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耐心听司止渊讲述着,平日里他话不多,这次一反常态。
他们觉得这是司止渊爱卿一然的表现。
爱会让人改变。
当然,恨也会。
司止渊接着说:“借着这个机会,我再次呼吁博渊集团的竞争对手不要再玩这些小把戏,用女人做文章,真的很没品。”
司止渊没有提这些竞争对手的名字,毕竟他没有任何证据。
但行业内外的人自然知道这些公司是哪些。
他这一步棋,实在是妙,不费吹灰之力将竞争对手干趴在地上。
卿一然也不得不佩服他。
司止渊不是那种会直接要你命的人,他会在你不经意间要了你的命。
不管是对竞争对手,还是对不服从他的人来说。
卿一然已经能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下场。
她的脑子逐渐模糊,甚至都听不清楚司止渊说的话,他的每一句话像是从遥远地方飘过来的回音。
司止渊说完后,用手碰了碰卿一然,示意该她讲话了,她惊慌的回过神来,对着话筒说了句,“司总说得对。”
卿一然话落之后,全场一片笑声。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卿一然迅速找回状态,用幽默的语气说道:“司总是全亚洲最有钱的人,所以他说得都对。”
记者们没有想到卿一然居然会如此直接。
立马有一个年轻的记者举手,虽然还没有到提问环节,但卿一然还是示意他说话,“你问。”
她指着那个举手的年轻男记者。
“卿小姐,司总说了很多喜欢您的原因和理由,那您喜欢司总什么呢?”
喜欢他不要脸,喜欢他专横霸道,喜欢他动不动就要杀你全家,喜欢他像只野兽……
卿一然笑了笑,“喜欢一个人是很复杂的,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楚。”
“司总的财富是否是您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重要考量因素之一?”年轻男记者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所有人都期待着卿一然的答案。
她没有犹豫一秒钟,大大方方的承认,“那当然。”
卿一然回答之后,下面一场哗然,今天的新闻和猛料可不少。
司止渊深情表白之后,女方居然只是贪图他的钱财。
立马有记者举手,“司总,您之前多次在公开场合说过,您这辈子最讨厌拜金女了。您对于卿小姐感觉怎么样?是否很生气呢?”
司止渊反应极快,他用力踢了一下卿一然,似在警告她,不要继续乱说话。
“你都说了,那是之前。对于不爱的人,自然有很多条条框框,但一旦爱了,所有的条件都不是问题。生气?我不会对他生气,她给我递刀子也好,递毒药也罢!我全都接受。”
司止渊说完之后,一把拉过卿一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吻上了卿一然。
记者们迅速将镜头拉近,这场新闻发布会还是全球实时直播。
在各大媒体上进行直播,眼前的画面在无数人手机上,电视上呈现。
宋淮之在上海的某处酒店,看到这画面后,内心止不住的疼……他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很想去问问卿一然,可他现在很害怕面对她,他害怕卿一然继续对他说:“我们结束了,我们分手了,我现在只属于司止渊……”
宋淮之一想到这些,心就止不住的疼。
卿一然的父母也从电视上看到了这画面,司止渊亲自吩咐佣人,一定要让他们在电视屏幕前看这场发布会。
卿一然的父亲,坐在轮椅上,两只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了解卿一然,她是被逼的,想都不用想,司止渊用他们逼迫她就范。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此时此刻卿文彦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的说着:“是我太窝囊,没能保护好妹妹。”
卿一然的父亲用手打自己耳光,一下一下,每次出手都很用力,他一边打自己,一边说道:“都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们。”
卿一然的母亲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她用力的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打下去。
“然然他爸,你别这样我,然然不会怪你们的,她不会的。你们要这样,然然会心疼的,她会心疼的。”
卿一然的母亲一遍遍嘶吼着。
在漂亮国繁华的市中心,司梦烟居然在时代广场大屏幕上看到了卿一然的那张脸。
时代广场的大屏幕是全球最为着名的宣传圣地,在这里投放视频价值不菲。
而司止渊竟然为了卿一然买下来几个小时的播放权,关键还是直播。
司梦烟不知道的事情是,司止渊可不止在时代广场直播,他全球好多地方,都直播着他们两人的官宣画面。
司梦烟举着一杯冰美式,五官皱在一起。
她万万没有想到卿一然那个贱货居然上位了,明明是个破鞋,她哥是怎么看上她的。
她以为卿一然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没曾想到,司止渊居然爱上了她。
要是东窗事发,卿一然追究起来,那可怎么办?
她这个哥哥的手段,她可是知道的。
一想到这些,司梦烟将自己手中的咖啡用力朝着卿一然的方向摔了过去。
在屏幕放大作用下,卿一然的脸非但没有任何瑕疵,皮肤光洁如玉。
每一帧都是一幅画,实在让人挪不开眼睛。
很快,画面切到司止渊拉着卿一然离开发布会现场的画面。
一夜之间,卿一然火爆全球。
对于她的评价,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很多人说她是狐狸精,专门勾引有钱男人,有的人则是惊叹于她的长相。
倒是司止渊的口风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从之前的强奸犯到现如今全球女孩的模范男友,他只花几天时间。
博渊集团的董事会和股东们都十分满意,至于博渊集团的竞争对手们,已经在原地瑟瑟发抖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卿一然身着华服,坐进了劳斯莱斯幻影,司止渊绅士的替她将门打开。
车在司机的行驶下,很快到了一栋小洋房门外。
肖管家下车,替他们将门打开,卿一然看着这栋房子,自然知道她的家人就在里面。
洋房的外墙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蔓,红砖搭配着白色的窗框和黑色的铁艺栏杆,简约而不失格调。
卿一然有些急迫,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的家人了。
她很想他们。
卿一然快步走到门口,她抬头看着司止渊,司止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对肖管家说道:“把门打开。”
肖管家拿出钥匙,整理一番后,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门一开,只见卿一然的父亲举着硕大一个花瓶,用力的砸向司止渊。
肖管家虽然站在前面,不过他的身高不够,那个花瓶飞向司止渊的脑袋。
卿一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
典雅美丽的花瓶在这一刻变成了危险的利刃,飞向司止渊的额头。
花瓶砸到司止渊的额头,他觉得头上一股热流涌出。
肖管家立马上前,将卿一然的父亲扑倒在地,一时之间,兵荒马乱。
他从轮椅上跌了下来,卿一然跑过去推开肖管家,“爸爸,你别这样。”
卿一然的声音带着哭腔。
司止渊愣在原地,看着他们上演着父女情深的戏码,他额头血流不止,她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一股莫名的哀愁涌上司止渊的心头,别人都说他没有心,她才是没有心的那个人。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为了她抛弃了那么多原则和底线,甚至放下了他最骄傲的东西,小心翼翼将他的心剥出来,递给她看,而她根本不想看。
在发布会上给他难堪,任由她的家人夺去她的性命。
“把他给我带走。”司止渊冷冷的说道。
很快,一大群保镖冲进来,硬生生将卿一然和她父亲给分开,那些人架着她父亲便走了。
卿一然全家奋力出去追,结果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他们根本出不去。
卿一然立马调转方向,拉着司止渊的手,“你放过他,我求你了,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司止渊冷冷的看着他,卿一然这才发现司止渊头上的伤,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司止渊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司止渊扯出胸口上的胸帕,单手打开后,用胸帕将头上的血擦干净。
他一言不发,转身准备离开。
卿一然死死攥着司止渊的衣服,不让他走,因为卿一然知道只要他走掉,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放开。”司止渊的声音冷漠。
卿一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小臂。
“你不是很不想见到我,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干嘛又要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我最烦这种女人了。”
其实司止渊的力气很大,只要他真的想走,用力一甩便能离开,更何况外面还有数不清的保镖。
司止渊站在原地,和卿一然较劲。
这个时候,卿一然的哥哥卿文彦的声音响起:“卿一然,你别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