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瑞宁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
旁边热心的学生想把秦思璇扶起来，她赶紧喊了一声，“别动！”
出车祸的人不能随意搬动，否则容易出现二次受伤。
“麻烦大家让一让，保证空气顺畅流通。”
乔瑞宁一边驱散人群，一边拨打了120。
秦思璇艰难地抬起手，朝乔瑞宁的方向伸过去。
“别动。”她又对秦思璇道。
秦思璇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抬起的手颤抖个不停，她感觉好像自己身上所有的骨头都断掉了，疼得呼吸都困难。
“宁宁……”她一开口，眼泪便倏然落了下来，混着血一起滴进泥土里。
乔瑞宁看向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微光闪动。
“宁宁……”秦思璇还是朝她伸着手，忍着钻心的剧痛，也不肯放下。
乔瑞宁微微合眸，长叹一口气，过去拉住了秦思璇的手。
秦思璇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瑞宁，这是怎么了？”
程文旭从校门口出来，看见好多人围在这里，走近一看，才发现在人群中心的人是乔瑞宁。
他赶紧过来。
“文旭，我……”乔瑞宁转头看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介绍秦思璇。
“妈妈”两个字卡在她的喉咙里，吐不出来。
好在程文旭并未在意，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道：“别担心，我在这里陪你。”
救护车很快过来，程文旭和乔瑞宁一起跟着去了医院。
秦思璇直接被推进了急救室。
护士急匆匆道：“家属快去交费。”
“我去吧，”程文旭伸手按住乔瑞宁的肩膀，温和道，“你先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乔瑞宁微微点头，“谢谢你，文旭。”
程文旭满眼的温柔，“和我还这么客气，我先去了，你也快去。”
程文旭没问秦思璇是乔瑞宁的什么人，和乔瑞宁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在意这些。
在这个世界上，他在意的，只有乔瑞宁一个人。
乔家人接到消息，也都赶了过来。
乔钰晨直接飞奔过来，乔悦安哭得几乎站都站不住，几乎是爬到了急救室的门口。
乔瑞宁见乔家人来了，便准备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可她刚刚站起来，乔钰晨就冲过来，狠狠把她往墙上一推。
“搅家精！丧门星！都怪你！”
“妈妈要是有什么事，我杀了你！”他眸子猩红，吼道。
“别冲着我发疯。”乔瑞宁极为厌恶他，伸手一推。
剧痛传来，她胳膊上的伤口又撕裂了一点。
血渗出来，沾到了乔钰晨的手上。
乔钰晨一脸嫌恶地甩了甩手。
乔悦安却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乔瑞宁的伤口，哭道：“姐姐，妈妈到底怎么了！”
“呜呜，为什么出事的会是妈妈呢……”
乔瑞宁吃痛甩开她，她弱不禁风地向后倒去。
“就是！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你个丧门星！”乔钰晨搂住乔悦安，冲着乔瑞宁吼道。
“自从你一回来，我们家就坏事不断！你怎么不去死啊！”
“好笑，”乔瑞宁冷笑道，“你这种人都好意思继续活着浪费空气，我为什么要去死？”
“你！”乔钰晨扬手就想给她一耳光！
护士气冲冲探头出来，道：“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麻烦保持安静！”
乔钰晨压低几分嗓音，指着她的鼻子道：“我警告你……”
乔瑞宁抬眸，冷冷道：“我也警告你，少指我。”
“我就指你怎么了，你个丧门星……”
乔钰晨的话还未说完，乔瑞宁忽然狠狠一拳就朝他砸了过去！
“聒噪。”她冷冷道。
“哥哥！”乔悦安惊呼一声，赶紧去扶乔钰晨。
乔钰晨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骂乔瑞宁，可他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刚刚乔瑞宁不知道砸到了他的什么穴位。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乔悦安被吓得哭了起来。
可她看了乔瑞宁一眼，就吓得瑟缩了一下，生怕乔瑞宁也对她动手，赶紧躲在了乔钰晨的身后。
程文旭站在走廊那头，手里拿着一堆单据。
他虽然没有听清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发生了争执。
他脸色铁青，眼神冰冷。
“瑞宁，你没事吧。”他快步走过来，拉起乔瑞宁的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
“怎么还没去处理伤口，我带你去。”
他眼里只容得下乔瑞宁一个人，直接把那些单据扔在了地上，然后就拉着乔瑞宁往外走。
乔钰晨冲着他们两个离开的方向无声怒吼。
护士给乔瑞宁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一脸紧张地看着。
“我没事的，文旭，”乔瑞宁浅笑安慰他，“你别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你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程文旭抬眸看她，眼睛里满是温柔和心疼，“瑞宁，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
“知道啦，放心吧。”
程文旭叹气。
他的瑞宁啊，看起来那么坚强，可心比谁都柔软。
心软的人最容易受伤，可他不喜欢她受伤。
好在乔瑞宁伤得不算重，程文旭和护士确认了好几遍，才放下心来。
“你慢点，扶着我走。”他看到乔瑞宁身上的伤，心痛到无可附加。
他恨自己不能替她受伤。
“我真的没事，文旭你放心。”乔瑞宁说着，甚至还蹦了两下。
程文旭赶紧拉住了她。
他们俩刚往外走，就发现门口堵着两个人。
乔钰晨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旁边跟着哭哭啼啼的乔悦安。
在看到他们俩的时候，程文旭刚刚还一派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
乔钰晨发不出声音来，面色极为难看。
刚刚他去找医生，医生说他只能等自然恢复，大概需要五六个小时。
他现在杀了乔瑞宁的心都有了。
“滚开。”乔瑞宁毫不退让地和乔钰晨对视，冷冷道。
乔悦安一看见乔瑞宁，就吓得往乔钰晨身后躲了躲，哭道：“姐姐，妈妈醒了，妈妈说，她想见你……”
“姐姐，妈妈是为了你才受的伤，你就去见一见妈妈吧……我……我给你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