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刚好回来,正巧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他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向季贺辰。
眨眼间便冲到了季贺辰面前,他大手一挥,紧紧揪住季贺辰的衣领,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接着毫不犹豫地挥出一记重拳,带着凌厉的风声,“嗖”的一声砸在了季贺辰的脸颊上。
“我早就知道你贼心不死、居心叵测,却万万没想到你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堂而皇之!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时远大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能穿透云霄。
本来,若若之所以会遭遇如此重大的意外事故,全都是因为陪同季贺辰一起去爬山导致的。
这件事本身已经令时远对季贺辰心生怨恨,怒火中烧。
然而,此刻他竟然亲眼目睹季贺辰竟然要去亲吻沈若初,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让时远心中的愤怒瞬间达到了顶点。
时远已然怒不可遏,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
“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是时远!”,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同时挥舞着那如同铁锤般坚硬有力的拳头,疾风骤雨般地朝着季贺辰的身体和面部狠狠地击打过去。
面对时远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季贺辰丝毫没有还手,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汩汩流下,他哽咽着说道:
“你尽管打吧,最好能直接把我打死!都怪我,为什么非要拉着若若去爬山呢?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后悔得恨不得立刻去死!你使劲儿打吧,打得越狠越好!”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了!季贺辰,我早就想狠狠地揍你一顿了!”,
时远怒不可遏地吼道,同时双手不停地朝着季贺辰身上挥去,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道和满心的愤恨。
“住,住手……不要再打了,快住手啊!”
时远打得正酣畅淋漓之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虚弱得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似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
时远心头一震,猛地回过头去,只见沈若初正艰难地试图撑起身子。
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就是坐不起来。
时远大惊失色,急忙丢下季贺辰,飞奔向沈若初。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若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若若!”季贺辰也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向这边冲了过来。
当他看清沈若初那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面容和她那有气无力的模样时,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钢针猛刺一般,疼痛难忍。
沈若初首先看向季贺辰那张熟悉而又让人心疼的脸。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有些狼狈但还算得上“安然无恙”,心这才稍稍落定。
随后,她的目光慢慢移到时远身上,嘴唇轻颤,艰难地开口问道:“孩子......还在不在?”
果不其然,她心心念念的始终还是腹中那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
时远一把抓住沈若初的手安慰道:“你放心,若若,我们的孩子还在,他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待在你的肚子里,安然无恙。”
听时远这么说,沈若初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若若,你饿了吧?我下楼去给你买一些养胃的小米粥去。”时远一脸关切地说道。
“嗯。”沈若初轻轻应了一声,脸色依旧显得有些苍白。
然而,就在时远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脚步猛地一顿。
只见他转过头来,目光略带担忧地望向一旁的季贺辰,语气严肃地吩咐道:“还是你去吧,若若最喜欢吃什么样的粥你应该很清楚,赶紧去买些回来。”
季贺辰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将视线投向病床上的沈若初,轻声询问道:
“小米粥虽然不错,但营养可能稍显不足。要不咱们试试莲子羹粥吧?或者再加点肉末做成皮蛋瘦肉粥那种的,这样口感会更丰富些,好不好?”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与关怀,让人难以拒绝。
“嗯,好。”沈若初点了点头。
见此情景,季贺辰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连忙回应道:“好嘞,那我这就去!”,说罢,他便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
此刻的他心情格外愉悦,因为看到沈若初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对他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沈若初在医院里度过了漫长而又难熬的半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里,季贺辰几乎每天都会前来探望并陪伴着她。
无论时远怎样赶他走,季贺辰却始终不为所动,宛如一颗坚定不移的钉子般牢牢扎根在那里。
很多时候,他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仅仅只是静静地坐在沈若初身旁,默默地看着她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心中便已满是欢喜和满足。
即便是如此这般待上整整一天,他也丝毫不会感到厌倦或是烦闷。
倒是时远看不下去 ,硬拉着他往外拽,他却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走。
每当这时,沈若初就看不下去了:“他脑子不清楚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严格的说还是个病人呢,你别总对他那副态度,好不好?”
时远不想看到沈若初心情不好不开心,只好作罢。
季贺辰就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做出鬼脸来气时远。
所以,虽然有时候,时远深深怀疑季贺辰的病或许早就已经好了,他只是借此装病来看沈若初的罢了。
但是每次看到他对自己做鬼脸,时远心里的疑虑就被打消了,因为这要是换作是以前正常状态下的季贺辰,他那么高冷的一个人,是死也不会这样的。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准备找一个机会好好测试一下,这个季贺辰到底是真好了,还是在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