小秘密。”
三皇子听她说完,已经激动得落下泪来。
“昭阳,你真的是昭阳,我的好妹妹,我们找得你好苦。”
三皇子情绪激动,慕挽歌安慰了半天,才将他安抚下来。
“三皇兄,你快告诉我们,徐昭昭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三皇子闻言,苦笑一声,将徐昭昭设计陷害他的事情简单说了。
“你说什么?她竟然给你下药,还故意让皇后的人将你们捉奸在床?”
三皇子急忙摆手,“我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碰她,只是,我们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确实是赤裸着上身,正准备扑进我的怀里。”
不用三皇子多说,慕挽歌也知道徐昭昭是打算做什么。
“这个徐昭昭,还真是可恶,之前想尽办法算计夫君不成,现在竟然又算计到三皇兄头上。”
“不过,她能请动皇后娘娘的人,那就说明,她与皇后或者大皇子之间,一定存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三皇子点头,不过看到慕挽歌的伤势,他又狠狠皱眉。
慕挽歌见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三皇兄,你是想让我进宫跟父皇表明我的身份,然后化解这次的危机对吗?”
可想而知,与“妹妹”做出那种事情,三皇子以后的路只怕就要完了。
三皇子今日匆匆过来,一来是发现大皇子的阴谋想要阻止,二来就是希望慕挽歌能够出面拆穿徐昭昭的谎言。
只是现在看着慕挽歌那浑身的伤,他实在不忍心让她为自己的事情奔波。
“三皇兄,你我是兄妹,自小,除了母妃和父皇,就只有你最疼我,甚至于,你比父皇和母妃还要宠我,我又怎么能见你陷入危机而不管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律行轻咳一声,“三皇子,挽歌的伤虽然看着严重,但好在都是外伤,若是现在进宫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进宫的路太远,需要一顶软轿。”
三皇子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从宫门口走到御书房,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软轿的事情不必担心,母妃那边会安排妥当,只是,挽歌现在的情况,当真可以挪动吗?”
沈律行和慕挽歌同时点头,而后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坚定。
三皇子与他们两个说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回宫去安排了。
等他离开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沈侯爷突然开了口。
“沈律知和慕挽蓉与大皇子勾结,若是你们进宫的话,可以将他们一并带上。”
沈侯爷说完,脸上突然多了些许难过,不过很快就叹了口气,快步离开了春归苑。
沈律行看了一眼并未多说,慕挽歌想起前世沈律知的所作所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夫君,我们现在就要进宫吗?”
沈律行微微点头,“虽然辛苦些,但为了你的日后,还是要尽快将这件事情说清楚才好。”
原本沈律行还想着等慕挽歌的伤养好之后再进宫的,但是今日三皇子的遭遇让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了。
否则,一旦三皇子和柳贵妃失势,那么对慕挽歌将会很不公平。
而且,大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们动手,他也不想三皇子的计谋得逞。
沈夫人好不容易处理完李姨娘和慕挽蓉他们,突然听闻沈律行他们要进宫,顿时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现在进宫不可?”
沈律行将三皇子前来的事情简单说了,沈夫人一听,气得大骂。
柳姨娘和云锦在一旁劝了半天,她才让云锦去安排了一辆马车。
看着马车里厚厚的软垫,慕挽歌心中一暖,随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与沈律行一起进了皇宫。
刚到皇宫,柳贵妃的软轿已经等候多时,慕挽歌被沈律行抱上软轿,便朝着御书房赶去。
这一路上,许多宫人都在窃窃私语,慕挽歌悄悄听了几句,大都是关于三皇子和徐昭昭的。
听着宫人对三皇子的斥责,慕挽歌心中微微一痛,随后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让抬轿的宫人速度加快了许多。
一路颠簸地来到御书房时,她的面色已经苍白了许多,景文帝看得微微皱眉。
“什么要紧的事情,让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爱惜?”
慕挽歌挣扎着就要下跪,景文帝终究没舍得,立刻让掌事太监给她准备了个带软垫的椅子坐下。
“这么急匆匆地进宫,可是知道了老三的事情?”
眼见景文帝皱眉,沈律行心中“咯噔”一下,慕挽歌倒是并未在意,双眼泛红地看着景文帝。
“父皇,不孝女昭阳回来了。”
说着,眼泪如同断线地珍珠,怎么擦也擦不完。
“父皇,您老了,也憔悴了,为了昭阳,这些年,让您受累了。”
听着慕挽歌的关心,景文帝心中一软,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红。
但他终究是帝王,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太过外漏的。
“慕挽歌,你说你是朕的昭阳,你有什么证据?”
慕挽歌哭着点头,指了指景文帝的龙椅。
“父皇,您椅子扶手处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是昭阳小时候换牙,不小心将血滴上去,渗到里面导致的。”
景文帝身子微微一颤,这件事情只有他和昭阳知道,就连他的掌事太监都不清楚,慕挽歌竟然知道。
这还没完,慕挽歌又指着御书房的几个隐秘的角落如数家珍般开了口。
“这里有个暗格,是父皇给昭阳放吃食和玩具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箱子,是父皇给昭阳放衣服的地方。”
“这里,还有那里,还有御书房外面的御花园里……”
慕挽歌说着,已经泣不成声,景文帝的眼眶更是红了又红。
最后,当慕挽歌说起她小时候被坏人抓走的细节时,景文帝再也绷不住了。
他快步走到慕挽歌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询问。
“昭阳,真的是你吗,我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