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术的洞穴她隐约记得,昨天介绍的时候有指给她看。
昨夜玩的很过火,连观台席上都是血水。
夏桃桃觉得很恶心,这里的兽人却觉得这是一种荣誉的结痂,宁愿它干涸在座椅上,也不愿意把它洗去。
万幸的是他们懂得清理尸体的残肢,不至于让这里成为腐烂的地狱。
“上来吧。”
沫术住在二楼,在乐兽场拥有不俗的地位。
夏桃桃走上前去,在朦胧的夜色下,她清晰的看到了沫术身上青一阵紫一阵的伤痕。
沫术上半身没有穿,露出单薄的身躯,嘴角破开,有血珠不断流出,沫术妖媚一舔,并不打算谈论这件事情。
夏桃桃也没问。
“你倒是挺准时的。”沫术对她多了一分好感。
夏桃桃:“今天学什么?”
“帮我上药吧。”沫术坐在石床上,把挎在腰间唯一的兽皮褪去。
夏桃桃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沫术轻笑出声,调侃道:“怎么,没见过雄兽的身体吗?”
夏桃桃心道:见是见过,但你这明显违规了。
“你要习惯,过来吧,坐到我身边来。”沫术拍了拍身侧,一脸淡然。
夏桃桃抬起头,没有往下面瞧。
“草药在石桌上,你咬碎了涂给我。”沫术目光幽深,这种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
现在他要教导夏桃桃俘获受伤的雄兽。
夏桃桃的样子比他想象中还要羞涩,这可不行。
在乐兽场,羞涩代表了被动,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不靠谱的雄兽是很危险的事情。
更何况她要伺候的是喜怒无常的城主龙溪。
夏桃桃拿起草药,现在不是危机时刻,让她咬碎草药吐沫术身上,她感觉很不卫生。
“我找块石头洗干净给你捣碎它。”
“你要想伺候好主城主,可不能这么木讷,按我说的来。”沫术很严肃地说。
完全不给夏桃桃退让的机会。
他料定夏桃桃不会动手,干脆自己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拿起草药咬碎涂抹在自己身上。
沫术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可他这么一动,整个人充满诱惑,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怪不得能在乐兽场混得风生水起。
沫术察觉到她走神,很不高兴道:“你在想什么?教你要好好听,记不住有你后悔的。”
夏桃桃觉得自己用不着这些东西,问:“不能跳过这个学其他的吗?”
“其他的?我怕你更加接受不了。”沫术脸上露出鄙夷之色,眼神里充满了对夏桃桃的不信任。
还没学会走,就想学跑了,胡闹!
夏桃桃一阵脑补,难道所谓的教导都是……那种事情?
夏桃桃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沫术见她一直发愣,直接用手戳了一下她的小脸,“快点!”
手上丝滑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
他还没有见过皮肤如此细腻的雌性呢。
夏桃桃真的不想学,沫术最后罚她打扫整个一楼。
这对她来说很简单,动动手指头的事。
在这混几天日子,见见那个有病的城主,再和兽神握握手,然后吊打系统,把那家伙的零件都给扯出来。
送她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还给了她一个恶毒女配的身份!
说不是故意的,她倒立吃屎。
吃饱喝足,正打算找个地方小憩一会。
乐兽场的大门倏地被一群兽人打开了。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
头上戴着奇怪的羽毛,前面八人并列而行。
后面几个更加高大的兽人抬着一个重达千斤的石椅缓缓走了进来。
沫术原本已经睡着了。
被惊恐的看门兽叫醒,说明了大致情况。
他平和的脸上秀眉紧皱,快速穿上衣不蔽体的紧身衣,走了下去。
“乐兽场的主人呢?!”
“快快出来!”
喊叫带着温怒一声高过一声。
沫术直接扑上前去,把身体趴在地上,做了个动物俯首的动作,“我是。”
“你是?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个摆设,快点叫真正的主人来。”
沫术一直保持姿势不变,瓮声瓮气道:“主人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现下回不来,您不如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整个人趴着,夏桃桃在沫术的身上看不出一丝恐慌,他脊背直挺,宛若松柏之姿。
夏桃桃算是明白,沫术为什么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
他相貌平凡,可处事井井有条,气质温文娴雅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魅惑,是个不可多得的雄兽。
兽人大陆有这样的兽人,很是少见。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
坐在石椅上的雄兽开口了,“告诉他便是。”
沫术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夏桃桃以为自己看错了。
沫术面对其他兽人的时候,情绪上并无半点波澜。
可这名雄兽只是说了简单的一句话,沫术便害怕了。
因为好奇,她打量起了石椅上的雄兽。
坐上之人宽肩窄腰,一副臂膀孔武有力却不显粗壮,整个人松弛的坐在石轿上,脸上明明没有表情,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眼神不怒自威,高挺的鼻梁彰显着他优越的相貌。
锐利的眼眸总是让人觉得他居心叵测。
夏桃桃感觉他可以出演电视剧里强制爱的霸道总裁了。
指定无人能及。
打量完后及时收回视线,假装擦地。
八卦什么的她最爱听了。
说不定还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倾啼在夏桃桃偷瞄自己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眼眸低垂,遮盖了眼底的玩味。
“昨天夜里,猪石兽公在此地过了一夜,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去,小小乐兽场也变成了吃兽的地方了?”
话毕,原本一脸平静的沫术神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兽城有等级划分。
兽民、兽士、兽公、兽将、兽首、副城主、城主、主城主。
乐兽场看起来权大势大,也只不过能在兽民头上动土,身居高位的兽人他们是惹不起的。
“敢问猪石兽公是何模样,我好问问奴隶们。”
“沫术!你在乐兽场待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猪石兽公的大名吗?”
沫术挺直的脊梁瞬间弯折,脸上露出了痛苦神色。
“误会,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倾啼兽首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猪石兽公。”
沫术面色发白,嘴唇颤抖,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他强撑着身体,如果现在栽倒在地就真的没命了。
倾啼兽首与主城主可谓是臭味相投,都喜欢折磨兽人取乐,沫术曾经见过他一面,虽然没有说过话,可倾啼的形象太过张扬,让人刻在脑海挥之不去。
在知道来人是倾啼时,沫术就知道事大了。
主人回来一定会打死他。
但落在倾啼手里简直生不如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争取机会,留个全尸。
“兽首哪来的时间等你们消息,不如杀了干净,猪石兽公我们自会找到。”
一整个乐兽场少说也有七十多个雌性,一百多个雄性。
都杀了相当于杀死外面一整个部落。
沫术突然拿出一把骨刀,捅入自己手心,把鲜血点在自己额头上,“奴隶向兽神起誓,绝对会找到猪石兽公,不然必定全身溃烂而死,求兽首网开一面,暂且饶了我们。”
面对强权,再聪明的大脑也无法抗衡。
狡猾如沫术现在也没了办法。
他在赌,赌倾啼的性趣。
擦地的夏桃桃:这事不就是冲我来的吗?
还好,比自己想象中来的要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