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枝默默在心中想,信了你的邪!
“别打扰我睡觉了。”她低声呢喃着。
“好,我一会儿起床,让王嫂给你炖点鱼汤补补。”蒋少琛道。
沈明枝脑子迷糊了一瞬,然后抬手捶他。
鱼汤,他故意的吧!
婚前一本正经,还没两天就变了。
蒋少琛笑着起了床。
他早早就到了工地,将图纸摊开给工程师叶建华看,他眉眼带着意气风发,“你看这份图纸,比你之前设计的是不是好很多。”
叶建华拿出来,仔细看完后,也忍不住说,“确实更现代化,原来周边配套,是这样的!看来我们可以申请更多的贷款了。”
蒋少琛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这是我媳妇儿想的,她特别聪明,不仅做生意脑子好,还会画图。”
“得了,一天要夸你媳妇儿一百遍都不带厌烦的,准备一下,咱们去找县委书记申请贷款,贷款到了,马上动工!”叶建华忍俊不禁,他也知道,蒋家和宋家的矛盾,现在只想早点拿到贷款,然后赶紧把工程做了。
省得到时候宋家知道了风声,又开始卡他们了。
只是他们还没出工地,就听到另一个工头过来匆匆过来说,“村子的改造项目,被宋家安排给别的工程队了!”
“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宋家耳朵里?”叶建华顿时沉下脸来。
蒋少琛皱着眉,看着他叶建华说,“咱们可以申请,只要给出最优方案,让县委帮我们递交到部队里,我相信部队领导会选择我们的!”
“咱们的方案确实不错,我来写,你这边去跟县委那边说,务必请他们帮我们一个忙。”叶建华说完,转身往铁皮屋里走。
因为宋家从中作梗,蒋少琛一上午忙前忙后的。
到午时,他才回到工地。
只是才到铁皮屋,就看到了宋婉音坐在里面,喝着凉白开。
蒋少琛一进来,宋婉音就发现了他与之前的不相同。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想到他跟沈明枝已经办了酒席,恐怕两人已经睡过了。
哪怕办酒席那天,他说话那么过分,她依旧对他有着幻想。
可看到不一样的他,宋婉音忽然发现,自己想错了……她红着眼睛看他,“你跟她,已经睡过了吗?”
叶建华一听她的话,立即站了起来。
怎么忽然话题就变得这么劲爆了。
“我先出去一趟,你们聊。”他匆匆忙忙离开。
蒋少琛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脸色冷漠,“你没毛病吧,那是我媳妇儿,我当然跟她睡。”
“蒋少琛,我从小就喜欢你——”
“你今天来,应该不是来告白的。而且蒋宋两家闹成这样,咱们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蒋少琛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口气里都是厌恶。
宋婉音浑身颤抖,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原本还想过来劝劝你,看来不用了……这次你们的项目,也已经被我爸给了别的工程队,我告诉你,你们蒋家得罪了我们宋家,以后你们每一个工程,宋家都会给别的工程队,你不会有一个项目的!你还想利用项目,给县委那些人创造政绩,让他们保你们,没门!”
蒋少琛冷眼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冷笑道,“是吗?”
“你如果跟沈明枝离婚,不要她的两个孩子,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你和她睡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一次。”
“宋婉音,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的没脸没皮,别人的男人,就这么好?”蒋少琛眉眼淡漠地问她。
“蒋少琛,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宋婉音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了。
整个人颤抖不已,泪珠不断从眼眶往外钻,“是啊,我因为喜欢你,才没脸没皮,哪怕知道你跟她已经结婚,还生了两个孩子,我还是对你抱有希望……哪怕你自甘堕落到这里的工地当工人,我也愿意,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凭什么便宜沈明枝!”
“我不喜欢你,麻烦你走吧!”蒋少琛根本不想听她这些表白。
她喜欢自己,关自己什么事情?
分明就是道德绑架!
宋婉音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哭,“我就不能让你有一点点的心动吗?我们从小到大在一起,你就没有对我有一点点喜欢吗?!”
“如果有,我就娶你了,何必让你一直等?”蒋少琛甩开她的手,眉眼都是冷厉,“麻烦你马上滚!”
宋家这么对待蒋家,还处处为难他,他是犯贱才会跟她一起!
“你会后悔的!”宋婉音擦着泪水说。
“宋家不可能一直这么得意,咱们走着瞧!”蒋少琛厌恶地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安全帽,扣上就走。
她不走,自己走!
宋婉音再次被羞辱,从铁皮屋里出来,她红着眼睛走到自己的自行车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推着自行车离开。
机会她给过蒋少琛了。
她也是知道,现在这个新农村改造项目,对他而言很重要,可以说是他们这个工程队的翻身项目。
可是,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蒋少琛从小就傲气,她从小就想着驯服他。
项目一次次被抢,她就不信了,蒋少琛能一直这么傲,等他活不下去了,等蒋家彻底落寞了,他会后悔的!
到时候她要蒋少琛跪在自己面前认错!
叶建华等她走了后,才找到在搬砖的蒋少琛,“她过来是威胁你的?”
“嗯,我去县委说了,县委虽然很看好,但是看态度,好像不想帮我们贷款了。”蒋少琛说。
“你没跟他说,我们新的方案吗?!”叶建华急了,他对这次的项目也很看重,如果让别的工程队做了,不一定能做得那么好。
“我不太相信那群人,所以没说。你想想,除了咱们两人,再就是县委那边知道我们的项目,这么快被宋家得知,里面肯定有宋家的人。”蒋少琛沉声道。
他把一块砖放在推车上,深邃的眉眼,带着几分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