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军的事情已经交给谢逸之,姜洛洛本已打算带着父母的牌位回京城。
可被墨阳送来口信说,一些飞羽军的事情要和姜洛洛商议为由,就耽搁了几天,一直到谢逸之处理安置好飞羽军的全部事情之后,大家才一同启程回京。
来时匆匆,回时倒也不必那么赶,姜洛洛知道自己只是书中的一个炮灰女配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嘎了,还是好好享受每一天。
云来居掌柜给她准备了一辆豪华马车,虽然不及谢逸之那一辆锦缎盖顶,乌木雕身,但他这一辆也十分温馨,车内铺满绒毯,柔软厚实,一张小几上放着成套茶具,旁边白瓷花瓶上插着红艳艳的杜鹃花。
马车车厢,暗格内装着大包小包的糖果点心和各种云川特产。
姜洛洛正欲踏上脚蹬上马车,就听得姚诗雨纤细柔弱的声音传来,“表姐,我可以和你同乘一辆马车吗?”
姜洛洛回头看了姚诗雨一眼,眼尾略带讥笑,“哟,表妹也知道自己那晚做的事不要脸,都戴起帷帽来了?”
姚诗雨咬着嘴唇,柔柔弱弱道,“表姐,我和博远哥哥那晚的事,一会儿马车上,我可以向你解释!”
姜洛洛上下扫了姚诗雨一眼,给了个你谁啊,脸真大的表情。
突然间她余光瞥见,顾博远牵着两匹马朝这边走来,姜洛洛并不再理会,径直上了马车。
以往每一次出门逛街踏青或者去庙会,姜洛洛都会拉着姚诗雨和她乘坐同一辆马车,而这一次姜洛洛拒绝得干脆利落。
姚诗雨被拒绝也不气恼,她本就不稀罕坐姜洛洛的马车,只不过是想近距离接触姜洛洛,试探一下她是不是也重生了。
马车外,姚诗雨看到顾博远牵了两匹马过来,气不打一处来,顾博远怎么只给她准备了马,没有雇辆马车呢。
云川距离京城山高路远,骑马哪儿有坐马车舒服,姚诗雨瘪着个嘴,“谢谢博远哥哥给我挑选的马儿。”
顾博远含笑看着姚诗雨,“诗雨不必客气,洛洛她?”
姚诗雨打断顾博远,委屈道,“博远哥哥,表姐还在生气,她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也不让我上马车,云川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我被表姐踢了一脚,现在身上还在隐隐作痛,我也想坐马车。”
说着姚诗雨轻柔的摇了摇顾博远的手臂,“博远哥哥,你最厉害了,你想想办法嘛。”
叮当驾着马车,对着两人怒目而视,小红不耐烦的撅了撅蹄子,马鼻子吹得哼哼作响。
姜洛洛却半点不恼,从马车中探出个小脑袋瓜来,甜甜笑道,“顾少将军,云来居还有多余的马车,可以去为你的诗雨妹妹雇一辆。”
顿了顿将,姜洛洛又戏谑道,“顾少将军,不会没有银子吧?”
顾博远看到那一袭蜜桃粉大袖衫下,笑意盈盈的女子,顿觉心神荡漾,他放下缰绳上前两步开口道,“洛洛,你终于见我了,你听我解释。”
谢逸之撩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姜洛洛正笑意盈盈,和顾博远在说着什么,他愤怒的一甩车帘,声音中透着狠厉和寒凉吩咐墨风墨阳,“启程回京!”
分明有阳光洒在身上,墨风墨阳却觉得连马车周围都异常寒冷。
姜洛洛放下车帘,菱唇微勾,轻声吩咐,“叮当,我们走!”
小红呼啸而过,尘土飞扬,刹那间,顾博远只看到若隐若现的马车背影,他颓败的垂下头来。
姚诗雨忙过来安抚,“博远哥哥,表姐只是还在气头上而已,等她自己生气几天,回到京城气消了就好了。”
说话间,姚诗雨眼底闪过暗芒,回到京城啊,就看她姜洛洛有没有那个命回到京城。
墨风墨阳驾着王府马车疾驰开道,姜洛洛的马车紧跟其后,刘大勇被关押在囚车里,整个人显得狼狈又消瘦,甚至连哀嚎的力气都已经没有。
顾博远在姚诗雨的央求下,还是捏了捏口袋里的银子,为她雇了一辆马车。
姚诗雨以要看守囚犯为由,让自己的马车走在囚车后面,顾博远骑马,跟在马车旁。
哪怕上了马车,姚诗雨也不敢摘掉脸上的帷帽,甚至都不敢靠近谢逸之半分,毕竟现在谢逸身上也透着古怪,她不确定谢逸之是否重生了。
一路上疾驰而行,错过了好几处驿站,谢逸之都没发令,让大家停下休整。
谢逸之撩开帘子往后看了几次,姜洛洛的马车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装做心绪平静般,拿了本书看起来,可看来看去,脑海中依旧是姜洛洛对着顾博远笑盈盈的那张脸庞,她怎么对谁都使美人计,哼,女人真是个大猪蹄子。
姜洛洛上了马车,倒头就睡,这么一睡一天就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撩开帘子往外一看,已是夜幕时分,清冷的月挂在空中,散发出微弱的光,马车正缓缓,穿过一处山谷,山谷被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偶尔有几声夜鸟的低鸣传来,姜洛洛深深地吸了一口夜风顿觉神清气爽,她放下帘子。
这时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姜洛洛打开暗格拿出一大袋点心和肉干。
她分成两份,又撩开帘子,对着前面的马车大喊,“逸王殿下!”
马车内坐立不安的谢逸之听到姜洛洛第一声呼唤后,假装正襟危坐,再听到第二声时,他依旧一副高冷神情,撩开帘子,清冷的目光往回看去。
朦胧月色下,姜洛洛正举着手里的点心和肉干,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定定看着他,“你饿不饿?给你!”
谢逸之看着姜洛洛唇角勾起的那抹微笑,像晨露下盛开的花瓣,他眼底掠过几分掩饰不住的喜悦,他想故作无意,却又难掩内心深处的雀跃,轻轻,“”嗯”了声。
谢逸之的马车很快停下来,墨阳跳下马车去,姜洛洛让叮当把点心和肉干递给他。
忽然一支利剑刺破夜空,闪着寒光,朝着刘大勇的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