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看林夏话说得满,可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头绪,她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便是回家找姜以柔,让她通过林世昆的关系帮她安排。
哪知,一向都十分支持她的姜以柔,这次却严词拒绝了她,而且她的话里明显还带着惧意:“这次妈妈真帮不了你,你知道那张知一是什么人吗?北城的传奇,政府的座上宾,而且据传她本人十分低调,从不和其他人有任何来往,我去哪帮你牵线搭桥?”
林夏觉得她太夸张了,抱怨道:“不就是做生意的吗,咱们家也做生意,顾家也做生意,能有多大区别?再说了,我又没让你去,只是让你去和爸爸说,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帮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可这次,无论她说什么,姜以柔都无动于衷,因为她清楚明了地知道这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况且她这几天刚和林世昆吵了一架,才不要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她一口咬死不去,林夏也没有办法,骂骂咧咧好一阵,又是发疯,又是哭闹的,眼见着真没可能,才不得不摔门而出,转头去了书房,自己去找林世昆说。
老实说,她和林世昆并不十分亲近,小时候他总是在工作,长大后两人的三观又不一致,而且林夏总觉得他的性子太弱了,不争不抢的,和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两人说的话也不算多,聊天更是一次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林夏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和他说太多话。
进了书房,林世昆正在写字,见她进来,热情地邀请她评鉴。可惜林夏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便直截了当地表达了的自己的来意。
林世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毛笔,仔细确认:“你说谁?”
“张知一。”
“我没听错吧?”林世昆惊讶,“你说的可是那个长期混迹政界的张知一?”
“就是她。”
林世昆连连摆手:“这事我办不了。”
“为什么啊?”林夏对他上来就拒绝的态度很不满,“你都没仔细问,就说自己办不了,这不是敷衍我吗?”
林世昆被她吵得脑仁疼,他这个女儿自小便是如此,嗓门大,不讲道理,有时候他都怕和她说话,于是借着放笔的动作,故意离她远了点:“我不是敷衍你,我也不是不帮你,是这种级别的人物,咱们这种家庭根本就接触不到。”
林夏不服:“有什么接触不到的,不就是做生意的吗,”她把刚才在姜以柔那说的那套又搬了过来,“生意人之间无非就是送送礼,吃吃饭,这些你比我懂的呀。”
林世昆觉得和她说不清,有一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生意人之间也讲究等级,你以为谁都能接触到?”
林夏完全不听他的:“我不管,你就是得帮我!”
她开始胡搅蛮缠,林世昆神色严厉下来:“我只问你一句,顾氏是不是比我们家产业大?在北城的地位是不是比我们高?”
林夏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只茫然点头。
“既然如此,他顾砚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做到?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话到这,任何思维正常,能够独立思考的人,也就会打住了,因为林世昆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完全就不是他这个阶层能够接触到的人。
可林夏不一样,她的眼里向来只有自己的目的,也只有自己得到目的后能带来的荣耀,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这句话,不仅没打击她的斗志,然而让她莫名燃起来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把这件事情做好,这样砚深哥哥就会高看我一眼了,所有人都会高看我一眼!”
林世昆简直觉得和她不能沟通,一气之下,拂袖打算走,林夏却拉住他的胳膊:“你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对不对?就算你不行,肯定还有其他的朋友可以的。爸爸,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她不提朋友还好,一提朋友,林世昆更来气了:“你还好意思提这些?之前我给你介绍的海氏的项目,你都是怎么做的?”
听到这个,林夏一愣。
林世昆继续开口:“海氏和你对接的人已经把全部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朋友了,我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林夏忙辩解:“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段时间只是太累了,你别听他们瞎说!”
林世昆叹一口气:“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再眼高手低,才能像你姐姐一样成熟起来!”
听到林疏的名字,林夏立马变了脸色,她松开拉住林世昆的手,也不再乞求他,脸色一瞬间变得异常冷硬:“反正在你眼里,她林疏就是什么都比我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求你帮忙,我自己也照样能把这件事情做好!”
“你这孩子!”林世昆看着她的背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从书房出来,林夏开车直奔商城,不就是一个混迹商场的生意人吗,她还真就不信自己搞不定她。
林夏自认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价码开得不够高。
于是她全程只看贵的,不做研究,也不去了解张知一的喜好,只买最贵的。
到家,姜以柔被她这大包小包吓一跳:“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林夏没理她,径直朝屋里走。
姜以柔独自嘀咕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些不会都是你打算送给张知一的吧?”
“怎么?有问题?”林夏这才开口。
姜以柔虽然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成功,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忙前忙后,还是忍不住抱怨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送礼物讲究的是送到心坎上,并不在乎数量。”
林夏却对她这套理论嗤之以鼻:“我买的都是最贵的,当季最新款,我就不信,会有人不喜欢。”
“话不能这么说……”
眼见着姜以柔打算长篇大论,林夏打断她:“行了,就这么定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自有分寸。”
她现在全身心都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里,自然谁都话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