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其实被你小小的震惊了。你确实让帅这个字具象化了,我根本不敢相信你是七爷,我以为你是七爷的保镖。”
“才只是小小的震撼。”司止渊不满的说道。
“那就大大的震撼,可以了吗?你这男人,心眼比针都小。”
司止渊邪魅一笑,“男人心眼小怎么了,其它地方不小就行。”
卿一然听到之后,立即给了他一脚,“下流胚子。”
“别闹,你继续说。”司止渊用他的大掌精确的握住了卿一然的脚。
“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是保镖,而是七爷本爷。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把我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危险之中。老逼我干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开始讨厌你,想要远离你。”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卿一然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司止渊情绪低落了很多。
她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继续说道:“你一次又一次地纠缠我,对我一会冷一会热,好的时候感觉你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我,坏的时候也真的很坏。”
“但是,好多次你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取我的安全。我承认我有些渐渐地沦陷了。沦陷在你的温柔里,沦陷在你的霸道里,沦陷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我甚至都以为自己得了歌德摩尔斯综合症,为此还去了心理健康中心做了心理咨询。”
“但我真的害怕,也十分惶恐。”卿一然说完后,空气突然安静了。
其实在这段感情之中,不是只有司止渊一个人备受煎熬,卿一然又何尝不是呢?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直到那天,卿一然发现那一本书是司止渊的,他们之间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
那一刻,她才愿意相信她的感情,至少里面不全是恨。
她明白了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深情,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想起过去的甜蜜,司止渊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比卿一然之前说恨他还要让他痛苦。
他明明深深地爱着她,即使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即使他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即使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但,他也爱她。
但爱她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他想要自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真的担心万一哪一次爆发,而他自己没能控制住,他不想卿一然看着他死掉的样子。
那样子一定会吓到她,她明明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晚上一个人睡觉都必须开小夜灯的人。
司止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多想告诉她,他也爱她,他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和她在一起做一些最最无聊的事情,他也觉得幸福。
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让她陪着自己一起走向死亡。
他宁愿她恨他,怨他,也不愿让她为自己伤心难过。
司止渊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
轻轻地打开了门。
卿一然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司止渊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多想走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可是,他依旧不能,他不能再一次又一次给卿一然希望,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伤心难过,看着她哭得像个泪人。
他的心,在滴血,司止渊悄悄的关上了门,把卿一然独自留在了房间。
庄园的宁静被一种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卿一然想要去找司止渊,可他将自己牢牢锁在了房间之中,一整天没有吃饭,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卿一然对肖管家说道:“快点找人把门打开。”
“对不起,卿小姐,七爷吩咐了,任何人今天都不能打扰他,也不能将门打开,否则……”
“否则什么?”卿一然在十分着急,她用力的拍打着结实的门,可是里面却毫无动静。
“否则七爷会要了我们的命。”肖管家认真的说着。
“刘帆医生呢?你快去叫她过来,快去啊!”
肖管家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刘帆医生有事走了,现在不在庄园,不过卿小姐别担心,七爷和我说过了,他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让您不要担心。”
“把门打开。”卿一然气势汹汹。
“卿小姐,您别为难我。”
“你简直是愚忠。”卿一然说完后,怒气冲冲的走进了监控室,她打开监控,在监控中关注着司止渊的一举一动。
但他没有任何动作。
在这个宽敞而安静的房间内,司止渊独自一人躺在一张价值不菲的沙发躺椅上,沙发采用顶级的小牛皮手工制成,表面泛着柔和而昂贵的光泽,触感细腻而温润。
他的目光空洞,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凝视着外面的世界。司止渊的思绪似乎随着天色的变化而飘远,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没有移动,没有说话,甚至几乎没有呼吸,就像一尊雕塑,静静地承受着时间的流逝。
一只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自然地垂落在身体的一侧。他的眼神空洞,目光穿过窗户,凝视着远方的天际。
那里云彩被夕阳染成了绚烂的红色和橙色,然后逐渐暗淡,直至变成深蓝。
随着夜幕的降临,房间内变得越来越暗,最终被黑暗完全笼罩。窗外的景色也从绚烂的晚霞变成了繁星点点的夜空。
司止渊依旧坐在那里,他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偶尔闪烁的星光映照出他脸上的轮廓。
一整天卿一然就这这样陪着他,她也滴水未进,一口饭没吃。
凌晨一点,司止渊突然动了,他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卿一然看到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了司止渊的房间门口,刚好司止渊将房门打开,两人四目相对。
明明才分开了十几个小时,但司止渊却觉得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司止渊看着她的眼睛,讳莫如深。
卿一然猛的用双手环住他的腰,“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