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兴沉声道:“在冥剑阁内,有一口锁魔井。”
“早在太上圣地建立前,这口井就已经存在。”
“相传锁魔井中,封印着当初被儒家圣人镇压的域外天魔。”
“井口设有儒家至圣的封印,还有弟子专门负责看守。”
“二百年前,冥剑阁的一名执事,在修炼之中走火入魔,迷失心智。”
“竟然趁夜杀死看守的弟子,破开了锁魔井上的封印,使域外天魔破封而出。”
“为了防止整个太上圣地,都被域外天魔摧毁。”
“老祖毅然下令,布下结界大阵,将整个冥剑阁彻底封锁。”
“让冥剑阁,独自对抗那群实力恐怖的域外天魔。”
说到这,祝延年和徐月兴都不由重重叹息一声。
秦恒听得入神,下意识追问道,“然后呢?”
徐月兴苦涩道,“冥剑阁六百余名弟子,全部战死。”
“阁主拼到奄奄一息,最终施展禁术,引爆丹田,与域外天魔同归于尽。”
“域外天魔虽然都被冥剑阁主镇杀,但其魔气却笼罩在冥剑阁挥之不去。”
“经年累月至今,冥剑阁的一草一木,都早已被魔气腐蚀。”
“包括冥剑阁的古剑塔内,封藏的五百余柄宝剑,也都已变成煞兵。”
“自那之后,太上圣地虽对外仍宣称内门十二阁,但实则已经将冥剑阁除名。”
“冥剑阁变成了整个太上圣地,最恐怖的禁区。”
“唯一的作用,就是惩罚那些犯下深重罪孽的弟子,在冥剑阁古剑塔擦剑。”
“古剑塔的宝剑都已被魔气腐蚀为煞兵,只要触碰到,便会侵蚀人心智。”
“那些被惩罚擦剑的弟子,最多不超过两日,便精神疯癫,挥剑自刎。”
秦恒重重点了点头,明白了冥剑阁是怎样的存在。
虽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勉强挤出个强颜欢笑的笑容。
“没想到太上圣地,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不过我相信,老祖让我去冥剑阁,一定有他的用意。”
“况且,老祖也不是罚我去古剑塔擦剑,而是让我加入冥剑阁。”
“请徐长老和祝阁主放心,弟子会珍重的。”
说罢,秦恒向二人浅浅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
看着秦恒离去的背影,徐月兴和祝延年都满脸苦涩。
“秦恒的心性,真是异于常人。”
祝延年忍不住感慨道,“换做一般人,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绝不可能忍受。”
“以秦恒的天赋,不论到哪个圣地,都必定被当做首席天骄培养。”
“太上圣地待他如此不公,他却仍能宠辱不惊。”
“如果秦恒,能挺过冥剑阁的历练,未来必成大器!”
徐月兴咬了咬牙,面露愤然之色。
“这不是秦恒蒙受如此冤屈的理由!”
“就算老祖没有明言,让秦恒去古剑塔擦剑。”
“但身处那样的地方,早晚必定被魔气腐蚀心智。”
“不行,我一定要面见老祖,问个明白!”
“如果老祖不给我个说法,我绝不放秦恒去冥剑阁!”
说罢,徐月兴便一拂衣袖,风风火火离开。
在弟子们的眼中,徐月兴平日里深居简出,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太上圣地的长老和阁主们都清楚。
年轻的时候,徐月兴是整个圣地脾气最爆的一个。
后来成为堂主,有做了年纪,才收敛锋芒。
今日秦恒受到的不公待遇,却再次唤醒了徐月兴的暴脾气。
如果老祖,不给徐月兴一个合理的交代。
以他的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有可能当众和老祖翻脸。
徐月兴气愤而去,其他长老和阁主,也都拥簇着严舟离开。
试炼堂内,只剩下祝延年一个人。
一边惋惜地叹气,一边背着手离开。
刚出试炼堂,迎面便碰见了满脸兴奋的白猿飞。
“师尊,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猿飞激动道,“刚刚外门大比开始之前,我与落雨阁的柳无良立下赌约。”
“也是秦师弟足够争气,他柳无良输给了我。”
“我刚刚已经去藏宝阁,向藏宝阁的弟子打过招呼。”
“从下个月开始,落雨阁未来三年的修炼资源,都归我们云缈阁所有!”
“再加上秦恒加入了咱们云缈阁,咱们云缈阁可是双喜临门!”
“不如今晚,咱们召集全阁的弟子,举办一场酒宴。”
“一则为了庆祝双喜临门,二则欢迎秦师弟的到来如何?”
白猿飞满脸兴奋,兴致勃勃。
祝延年却仍神情黯然,没有丝毫开心的意思。
白猿飞愣了愣,不解道,“师尊,为何如此沮丧?”
“难道……秦师弟没有选择加入咱们云缈阁?”
祝延年微微叹了口气,苦涩笑道,“并非秦恒,不愿加入云缈阁。”
“而是老祖,不允许他加入云缈阁。”
“什么?”
白猿飞错愕道,“老祖为何要干涉此事?”
祝延年将刚刚的事,一五一十讲述给白猿飞。
白猿飞听完后,顿时也义愤填膺。
“这……这是什么道理?!”
“秦师弟夺得魁首,没能成为宗主亲传也就罢了。”
“老祖怎能无缘无故,便将他发付到冥剑阁?”
“难道他非要将一代天骄送进坟墓,亲手葬送太上圣地的未来,才肯善罢甘休吗?!”
白猿飞气愤问道,“师尊,您为何不随徐长老,一起去向老祖理论?”
祝延年苦笑道,“猿飞,为师没有这个资格。”
“徐长老和圣主,都是当初老祖的亲传弟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而为师只不过是一名阁主,几乎都没有见过老祖两面。”
“若是贸然前去质问老祖,致使老祖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白猿飞攥紧拳头,满脸悲愤和不甘。
“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秦师弟被发付到冥剑阁,而什么都做不了吗?”
“虽然这样说很惭愧,但事实却是如此。”
祝延年苦涩道,“眼下能救秦恒的,唯有徐长老一个人。”
“也只能看徐长老,能否说服老祖收回成命,回心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