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听到信号,立即举起长枪短炮对准柳太太,
所有人把柳太太围成一个圈,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供人们观赏。
柳太太就像站在一块冰上,脚下冰快速融化,眼看就要掉入浪潮之中,被围在一圈的鲨鱼撕咬分食。
“柳太太,柳飘飘怀了孩子,是不是纪尘的。”
“柳太太,柳飘飘逼着纪尘离婚是不是真的。”
“柳太太,你知三当三,你女儿活该丢人。“
提问声个个贴脸开大,从不同角落传出。
人们只顾看热闹,听八卦,根本不关注是谁说的,谁传的,
眼前柳太太才是关注焦点。
温言耳朵里充斥着议论声,嘲笑声,
眼里填满轻蔑,挑衅,各种表情,
人挤人,光叠光,
别说柳太太这个当事人,
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受不了。
看着柳太太在人群中央,孤零零一人,承受所有冷眼和嘲笑,
温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太太为什么一动不动,
甚至连嘴也不愿张一下,
任由别人欺负,
她这样做并不合理,
一般人不是发飙回嘴,就是流泪而逃,再不然是据理力争,
没有人能淡定处置,就仿佛事不关己。
除非,
她在等什么。
想到这,温言奋劲挤到孙太太身旁,趴在她耳朵上提醒。
”孙太太,赶紧让起哄的人停下来,柳太太不对劲,我怕她有什么。”
温言也估计不准柳太太会做什么,所以说得不清不楚,
孙太太以为温言心软见不得柳太太被群嘲,
甩开温言回她个白眼,没有阻止。
温言环看周围,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
她心急如焚,拉着柳太太的胳膊让她不要再做下去,
孙太太喘着粗气,一把甩开温言走向别处,
眼看就要到高潮,
她多年的屈辱总算能在今天还给柳太太,
现在让她放弃,
绝对不可能。
突然一个女人走到台上,
温言最先注意到,
心里暗叫不好,转身就要走,
她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搞不好是冲着她来的
沉默,记者,证人,
串在一起天衣无缝,
太巧合了,
就算柳太太智慧过人,也来不及安排这么多巧合,
除非她事先知道孙太太的计划。
“温言。”女人拿着话筒尖叫一声。
温言心里一惊,但是脚步未停,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在场人还没从柳太太身上回过神,突然听到台上喊温言,
都下意识看向台上,
温言趁乱越走越快。
“温言,台上有人叫你。”
有个太太认识温言,一把拽住她好心提醒。
温言手上慌乱正要掰开抓住她的手,台上的女人再次喊一声
“温言,你往哪里走。”
这下所有目光都被温言吸引,
孙太太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赶紧吩咐人去台上把男人拉下来。
“温言,你坏事做尽,还想找人封我的嘴吗?”女人被拖在地上,嘴里还不忘质疑温言。
这句话出来,温言心里瞬间明白,她被人下套了,
而孙太太也是其中一环,
她们的计划泄露,柳太太只是将计就计,反将她们一军,
只是这个计划如何被泄露,
泄密者又是谁,
没人知道。
所有目光汇聚成一盏聚光灯照在温言头顶,
此刻她抢过柳太太女主角,独享这份荣耀。
她知道已经逃不掉,
暗自吸口气,转身直面台上的女人。
女人这么一说,抓她的人手下迟疑,因为他们也想听八卦,
女人趁机站起来,自称是柳飘飘的好闺蜜,要为柳飘飘鸣不平。
“温言,纪尘是个人,是人就有感情需要,但是你只顾工作不顾家庭,
你知道他心里有多苦闷冰凉吗?你有问过他需要什么吗?”
女人手指温言,犀利质问。
所有人盯着温言,想知道他如何回答。
温言工作出色是圈内人人皆知的,所以女人这样说,人们也觉得合情合理。
“这就是他告诉你的出轨理由吗?”
温言态度冷淡,声音沉稳,完全不被女人的话牵着走,
她就要强调纪尘出轨,让人们不被女人的话洗脑,而忘记真正错的人是谁,
女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给她钱的人明明说温言已经认错,纪尘的出轨都是因为温言没有尽到做妻子的义务,让她放心攻击,
她好不容易记清台词,彩排一下午,
怎么现在完全不一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都辜负了纪尘,
要不是飘飘拯救他,他早就被你折磨得不成人样,
飘飘还害怕影响你们夫妻关系,一直忍受被人骂第三者,就是让你不要讨厌纪尘,更加对他不上心。“说到这,女人换掉怜惜的表情,摆出一副极其愤慨的表情,
“结果你竟然把她们的事情摆上网,让所有人指责这两个被你欺负的可怜人,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却躲起来。
温言,你简直太卑鄙了。”说完,女人因为太过用力,不断咳嗽。
“这就是纪尘掩盖柳飘飘怀孕的理由吗?”
任由女人三千口水,温言始终一句话总结,
纪尘对不起她,在外面把女人肚子搞大。
她现在顾不上帮助纪爸爸维护纪尘,
她要顾着自己,
纪尘有困难有人帮,
她只能靠自己。
吃瓜群众正缕着女人要表达的意思,听到温言一句话精准驳回,
观众的思路瞬间跟着温言走。
反派死于话多,
女人被怼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感觉再不放大招,肯定会被温言反杀。
“温言,你当面一套背的一套,对着纪尘的爸爸,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女人说完,掏出手机,
温言听到纪爸爸,心里顿时一紧,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她也没有想过,
纪爸爸竟然会和她敌对,
那可是一直支持她,唯一支持她的人。
麦克风传出来一个啜泣声,
孙太太一秒听出是温言的声音,
吓得赶紧转头去看温言,
温言还没回过神,
所有人都静静听着温言是如何向纪爸爸忏悔,
说自己是怎么怎么错。
温言对他人的目光完全不在乎,
她只想知道,
台上的女人是如何得到这段录音,
她清楚自己不可能录音,
所以这个录音只能是纪爸爸,
只有他录的。
温言走上台,红着眼直勾勾盯着女人,
“告诉我,这段录音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