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有。”。
他评价道:“狗咬狗一嘴毛。”。
“刀疤想用那个女孩,孙升的私生女来威胁孙升,不过是因为他替孙升在江霖身边埋伏,也会把之前江跃的消息送给孙升,但孙升只当他是三姓家奴,没给多少钱。”。
江御行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所以他在江霖被审查之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也会被牵扯,所以狗急跳墙想威胁孙升拿到钱就跑路。”。
沁儿又给他看下一张图片:“没错。还有这个照片,你当时带着这个女人从黄昏后离开去江跃旗下的酒店,是许国华让刀疤跟着你才拍了照片,许国华许孚张息孙野都知道你点了黄昏后。”。
他心中明了还有那封信,对南翊道:“也是许国华让刀疤从张息那里偷走,送给你让你看见,想让我们反目成仇,好让我认为一切都是张息干的。不过我想就算没有这个插曲,张息也不无辜。”。
楚铭对他道:“你是受害者,也是推动者。”。
沁儿道:“这一切都脱离不了你,从你到旧区发现南翊的母亲在富民巷那处房产的时候,从你一开始发现建国巷那整栋楼都在南实名下,只是个幌子的时候。”。
他不否认,但也离不开江霖做过的事:“如果不是江霖让我去福喜巷子送合同,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江远站起身对他道:“送合同也只是测试你的忠心,并非真的要你找到南实。”。
南翊心急如焚:“那我爸呢?!又为什么会失踪?”。
“南实与其说失踪,不如说他因为工程项目出了问题,用当年和江霖樊建设一块将孙家小少爷埋尸的事情,威胁江霖,让他来给一笔钱,收拾自己的摊子。”。
南翊只能苦笑着下结论:“所以,都难辞其咎。”。
楚铭放下茶杯:“第一次你们去乡下根本没有什么取山货这件事,是江霖找的借口,目的就是试探你的忠心。可樊建设以为江霖真的想派你除掉他,所以他在地下室想杀了你们俩。”。
“那他想勒死南翊呢?”。
“他觉得南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想自己的妹妹跟他一直有牵扯,所以抓住机会就想杀掉南翊,让樊希彻底自由。”。
他和南翊都震惊于樊建设的狠觉,甚至不会放过自己的亲外甥:“算他倒霉,遇到我。”。
“你情急之下做出撞击山体也并没有什么错,如果他想杀南翊,你在驾驶,又是高速,两边是山体,很难保证他会不会想跟你们同归于尽。”。
南翊心中一阵酸痛:“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江霖想让和事佬吓唬江御行让他不要触碰旧区当年的事情,可没想到和事佬指使张息买通洒水车司机贾亮,还有套牌迈凯伦驾驶员柴光,蓄意制造车祸。那辆迈凯伦孙野之前有一辆,他们还想做成孙野派人杀你的假象。”。
“至于你在化工厂的调查受的子弹擦伤我们已经查到,和事佬当时去孙家准备点燃车间,不巧你在车间调查油罐车混用和油品参假的事情,所以想着直接让你倒在那里,误导调查视野,也能让孙家把你当替罪羊。”。
南翊发现漏洞:“那和事佬为什么非要搞孙家化工厂?”。
“因为这样可以让许孚这个总裁在孙家受挫,又让许国华没了许孚这个中间环节,不好贪污受贿。然后和事佬自己再去接近许国华,以便和许国华一块儿商量,架空张息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二哥,自己实际掌控张家的富虹集团。”。
“所以这其实是商战?”。
“什么商战,狗咬狗罢了。”。
南翊道:“他们判多久?”。
楚铭严肃道:“情况复杂,多案多人,并不能轻易下结论,但绝对会付出应有的惩罚。”。
他们俩人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便要离开,楚铭却叫住江御行:“你愿意接受配合吗?”。
江御行看了南翊一眼:“回家等我。”又对楚铭道:“楚警督的话很难拒绝。”。
下午,江御行出去时又看到远处来来往往的车辆经过,马路两边张灯结彩。
摩托车还在停车场,走近发现有人特意给车上绑了很多红色的飘带,看起来拉风又喜庆,他心想可能是谁家小孩手欠。
算了,小屁孩而已,不计较。
南翊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新买的头盔,朝着他晃了晃,怀里抱着鲜红似滴血的玫瑰花束。
“不是说回家等我吗?”。
南翊原来一直在等着:“迟来的新年快乐!”。
他上前把人揽在怀里生怕分开:“新年快乐!”。
南翊一口气将所有话都一吐为快:“江御行你没有错,我全都知道了,你是为了更好的调查才做了许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直都知道。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刚刚我从我妈口中得知,我爸早就跟江霖蛇鼠一窝没干好事。”。
他惊讶于樊希竟真的会放下芥蒂,告诉南翊这一切的真相,那么他判断的的确没错:“你跟着我去旧区查看建国巷那次,我就看到了那抹身影,想来的确是你的母亲。还有你舅舅樊建设也没有死,我当时对你撒谎歪打正着了,他没有死,刚刚我看到楚铭的调查了。”。
南翊在他怀里闷声道:“我妈只是想调查江霖,不想让我牵扯进去所以才假装失踪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也知道我跟你。”。
江御行总是忍不住在南翊面前使坏:“我跟你什么?”。
南翊掐了他的腰:“我跟你谈恋爱!”。
正在喜极而泣的时候,有人经过他们,身穿制服有些威严:“回家吃饭!”。
江御行看着江远并无恶意:“我有自己的家。”。
南翊不争气的在江远面前故意抓住江御行的手:“星鱼七蟒镇彪做了一大桌好菜。”。
他知道南翊是想气江远:“回家吃饭。”。
南翊没好气的瞪了江远一眼:“谁没家似的!”。
一阵轰鸣将市局远远甩在身后,路人皆回头望去,在大道上有一辆黑色摩托车载着两个年轻男人穿行而过,麟州仿佛增添了几分喧闹和张扬。
笼子不属于鸟,鸟也不该在笼子里。白痴,愚蠢的鸟,别忘却自己原本就有翅膀。
我们不是牧区等待宰割的羊,不是草原等待主人的马,应是天上飞行的鹰。来世作飞禽走兽,也要在天能游长空,在地能穿山林。
南翊紧紧在他身后,他腰间传来温热,还有点被硬物硌着的触感,那是他送给他的金镶玉扳指。
他在这一刻完成对自己的承诺:如果时间只要够长久,过去的错误和恶行就该被遗忘,那这对于那些一直以来坚守自己内心的人,是一种亵渎和背叛。
南翊逗他道:“江御行你挂科好多,见了两位师长有何颜面?”。
他的声音迷糊不清,可南翊听的真真切切:“我一日除害,终身受益,怎么会没有颜面见师长?”。
两人的头盔摘下来时,正好瞧见众人在院子外面等待他们,张鹤萤挽着樊希手腕道:“姑姑,他们真般配。”。
樊希笑了笑,看了一眼七蟒和镇彪:“他俩也很般配,对吧?”。
七蟒无从辩解,镇彪先开口:“到时候肯定请大家吃喜酒,载歌载舞。”。
星鱼拿着菜刀,身上还绑着围裙,活像个杀猪的:“要宰谁?让我来啊!”。
一时之间热闹非凡,沁儿睡了一觉才到达,对着星鱼解释:“载歌载舞!懂不懂什么叫成语!”。
“我还没小升初呢!净欺负没文化的!”。
贵芷笑道:“没文化真可怕!”。
星鱼立刻建议她:“这么有文化,怎么不弃医从文呢?!”。
南翊和江御行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进了院子,还听着周围人啧啧称赞的语气,老宅子平添了许多的生机。
江御行想到徐漫生之前也做了不少事情,便打电话过去:“徐警官,有时间一起吃饭?”。
徐漫生正好因为和江远参与联合办案,没时间回家,今天才得空:“有时间的。”。
樊离华已经摆好盘准备开吃,她向来不拘小节,对张鹤萤道:“姐,坐我这边。”。
一时间全是热闹,莎莎的腿也治好了,为了适应新的节奏,她在院子里跑来蹦去也不觉着饿:“我明明跑的很快!我明明跑的很快!”。回到餐桌气喘吁吁:“幸好那群该死的都进去被审了!我的腿如果不是因为我爸调查真相被发现,也不会残了那么多年。”。
樊离华在众人面前也不避讳:“他们被审也只是暂时,最终结果还没有公布。”。
江御行也在等待楚铭和他的同僚能够在自己推波助澜下:“年后会有结果的。”。
樊离华黯然神伤:“如果不是江霖南实还有我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我也不会一个人这么久。”。
正说着外面有人将礼品盒大大小小堆了许多,薛敏瞧着满桌子的年轻人甚是心喜:“现在你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江御行看到亲妈不请自来,还带着礼物,上前去问道:“您怎么有时间出山了?”。
薛敏占了他的位子:“画画也是需要休息的,再说了我的新孩子和亲家母热情要请不来像话吗?”。
他看似冷漠,实则欣慰:“新孩子?亲家母?”。
“我们原本就认识,只是多年不见而已。”。
南翊疑惑道:“你们?”。
薛敏笑了笑:“我和樊希以前可是同行,我和崔老师也算是相识。”。
江御行更疑惑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是年轻时候在酒吧被人跟踪,我以为是个犯罪分子,所以先下手为强,伤了人,警察去了才发现是一场误会。而那个人,其实是崔老师的亡夫,周涛。”。
南翊想起来之前江御行给自己讲述的薛女士年轻时的故事:“妈,我记得,他之前对我讲过。”。
江御行想不通怎么自己一晚上没出来,一切变化这么快,南翊都把薛敏改口叫妈了!?
“改口费给了多少?”。
“要什么改口费?”。
“算了,当我没说。”。
“你不是给了我520万吗?”。
他笑了笑,解释道:“那是给你的零花钱,不是改口费”。
南翊有了钱任性:“那我就这么叫了,要你管?”。
怎么管?人是他的人,钱也是他乐意给的:“以后都归你管。”。
“我可不敢。”。
“不敢?你不是都敢怼江远吗?”。
“那不一样,他抢了你江董的位子,抢了你的股权。我对他能有好话儿吗?”。
他给南翊夹菜:“谁告诉你我现在不是江董?”。
众人都停顿了看向他,南翊突然想到他常用的招数:“你又演一出戏!骗了所有人?我还以为你真的无家可归,可怜我还在外面等你!”。
“这叫计谋,不叫演戏。”。
樊离华笑着问道:“姐你单独给他俩这么教的吗?”。
张鹤萤看自己有心栽培的两个学生,一个挂科,一个无心学习:“我可没这么教过。”。
薛敏和樊希一致希望崔胜男和张鹤萤能把这两人好好监督:“两位在学校多盯着他们。你们俩既然进了大学就得有大学生的素养。”。
说完薛敏还叮嘱江御行:“多看书少演戏。”。
星鱼乐呵呵的从外面拿了几个菜进来:“这是万鹤楼的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过年的还是老板亲自送来的,开的还是库里南,真神奇,开库里南送外卖?!二少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情况啊,万鹤楼那边和你应该没什么过节吧?”。
在张鹤萤面前提万权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御行对星鱼道:“天干物燥。多喝水,少说话。”。
星鱼乐呵呵的对七蟒道:“还是二少最关心我,你说是吧蟒哥?蟒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南翊悄声对江御行道:“得好好给星鱼补课,不然小升初有点难度呢!”。
星鱼耳聪目明又牙尖嘴利,在江御行这个老板面前愈发大胆:“我又不是不学习,再说二少还挂科呢,你们历史学好像也没有太难吧?”。
江御行像扇死星鱼:“你吃饱了?”。
“差不多,二少怎么了?”。
“吃饱了外面去!”。
镇彪憋着笑,对七蟒挑眉道:“这小子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