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微微一笑,目光慈祥,语气平和:“施主客气了,你母亲也曾多次来寺中布施,算起来,本寺与施主家族有些缘分,老衲为此也当尽力。若不是本寺重要之物,我自然可以答应。”
赵清岚心中一动,缓缓开口:“方丈,我记得贵寺藏有一本《大云经》,不知方丈是否能允我借阅这本书一观?”
方丈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庄重:“施主所求,难道是那本法明大师手书的《大云经》?”
赵清岚心头一动,面上透出一丝惊喜,她立刻点头应道:“正是这本。母亲多次提到过它,常说此书蕴含着无尽的智慧,若能借一读,定能安抚她日渐疲惫的心境。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带回这本书。”
方丈微微点头,片刻后,他转向一旁的小沙弥,温和地吩咐道:“去,把慧清叫来。”
小沙弥应声而去,不久后慧清踏步而入。方丈简短地向他交代了赵清岚的来意,
慧清聆听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随即低声说道:“《大云经》确实在本寺藏有,不过这本书一向少有人借阅,因其珍贵且有着特殊的佛法含义,平时一直被安置在藏经阁。而如今正值法会期间,藏经阁暂时关闭,书籍不能轻易取出。施主若能改日再来取书,或许会更方便些。”
赵清岚听了,不由得微微皱眉,她刚刚在进入藏经阁时,便不经意间瞥见了《大云经》,所以才有这一问,所为的不过是将几人引到藏经阁,竟忘记了今日法会,藏经阁封闭这回事。眼中流露出一丝焦虑:“实在是前几日母亲说起这本书,她甚至喜欢,正好今日过来,前几日离家的时候,她还特地嘱咐我,让我帮她带着,若今天不能取回此书,我心中难免感到愧对母亲。”
慧清听她如此说,眉头微微紧锁,沉思片刻,似乎陷入了纠结。随即,他转身看向方丈,轻声请示:“方丈,藏经阁目前封闭,若破例取书,恐有不妥。”
方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慈悲,淡然道:“施主孝心可嘉,本寺并非迂腐之地。既然如此,慧清,你便陪施主前往藏经阁一趟,取回《大云经》。”
赵清岚闻言,心头一喜,连忙向方丈深深一拜:“多谢方丈,小女子必将铭记佛恩,感激不尽。”
方丈微微点头,淡然道:“施主孝心可贵,愿佛祖保佑,施主心愿成就。”
赵清岚心头的焦虑终于稍微缓解,方丈愿意让她与齐廷山二人前往藏经阁,此事便成功了一半。
慧清点点头,转身示意赵清岚与齐廷山跟随。三人一路走向藏经阁,方丈室距离藏经阁并不远,三人几乎是几步之间就来到了藏经阁的外围。那座古老的阁楼依旧静静伫立,门前的牌匾上清晰写着“藏经阁”三个字,字体古朴、威严。然而,这一次,赵清岚并未像刚刚那样绕过后门,而是径直走向了藏经阁的正门。门前的石阶如旧,
正当三人走进大门时,突然,赵清岚的步伐一滞,脚下突然一滑,惊呼一声:“哎呀!”随即,她的脚腕一扭,失去平衡,整个人顿时扶着脚腕坐到了地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痛苦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齐廷山见状,连忙蹲下身去,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与背部,语气关切地问道:“岚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慧清也是闻声转头,眉头微蹙,低声问道:“施主可有事?”
赵清岚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无碍,可能今早吃得少了,走得久了些,腿有些发软,实在让两位见笑了。”
齐廷山闻言,松了口气,神色放松:“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去吃些东西,稍作休息,再来找书也不迟。”
赵清岚赶紧摆手,微笑着拒绝:“无须如此,腹中空空罢了,歇息片刻便好,不妨大家继续走。”
齐廷山见她坚持,最终只得无奈点头,将她扶到藏经阁门前的台阶上,让她好生歇息。
书阁内,赵清岚发出惊呼的一刹那霜儿就听到了,想起自家夫人离开前的吩咐,她急忙从袖中取出迷香解药,迅速走向赵清岚和慧言,小心地将药瓶轻晃在她们鼻尖前,见二人眼皮微微颤动,霜儿心头一松,知道解药已开始生效。她不敢耽搁,迅速退入旁边的杂物间,静静等待二人恢复意识。
赵清岚低头默数着时间,几息后,料想霜儿已经将解药给了二人,她缓缓扶着齐廷山站了起来,言说已无大碍。
慧清继续带着二人上前,身后赵清岚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眼中闪烁着一丝深意。
待走近了,慧清一把推开藏经阁的大门,门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低沉的轧响,外面的凉风带着一丝寒意,瞬间冲着屋内扑了进去来。
屋内打扫得异常整洁,四周的书架上陈列着一本本古籍,排列得整整齐齐,就在慧清迈步准备跨进门槛的瞬间。
“啊!”一声惊叫突然响起。
慧清猛地一惊,脸色骤然变化,他立刻反应过来,急切地喊道:“谁在那里?”话音刚落,便又听见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臭和尚,滚开!”随后一阵嘈杂声响起,三人连忙小跑着进去,入门便看见赵庆茹衣衫不整,半支着身子,两手交叉捂住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慧清和尚。
见三人进来,赵清茹的目光又转向刚刚进来的三人,脸色越发苍白。另一边,慧清和尚也愣住了。他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还没有捋清楚眼前的状况。
赵庆茹是何等精明的女子,见此情景便知大事不好,心急之下便想先行祸水东移,张嘴就要叫出来,只是还未等她叫出声,“啪”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