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实在不愿意在时家大喜的日子里,亲眼目睹沈若初与时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场景,那种画面无疑会像一把盐撒在他尚未愈合的伤口上,让他心中无比的难受。
可另一方面,这张请柬却又仿佛是一道曙光,为他提供了一个名正言顺去见心中所想之人的机会,这又怎能不让他心生欢喜?
在心里挣扎犹豫了一夜之后,终究心里的那份窃喜战胜了忧患,他还是决定前去参加时家孙子的百日宴。
宴会在时家老宅那座宏伟壮观的大别墅里盛大举行。
这座别墅矗立在一片宁静而优美的环境之中,其后更有一块广袤无垠、绿意盎然的巨大草坪场地。
时家人精心地将此处布置得温馨宜人且极尽奢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家族的尊贵与品味。
当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时云海和蔡秋琴笑容满面地怀抱着可爱的孙子,站立在宽敞气派的大门口迎接络绎不绝前来赴宴的宾客们。
他们亲切地与每位来宾寒暄问候,现场气氛热烈非凡。
然而,沈若初却对这样热闹喧嚣的场合提不起丝毫兴趣。
更何况,这次宴会上她几乎一个人都不认识,这让原本就有些社恐的她更不想露面了。
于是,她干脆待在房间里,也避免了外出与人交流应酬。
她深知自己性格内向,社交能力淡薄,跟那些生意场上的人也完全没有一点共同话题可谈。
她更担心那些人会毫不留情地当着她的面肆意嘲笑讥讽她。那她就更感觉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那尴尬难堪的局面了。
其实,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传进她的耳中。
那些人背地里议论纷纷,说她不过是个离过婚的二手女人而已,而且出身低微,从偏远农村乡下走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罢了。
如何能高攀得起时家的独生子呢?要知道,时家在项城那可是声名远扬,不敢说像季家那样数一数二吧,那也绝对是数三数四的大家族啊!
说沈若初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爬上了时家大少的床,才得以跟时远结婚生子的。
对于这些传言,沈若初向来都是冷处理,听听算了,就当她们是在放屁。
她始终坚信清者自清,而且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必要跟他们解释什么。
再者说了,沈若初一直以来对那些生意人抱有很深的成见,觉得他们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善于谄媚讨好,阿谀奉陈之辈。
简直就是见风使舵的行家,她实在没有半点儿兴趣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所以除了按时给孩子喂奶之外,其余时间她都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里,静静地翻看着一本喜欢的书籍。
有时候,她也会偶尔走到窗前,稍稍向外看看楼下宴会中的热闹场景,但仅仅只是远远地看几眼而已,丝毫没有下楼参与其中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时家门口。车门打开,季贺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车来。
临下车前,他还特意戴上了一副墨镜,生怕待会儿见到沈若初时难以抑制住内心的紧张情绪。
确实,这么久没见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沈若初了,季贺辰的心里不免‘突突’直跳,只觉得心跳加速,就像当初爱上她那一瞬间一样。
然而,当季贺辰走进宴会场地后,他的目光急切又默默的四处搜寻着沈若初的身影,可令他失望的是,哪怕寻遍了整个会场,他连沈若初的半点儿影子也没看到。
无奈之下,他只得先走向登记处,送上自己精心准备的一份厚礼——一只翡翠玉手镯。
那只手镯通体呈现出深红色调,既不像鲜血那般刺目的殷红,又透着一种晶莹剔透之感,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美轮美奂,令人赞叹不已。
它刚一被拿出来,瞬间便吸引了周围众多宾客的目光。
“哇,这玉手镯看上去可真是太漂亮啦!”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叹声,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想要近距离欣赏这件稀世珍宝。
“我自认为从小到大经过手的玉那也是数不胜数了,但像眼前这块如此晶莹剔透、光泽闪耀的美玉,还真是是生平头一遭见到呢!
“啧啧啧,瞧这质地,这色泽,想必其一定价值不菲吧!”站在一旁的那个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那块玉,口中喃喃自语道。
听到他这般言语,周围顿时引起一阵骚动,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这块神秘而又迷人的玉手镯。
就在这时,一个看似颇为懂行的人拨开人群,快步走到近前。
只见他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玉,然后举起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
突然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双眼猛地放出光芒,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不禁失声惊呼:
“哇塞!我的天呐!这块玉竟然是先秦时期赫赫有名的一块翡翠瑞玉啊!我的老天爷啊,我今儿个可真是大开眼界啦!”
他的话音未落,四周便响起一片惊叹之声,所有人都被这个惊人的发现给震住了。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这块稀世珍宝的风采。
紧接着,那个懂玉之人似乎并未满足于仅仅知道这块玉的来历,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在了玉手镯的圆圈内环之内。
又一阵仔细观察之后,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季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块玉手镯的圆圈内环是不是暗藏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小机关呢?”
“只需要轻轻地摁压一下,这块原本硕大的玉手镯就会像变魔术一般迅速的缩小,变成一枚小巧玲珑的戒指,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