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命就是这么简单,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在自己做饭前情绪低落到最低的时候,好似那会就对这个事情有了个最坏的预知。
所以此时兰兰哪有那么的伤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原本还担心不好跟兰兰说的盛展,这会在听到兰兰的这些话后,感动的自己一塌糊涂,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内心,紧紧的抓住兰兰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兰兰:“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比我好受,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什么,那我们就试着接受它。”
兰兰的话像是打开了一扇窗,使盛展低落的心情有了那么一点回升:“好,那就让我们试着接受它。”
兰兰:“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盛展:“没有,我们今天的谈话很不愉快,甚至是到了争吵的地步。”
兰兰:“我们其实也该理解他,找了十几年的孩子,如今找到了,肯定是要带着你回去的。”
盛展:“所以我的内心也一直在挣扎,后来南哥陪我去了一趟阁里,从他们的分析中,我的心里才有了着落。”
兰兰:“你看,你在有了着落后是不是心里就轻松很多。”
盛展点点头:“是 啊,虽然对这里百般不舍,可也得为他着想不是。”
兰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也一直找了你十几年,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盛展深情的望着兰兰:“谢谢你,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
反观吴父这里,虽然俩人据理力争,盛展走时一脸的反抗,可是吴父是一点也没有动摇带盛展走的决心。
阿信在门外自是听到了屋里的争吵,依阿信对主子的了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多时,屋里传来沉闷的呼唤声:“阿信。”
阿信进屋,恭敬的回道:“老爷。”
吴父:“我们就在等两天,如果少爷还是不打算回去,那我们就到时候就按计划行事。”
阿信:“是。”
吴父:“记得到时候下手轻点。”
阿信:“明白,老爷放心。”
其实自第一次不欢而散后,吴父就想出了对付盛展强留在这里的对策。
那就是用兰兰来使他同意。
阿信一直在老爷的手下已有十几年,他深知老爷的手段,可也知道自己没有置喙的资格。
阿信深怕少爷会跟少爷因为这件事会恨上老爷,阿信一直忐忑不安。
就在阿信犹豫要不要在劝说一下老爷时,盛展来了。
吴父打开屋门:“你来了。”
盛展没有进屋,就这样一个屋内,一个屋外,盛展看着这个父亲:“我来是告诉你,我跟你走。”
吴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平静的脸庞下笑容慢慢拉开:“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了,终于等到这天了。”
盛展:“什么时候走?”
吴父:“你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盛展:“等两天吧,我需要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尤其是我的岳母家,我要好好拜访,毕竟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吴父:“应该的,我这里还有好多东西,你回去时都拿走,拜访时用。”
“按理来说,我应该亲自前去跟你岳母见一面的,只是我们身份不方便,见面只有拘束,你就带我慰问一番。”
阿信在听到老爷的话后,不等老爷吩咐,就已经把老爷说的那些东西全部一股脑儿的包了起来,使劲的拉扯才把包裹系住。
阿信:“还请少爷不要嫌弃我打包的难看,这里确实都是好东西。”
盛展:“不会的,谢谢。”
盛展接过包裹就回家去,吴父连忙喊住:“盛展,等等。”
喊盛展停下来的功夫,吴父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把这个也拿上。”
盛展本不想要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离开这里,再回来时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没有客气的接住了。
在回去后,先是去了一趟阁里,后又去了南哥家,最后去的是兰兰的娘家和余家。
在告别后,兰兰躺在床上看着空空的屋里,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明天就要走了,兰兰和盛展把家里的物件全部送了出去,有的给了晚春,有的给了阁里有需要的有的还让娘家的小弟来拉走了。
兰兰抱着盛展:“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盛展听出来兰兰的情绪很低落,哄道:“对,明天就要走了,我们要换一个环境生活了,我知道你不舍得这里,我也不舍得,等我们的孩子长大后,我们会再回来的。”
兰兰:“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我娘。”
说着就开始掉眼泪,声音从哽咽转变成大哭,盛展把兰兰抱在怀里:“想哭就哭吧,哭过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直到兰兰的哭声由大变小,到后来只剩抽泣,而盛展胸前的衣服早已湿了一片。
盛展把兰兰从怀里扶起来:“现在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兰兰此时虽然还有离别的不舍,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窝屈感,点点头,声音如蚊蝇般:“嗯。”
盛展给兰兰端起茶杯:“来,喝口水润润。”
还别说,真是哭的嘴巴特别干,兰兰端起水一饮而尽。
盛展帮兰兰顺着后背:“慢点,没人跟你抢。”
“其实,我也难受,只是男子跟女子不同,女子可以嚎啕大哭来发泄一下,男子只能在心里承受。”
兰兰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试探性地说:“要不你也哭出来?放心,饿哦不会笑话你的。”
这句话把盛展给逗笑了,宠溺的说道:“傻媳妇。”
兰兰反抗:“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才开始,你就取笑我。”
盛展:“你就是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我以后不说这类的话了,我保证。”
气氛就这样算是缓和过来,兰兰躺下后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盛展一把抱住兰兰:“就是烙饼这会也熟了,别在翻了。”
兰兰腾的一声笑了出来,往盛展的怀里又拱了拱:“我实在睡不着,要不你哄我睡?”
盛展:“这么哄?你说。”
兰兰:“我小时候睡不着的时候,我娘是轻轻的拍我后背,从上往下。”
盛展顺着兰兰的话照做,果然不一会的时间,睡着了。
其实什么也不是,是离乡的忧愁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