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双手微颤拿下头上的树叶,转身看着那棵树。
“伯母,你真的会帮我吗?”温言眼眶湿润,把叶子紧攥在手里。
良久,她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火苗窜出……
第二天,温言感觉头疼欲裂,呼吸也有些不顺畅,想着也许是昨天晚上凉风吹得太久。
伸手要从兜里掏出哮喘药,兜里没有,再翻另一个,还是没有。
越来越不舒服,起身要去楼下药店买。
刚拿起手机,显示屏亮了。
是季宴礼发来的图片信息。
一般他很少在早上联系温言,因为早上有太多会要开。
温言有点吃惊,想着是昨天的做法真的灵验了,她还要顺便去和王权道声谢。
点开图片,温言愣了几秒,
图片上,一棵树被烧焦,
“伯母。”温言没认出烧焦的树,但是看出周围的环境。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惊肉跳,
温言想着季宴礼为什么要把这个照片发给她,
难道是知道昨晚自己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温言感觉季宴礼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想着,也许伯母同意她这种做法,是为了让她远离季宴礼。
电话震动,吓得温言一哆嗦。
是季宴礼的电话,温言犹豫着不敢接。
只是电话一直响。
“宴礼,伯母的事情我很难过,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温言感受到季宴礼的沉默中带着悲伤,他是多么依恋母亲,如今这唯一的念想也没了,换位思考,只会觉得天塌了。
“宴礼,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跟你一起去伯母那里。”
季宴礼一直沉默,温言担心他过于伤心,需要人陪伴,主动开口要陪她。
“温言,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季宴礼的声音沙哑低沉,满是疲惫,透露出对温言的愤怒与质疑。
“我只是想陪着你,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可以不去。”温言听到季宴礼的声音,猜不透他为什么会发脾气,也许是树的原因,惹得他心情不好,温言就是这样安慰自己。
“我问你那棵树!你为什么要烧了那棵树!”季宴礼终于爆发了,听筒里迸发出他的声音,震得温言闭上眼睛。
季宴礼问温言为什么要烧那棵树,温言被问得一头雾水。
“宴礼,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啊……”
“闭嘴,到现在你还不承认。
温言,我真是看错你了……”
季宴礼的声音充满绝望,他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温言,竟然这么伤害他。
季宴礼的话太重,把温言的心压得跳动不得。
“宴礼,我怎么会烧树,你怎么会认为是我,我们刚刚在一起,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温言努力解释,她知道那棵树的重要性,也不愿意替谁背黑锅。
突然,季宴礼把电话挂断,紧接着两组照片传过来,
一张是哮喘药,
一张是温言举着打火机站在树旁边。
这下温言明白为什么季宴礼会怀疑她,案发现场有她的东西,还有她在现场的图片,最重要的是那一束微弱的火苗,这些东西加起来,不怀疑是她真的很难。
温言没顾得上回电话给季宴礼,因为这样只会越描越黑,现在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只能找证据。
温言拨通电话找人,问解决办法,她现在确定就是王权搞的鬼,至于为什么她的人没有发现王权跟踪,这件事还是要查,王权是不是有同伙。
她正在交代人办事,这边季宴礼的电话又打进来。
季宴礼现在在外地出差,只能电话联系温言。
挂断电话,温言没有接季宴礼的电话,她想让季宴礼冷静一下,即使有图片,也不代表事实的真相,
她是拨动打火机,但只是许愿,
她做不到王权那样说的要点燃什么东西,她下不去手烧毁那棵树。
在没等到消息之前,温言的电话一直响着,季宴礼就像是个恶灵一样缠着温言。
直到手机电量不足,温言终于接到消息,
他们查到王权最近和顾薇接触过密,而且顾薇曾经找过私家侦探,询问过侦探后,确定温言就是目标。
事情瞬间水落石出,也在温言的意料之内,只是他们为了拆散她和季宴礼竟然连伯母也不放过。
“我们还查到,有个叫马克的男人,当天晚上也和王权与顾薇有过接触。”
联系人的话就像个地雷,炸得温言脑子嗡嗡的。
季宴礼最好的朋友竟然背叛他,烧了他母亲的坟。
这让温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个事实给季宴礼听,她觉得这比她承认自己是烧树的凶手还让季宴礼接受不了。
毕竟马克贯穿季宴礼整个时间线,至于那二十年的痴情,又怎么比得上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陪伴。
温言左思右想,要是把王权爆出来,顾薇肯定会被王权曝光,顾薇一旦曝光,马克很难不会被牵连,
三人都是从小的大的朋友,不可能不会串联。
想到这,温言不得不拨通马克的电话。
“找我有事。”马克的声音不咸不淡,似乎还有些疲倦。
这跟那个风度翩翩,精力旺盛的马克简直相差甚远。
“马克,你为什么要烧宴礼母亲的树?”温言不跟马克兜圈子,问得直截了当。
“你胡说什么,什么烧树乱七八糟的。”马克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温言似乎能听到些许的颤音。
“马克,我不是来质问你,也不是要怪罪你,你我都知道你在季宴礼心中的感情,我是要把伤害降到最低,你要还是他的朋友就实话告诉我。”
温言的话句句戳中要点,也字字扎进马克的心,他一直都在内疚,连工作都没心思,晚上老是梦见季宴礼的妈妈,温言的话虽然扎心,但更像是来救马克。
“温言,我也是意思糊涂,现在真的后悔得要死,你说我该怎么办。”马克带着哀怨的声音向温言求助。
“季宴礼一直带我很好,给我投资律师楼,帮我解决资金问题,没有他,我很难这么快在律师界立足,还有我的家庭,都是他一直在支持,还有……”说着说着,马克泣不成声。
他不细数,都不知道季宴礼这些年一直都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一直支持帮助。
温言听了也跟着默默流眼泪。
她在了解马克的同时也知道了季宴礼是个重感情,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
这么好的男人实在不应该承受好友的背叛。
“马克,我问你,要是我把顾薇做的事情告诉宴礼,顾薇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