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薇没有回答季宴礼的话,身体一直发颤,一只手突然握住季宴礼的胳膊。
季宴礼感受到力度,二话不说抱起顾薇就往车里坐,速度之快,竟然没顾上温言有没有上车,就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
温言愣在原地看着私家车扬长而去。
不该生气吗?
但是顾薇确实是生病身体不舒服。
该生气吗?
季宴礼抱着别的女人,慌张到连自己的女朋友都顾不上,她心里能不生气吗!
“跟着季总的车。”
温言心一横,不再纠结,坐进另一辆车里跟上季宴礼。
她不会让暧昧这个词语在季宴礼身上出现。
一路跟到医院,温言迅速下车跟在季宴礼后面进到急诊。
直到把顾薇交给医生,季宴礼才算停下脚步。
温言没有出声,她倒是要看看,季宴礼什么时候能想起她。
“温言!”季宴礼心头一震,想起温言,立刻四下寻找,叫她的名字。
转过身,看见温言面无表情站在他背后,心里长舒一口气。
“走吧,我们回去。”看见温言冷脸,季宴礼想起刚才温言说过的话,怕她误会,赶紧牵着她的手就说要回公寓。
温言没有甩开季宴礼,而是一脸平静。
“这么紧张送她来,就这样走了,你不担心吗?她知道你走能不伤心吗?”温言有一说一,把两人之间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说个底朝天。
季宴礼知道温言又生气了,一个顾薇让她连着生气,看来他以后要少接触顾薇为妙。
“温言,顾薇是胃癌手术,疼痛是很危险的事情,我这才紧张,毕竟我们是朋友,但是我只顾朋友忘记女朋友,这件事是我错,我反省,不会再有下一次。”
季宴礼搂着温言,真诚向她道歉。
“刚才在季家,你就说不会再有下一次,我现在不知道你说的下一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温言斤斤计较,而是她觉得,这种事情难免以后不会发生,要是这回不说清楚,问题叠问题,她和季宴礼的日子也不会长久。
温言这么说自然是在呼这段感情,季宴礼不会生气,只会觉得开心。
但是开心归开心,他在处理这方面的问题上没有经验,
他单身几十年,从没有哄过女人,也没有谁传授过,
所以,温言现在这个态度,让他又喜又悲,
也只有温言能给他带来这么复杂矛盾的情绪。
“温言,我们回去,不要让顾薇影响……”
“谁是顾薇家属?”医生突然出来打断季宴礼的话。
“我是他朋友。”季宴礼立刻松开温言转身回答。
“你跟我过来一趟。”医生吩咐季宴礼跟他去办公室,季宴礼抬腿就跟上医生。
温言还是被愣在原地。
突然,她觉得和季宴礼说再多是治标不治本,只要顾薇一出事,季宴礼立刻撇下她不管。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决心要去找顾薇聊聊,到要看看顾薇是个什么角色,她也好对症下药。
进入急诊室里面,温言找到顾薇,她躺在床上。
“顾薇,你觉得好点了吗?”温言看到顾薇脸色苍白,鼻子上架着氧气管,右手上打着点滴,心里那股子审视的劲头瞬间消失,
顾薇是真的病了,她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从小就被教育要舍生取义,为大局考虑,温言很容易就忘记自己本身的需求。
顾薇眨眨眼睛,看清是温言,轻轻嗯一声,表示回答。
温言还想说什么,看见顾薇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转身要走。
“温言,你的爱太自私。”顾薇冲着温言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信息量巨大的话,立刻叫停住温言。
温言转身看向顾薇,似乎是明白她的意思,有好像不明白。
“马克和我说了,宴礼为了你连他母亲的坟墓都给迁走,那可是他母亲的骨灰种出来的树,你知道那棵树他花了多少心思吗?万一因为挪动而枯死,你又打算怎么办?”
顾薇声音微弱,但并不代表问不出犀利的问题。
她知道季宴礼从未间断过每天都去看眼那棵树,听到马克的话,顾薇简直是不敢相信,那个温言何德何能敢和季妈妈相提并论。
温言听完,才知道马克也认识顾薇,而且关系应该不错,
她也没有想到,季宴礼竟然也带顾薇去过季妈妈的树前,而且知道的比她还多。
树挪死,人挪活,顾薇的话让温言的心瞬间提起来,
万一哪天这棵树真的枯死,温言不敢保证季宴礼不会因此而生气和她分手,
她也会因此内疚一辈子。
“温言。”季宴礼在外面找半天没见温言,没想到她会来看顾薇,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季宴礼有些发慌,倒不是有什么对不起温言的事情,只是女人的心思很敏锐,怕不知道哪句话顾薇说错了,又会惹得温言生气,他还要哄。
温言扭头看见季宴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明明她是来解决季宴礼和顾薇之间的事情,没想到又扯出自己的内疚感,
别扭的情绪让温言不知道如何回答季宴礼,只能盯着他看。
“顾薇,我已经联系顾叔叔,让他来,医生要求直系亲属在。”
季宴礼走过去,牵起温言的手,跟顾薇说话,这次他不敢再不顾温言,而一味和顾薇说话。
顾薇点点头,看到季宴礼牵起温言的手,先生礼闪过一丝异样。
“宴礼,关于伯母的事情,你不能为了温言而这样做,你这样不仅是伤害你自己,也伤害伯母,温言她……“
“温言她很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你不要用这件事来说她。等会顾叔叔就来,我们先走了。”
尽管季宴礼顾薇是朋友,但是不代表她就有资格说温言,季宴礼都不舍得,谁也不能说。
季宴礼拉着温言走急诊室,路上,温言心里忐忑,外人都能看出这件事的不妥,季宴礼还是坚持做下去,如何能让温言不愧疚,不感动。
“宴礼,伯母的树,我觉得可以不挪动,没什么能比得上它的重要性。”
温言是真心实意说,季宴礼为她想,她也要为季宴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