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哪肯看着女儿被人欺负?
立刻上前握住了李二狗的手,“你敢打楠儿!”
李二狗的手被遏制住,也丝毫不妥协,他呲着牙朝周娇娇一脚踢过来,幸好周娇娇有防备,伸长了手推着他,他没能踢到。
又踢了好几次,次次都踢空。
他终于气急了,哇的一声哭了。
“你欺负人,呜呜呜,你这个没男人要的臭女人,小偷,居然欺负我一个孩子,呜呜,太过分了,你不要脸。”
楠儿愤怒道,“不许你骂我娘!”
李二狗掀眼皮看了眼楠儿,根本不理会,只骂得更难听了。
周娇娇都觉得越来越不能入耳,只能拉着两个孩子赶紧走了。
不能让孩子们的耳朵受污染。
可是走了很远的楠儿还是气不过,“娘,你干嘛不让我骂他?”
绵绵则是死死咬着唇不说话,她很生气。
但她并未像妹妹一样表现出来。
她只是冷冷地回头看了眼李二狗。
此时,李二狗正好也在看她们。
四目相对,绵绵的眼眸里都是冰冷,李二狗眼底都是鄙夷。
但从气势上来说,绵绵的气势更足一些。
李二狗被她瞪了一会儿后觉得后背一寒,缓缓拧眉。
绵绵收回视线,握着周娇娇的手。
周娇娇还在安慰楠儿,她说,“楠儿,不是每个被狗咬了一口的人都要反咬狗一口的。”
楠儿没听懂,依旧气哼哼的,撇着嘴。
很明显还在生气。
周娇娇摸摸楠儿的头,“你呀,真是个让人操心的丫头。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沉稳,娘就放心了。”
回家后,周娇娇拿了五文钱去王婶婶家,找她买了三个鸡蛋。
“娇娇啊,我听说你侄子因为吃了你给的螃蟹病得更严重了?”
王婶婶倚在篱笆门口,好奇地问周娇娇。
她昨儿个晚上听到动静的时候出来只看到周家两兄弟在周娇娇门口。
已经没看到周娇娇了。
今早听了刘长舌的八卦,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儿的全貌。
周娇娇没瞒着,点点头,“是。”
但她也不想多说。
所以便直接转了话题,“对了王婶婶,你们什么时候再去深山?到时候叫我一起呗。”
王婶婶伸着食指笑着一挥,“应该是后天,这两日你王叔不想进山呢。对了,周诚那孩子的病,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她又把话题饶了回来。
周娇娇没办法,心里轻叹一声,面上笑得无奈,“王婶婶,我也很担心诚儿,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而且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很好……”
王婶婶这才明白了周娇娇的为难之处。
不好意思的站直了身子,“是是是,算了,不说了,老周肯定会处理好这些事儿的。”
“王婶婶,那我先回去了。”
“嗯,好,你回去做饭吧,我也做饭去了。”
周娇娇转身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遥遥看了眼周家的屋子。
他们家的烟囱现在也正冒着白烟。
周娇娇的心微微重了一下。
吴玉娘神志不清到给儿子吃过敏的东西。
那她是不是傻了?
“娘……”绵绵的声音唤回了周娇娇的担忧。
她应了一声,转身进屋。
“娘,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娘是不是担心诚哥哥?”
周娇娇沉默了。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绵绵说,“娘,我上午碰到外婆了,她说大舅母和诚哥哥都生病了,大舅要照顾他们。现在家里家外全靠外公和二舅舅,所以二舅舅的压力特别大,他打你确实是他不对,让你别和二舅舅生气。”
周娇娇伸手摸了摸额头的包。
硬硬的,肿得厉害,一摸就疼。
她不会原谅周小耀。
但不会把情绪在孩子的面前表现出来,她只是笑笑,“嗯,我知道了,你去舀饭吧,我炒一个菜很快就好了。”
绵绵仔细看看周娇娇的眼睛。
确定周娇娇没生气,这才放心。
“好。”
周娇娇炒好了菜,端上桌,母女三高兴地吃起来。
吃完饭,天边还有一点微白。
“绵绵,你和楠儿洗碗,再烧点水晚上洗漱,我去做架子。”
“好嘞,娘。”
周娇娇坐在院子里,手上动作不停,抬眼,她看着近处的房檐低小,路边青草,篱笆包裹之处皆有白烟升起,一片安逸祥和的景象。
远处,群山环绕,深绿一片,朦胧中有一种隔世感。
如仙境一般。
她很难想象,不久之后,这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这里会成为一片荒芜。
她再次轻叹。
“我该怎么让孩子们避开这乱世的践踏,安安稳稳长大,过完余生?”
原书中真正的战乱起是在张淮恩做官后不久,作者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间线,只一句‘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何时起,城里乱了起来。’
这句‘时间一晃而过’到底晃了多久?
她又能让孩子们躲到哪儿去?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这两日,周娇娇不再去打猎,而是去山上割了很多的冲举草。
“娇娇啊,你割这么多冲举草,是要重新铺盖你们家的屋顶吗?”
周娇娇点头,又放下一背篓冲举草后,说道,“山上的冲举草被我割得差不多了,但是肯定不够用,我想再去城里看看能不能买一些。”
城里应该有卖的。
王婶婶道,“我也要去城里,咱们一起去吧。”
二人一起往城里去。
一个时辰后,果然在越阳镇外一里的地方就看到有个大叔拉着一车的冲举草。
捆成一把一把的,看样子应该是拿去卖的。
“大叔,你的冲举草是拿去卖的吗?”
周娇娇立刻主动过去问。
那大叔先是看了眼周娇娇,然后道,“小娘子,我这些冲举草已经有人要了。”
周娇娇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大叔一边走,一边和周娇娇说,“我还要割的,你若是要,可以把地址给我,我回头给你送去。”
周娇娇摇头,“算了,我要得急。”
村长说过两日又要下雨了,得早点把屋顶修好,要不然又要全屋漏雨了。
大叔闻言也只能作罢。
几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不远,周娇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冲他们这边而来。
是秦佑!
但秦佑只是和她点了点头,转头对拉车的大叔热情道,“七叔你来了,真是麻烦你了。”
原来,这些冲举草便是大叔给秦佑送的。
七叔还是想多挣点钱,于是和秦佑说了周娇娇的情况,“佑儿啊,小娘子可怜,你能不能帮帮这个小娘子,让她先拿了这冲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