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从紧张中回神,平复了一下情绪。
没理许肆,直接走到窗户旁边,将窗帘拉开…
下面是绿色的草坪,外面那些人很明显是过来堵人的。
这一切很有可能是针对她而来的。
刚才温夕看是看到那群记者在看到她以后,眼底流露出来的神色。
好像看到了大财主…
温轻轻这次倒是下了血本,请来了这么多人。
温夕咽了一口唾沫,这里是六楼…还是有点高的。
但要是顺着旁边的管子爬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女人抬起脚就要往窗户上爬,男人刚打着火,还未点烟。
他迅速大步上前将人从窗户边捞了回来。
许肆将女人纤细的腰身圈在有力结实的臂弯中,“你疯了?”
温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皱眉,“你撒手!我得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许肆另一只手将烟从嘴上拿下来,神色居高临下,“你从正门不能走吗?这里是六楼,掉下去摔死你得了…”
温夕回眸一瞥,利落的说:“外面都是记者!”
许肆眉头一皱,记者?
他只是微微一愣,随后就将女人推开,平静的神色看不到半分波澜,“我是你未婚夫,就算被拍到了,又怎样?”
男人狭长的眸子眯起,审视着对面的女人,“你在心虚什么?”
“怕你的小白脸看到还是怕顾远乔看到?”
她是想随时跑路的,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拍到她跟许肆在一块?
温夕张了张嘴,“我…”
还没说出口,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卡刷开了!
原本堵在门口的记者蜂拥而上,将屋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她们拿着相机疯狂的拍照。
言语更是犀利,“温小姐,请问你和身边的先生是什么关系?”
“温小姐,你和许家太子爷订婚了,许家知道你心里另有其人吗?”
温夕抬眸的一瞬间正好撞进了男人宛若深潭的眸子中…
许肆眼里半含着笑意,正欣赏着女人此刻的窘迫。
紧接着江七就带着人进来清场了。
江七把记者手里的相机拿了过来,脸色并不好看,“是属下失职,让这些记者进来了。”
刚才他来送衣服的时候还没看到这群记者,所以才造成了一场闹剧。
他将手里的相机交到许肆手里。
男人修长的指尖轻点相机,定格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应该是刚进门抓拍的。
照片清楚的捕捉到了温夕眼神中片刻的慌乱,莫名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而照片里的男人半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将那双具有侵略性的眸子遮挡起来,仅能看到他微扬的唇角。
温夕凑到许肆旁边,她动了动唇,“把照片都删了,你处理好这些事情,我先走了!”
她知道,这种小事对许肆来说易如反掌。
况且…他这些年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应该也不想头一次上热搜是跟女人在一块吧?
说完,温夕顺着中间空留出来的一条路离开了。
许肆将相机丢到江七怀里,面容冷淡,“把他们的卡都拔了。”
温夕从酒店出来,打了车回温家。
温轻轻站在二楼楼梯口,一看到温夕她整个人明显慌乱了一下,“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温夕眼神淡漠,“温轻轻,你干什么偷鸡摸狗啥事情了?”
“你别瞎说!我…我在自己家还能干什么?”
温夕抬起腿,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发出声音,最终她停留在温轻轻身侧,眸子一瞥,“昨晚的酒你放东西了。”
温轻轻的反应比想象中还要大,她否认道:“我没有!”
温夕的声音懒散又夹着冷意,“我不是问句,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别作了…”
“温家人还有陆高轩都让给你,我不稀罕。”
说着,温夕转向温轻轻,面对着她,倾身靠近,“但是呢,账还是要算的。”
温夕浑身上下透露的危险,让温轻轻察觉到她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温轻轻后退半步,随后想到了那个男人,她的语气又硬气起来了。
“温夕,你最好别得罪我,要不然…”
啪!
温夕反手给了温轻轻一巴掌,漫不经心的敛起眸子,“不然怎么样?”
如果昨天遇到的人不是许肆呢,她该怎么办?
温轻轻被打的偏过了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夕。
以前不管她怎么陷害她,她都不会搭理。
一向骄傲的温大小姐,就连滴眼泪都不会在旁人面前流。
所以这才给了温轻轻可乘之机。
一个柔弱,一个清冷强势。
任凭谁都会觉得柔弱的那个是被欺负的。
“你竟然敢打我!”
温轻轻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眼里的恨意几乎都要迸射到温夕脸上了。
温夕眼里划过疑惑,温轻轻对她这么大的恨意吗?
她俩是有多大仇恨啊!
温夕素手抬起,将碎发理至耳后,唇畔的微微扬起弧度,“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温轻轻眼底划过古怪的流光,笑意在那张与温夕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徐徐绽放,“你在得意什么?你马上就要成弃妇了!许肆不会娶你,你到最后还是个笑话,还是会灰溜溜的滚回江城!”
她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挑衅的说:“我要是你啊,都没脸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了。”
弃妇?
温夕漠视的看着温轻轻,“脑子有泡就去看看,不该存在的人,是你。”
温轻轻有些激动的说:“不!不被爱的那个人才不应该存在,你亲大哥都讨厌你,骨肉至亲啊!你说你活的多失败?”
“好不容易,要嫁去豪门了…可惜啊…他不喜欢你,实话告诉你吧,许肆昨晚对我一见钟情,他说不会跟你订婚的。”
温夕懒得继续说下去,她回来是有正事的。
她收回落在温轻轻脸上的视线,温轻轻要发疯就在这里继续发疯好了。
温夕抬腿要离开,却被温轻轻一把抓住了手腕,她眼底满含恨意,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温夕,你说如果我们两个现在同时在楼上摔下去…大哥会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