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沉思和忧虑。
这只是开始,锦王的倒台,必将引发朝廷中新一轮的权力斗争。
在经过赵承泽身边的时候,锦王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开始盘算该怎么对付他这个侄儿。
皇帝的目光转向了赵承泽,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更多的是深沉的考量。
很快,锦王被查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沈知秋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对于赵承泽行动如此之快沈知秋有些意外,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
她抬起头,看向躺在榻上的秦玄昭。
经过昨晚的包扎,他身上的伤没有像昨晚那么严重。
只是他衣衫半解的样子,还是让沈知秋微微有些脸红。
沈知秋别开眼,“秦大哥,你说,这事真的会如此快的解决吗?”
秦玄昭看着她这样子,无声的勾起唇,抬手,轻轻把她的脑袋转过来。
“知秋为何不敢看我?”
看着他这调笑般的举动,沈知秋的脸色更红了。
她轻推了秦玄昭一把,嗔怪道:“秦大哥,你这人真是,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秦玄昭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收起玩笑的神情,认真地对沈知秋道:
“知秋,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的行动虽然迅速,但接下来的斗争只会更加激烈。”
“你我皆是局中人,需谨慎行事。”
沈知秋点了点头,她知道秦玄昭所言非虚,锦王虽然被暂时禁足,但他的势力依然盘根错节,不可小觑。
她轻叹一声,“只希望这事能尽快解决吧,不然……我怕我等不起。”
秦玄昭看着沈知秋忧虑的神情,心中也有些不忍。
“知秋,朝中之事,风云变幻,今日的胜负不代表永远。”
“我们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难保锦王不会还有后手。”
以他的手段,绝不可能会坐以待毙。
沈知秋听闻,心中一紧,她知道秦玄昭说的是实情,这让她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沈知秋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锦王虽然被禁足,但他的影响力并未因此而消散。
京城内外,锦王的党羽仍旧在暗中活动,试图寻找机会为锦王翻身。
而赵承泽这边,虽然掌握了主动权,但也面临着重重挑战。
一旦锦王被彻底打倒,他将成为朝中诸多势力眼中的靶子。
在这样的背景下,沈府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虽然不愿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但在这场权力的漩涡中,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今日朝堂上南平侯明确为锦王站队说话,就算后南平侯再怎么划清关系,皇帝也会怀疑他是锦王的人。
而锦王出事,他的党羽自然也要清算。
在此情况下,她如今还是秦之洵的妻子,哪怕她已经打算和离,但外人依旧会把他们划为一派。
而沈府身为她的母家,多多少少还是会被波及到。
她爹深谙官场之道,他深知这场风波的严重性,也明白沈府在这场斗争中的微妙位置。
但就算这样,在处理南平侯府的事情上,他依旧听从了她的意见,哪怕舍去他的脸面。
就为了让她不在侯府上受委屈。
“秦大哥,你说,锦王不会束手就擒,那他还会有什么手段?”
沈知秋的疑问,秦玄昭并未立即回答,他的目光透过窗外,似乎在思考别的问题。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如今他还没进入绝境,一旦他进入绝境,绝对会不择手段,不会轻易放弃任何翻盘的机会。”
“他可能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煽动一些不满的官员和地方势力,甚至……”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低沉下来。
“可能借助外族的力量来制造混乱,以此来分散朝廷的注意力。”
沈知秋听后,眉头紧锁。
“这种事情……他们真的会做?”
这可是通敌叛国的事情,锦王应当不会如此极端吧?
沈知秋自认为王朝的内部斗争,不应该牵扯到外敌,一旦有外敌,应当一致对外。
非我族类,其心可诛。
他把外敌引来,谁知道是不是引狼入室呢?
而且,要想外敌帮他,必定要付出不少代价。
而这些代价,绝对是他们付不起的。
锦王应当不至于到国家于不顾吧?
想到这里,沈知秋表情犹豫了。
秦玄昭却是嗤笑起来,忽然抬头,慢慢靠近沈知秋,声音清冷。
“知秋,你猜,我三年前为什么要假死呢?”
他突然的靠近让沈知秋下意识想后退,却被秦玄昭抬手压向她的后脑勺,阻止她后退的动作。
沈知秋一愣,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秦玄昭这距离让她的心跳加速。
她隐约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与眼前的局势有关。
“难道……难道与锦王有关?”
秦玄昭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三年前,我发现了锦王的一些秘密,他与外族勾结,意图不轨。”
“为了保护边境的安宁,我不得不假死脱身,暗中调查。”
“如今,他的阴谋已经被我掌握了部分,但他依然危险,他的野心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大。”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但这个事情还不到和沈知秋说的时候。
沈知秋的心中一沉,她没想到锦王竟然会做出如此叛国的行为。
而且听秦玄昭这话,那些东西似乎并不能真的伤到锦王。
她语气艰涩的问道:“所以……我们这次行动只让他伤筋动骨,并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秦玄昭微微勾起唇,“不,还是有用的,至少我们裁到他的大动脉。”
“短时间内,他应当不会翻起太大的风浪。”
沈知秋沉默了,她知道秦玄昭的话意味着什么。
锦王虽然一时受挫,但他的根基深厚,不可能轻易被连根拔起。
“可就算伤了他的根基,谁知道他后面会不会东山再起?”
沈知秋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她不想成为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
她只是想要和秦之洵和离而已,并没有想太多,更不想因此牵连沈家。
这锦王比她想象的还要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