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洐的瞌睡彻底醒了，瞪大眼睛盯着顾沉礼，“你……”
顾沉礼一点不含糊，点头，“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景洐吸了口冷气，“禽兽啊你！”
顾沉礼瞥他一眼，“我和司橙都睡了快一年了，你现在才骂，晚了。”
景洐憋得脸都绿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司橙遇到你，算是她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顾沉礼笑，“万一是她主动，我不得不配合呢？其实我才是受害者。”
对这样不要脸的人，景洐是没有办法、说不过他的。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自己生闷气。
偏偏顾沉礼不会见好就收，还得乘胜追击，“你还是多向我学习，别婆婆妈妈，要是有我一半的效率，也不至于和卓粤还僵着。”
没谱的玩笑话说完，他稍稍正经了些，“说起来，卓粤的任务完成，她不用再躲躲藏藏的生活，你也是时候好好考虑下你俩的关系了。”
虽说景洐已经明确拒绝过不止一次，顾沉礼也很清楚他的顾虑。
可眼见为实，看着景洐对卓粤的体贴和担心，谁敢说那不是爱？
景洐不想聊这个，眉头皱起来，摆摆手，“别说了，我头疼。”
他把话题焦点转回到顾沉礼身上，“你和司橙睡了那么久，那你转正了吗？不会现在还只是x友的关系吧？”
……不愧是兄弟，都懂得如何戳对方最痛的地方。
没等到顾沉礼的回应，景洐笑了起，“还好意思教育我呢，还是多为你自己计划计划吧，司橙那么有魅力，又有自己的主意，小心她玩腻了把你一脚踹开，到时候有你……”
话音未落，旁边的房门开了。
是司橙出来了。
景洐的话戛然而止，门口霎时间一片安静。
在背后议论人被本人撞见，景洐有些尴尬。
幸好，司橙似乎没有听到，看到门口的两人时还惊讶了一下，“你们在这干嘛？”
“哦……在商量待会儿吃什么。”景洐干咳了两声。
司橙点头，没再说什么，越过他俩先下了楼。
表情平静得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
仿佛把顾沉礼当空气一般。
明明昨晚上……
看起来，她确实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当回事。
顾沉礼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危机感。
他眯了眯眼，提起一口气。
景洐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故意说起风凉话，“看，我说的没错吧，我看呐，距离司橙踹掉你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你啊，自求多福吧！”
吃完早餐后，顾沉礼和司橙起程回龙城。
算上司橙跟着秦元甄来聚会的时间，她在临北市已经待了小半个月，现在有些担心跳伞俱乐部的情况。
在返程的路上，更是坐立难安。
顾沉礼看出她的焦虑，一边开车一边说，“放心，这段时间述义一直盯着跳伞俱乐部，经营方面一切正常，没有人敢去找茬。”
有了九爷的庇护，自然是没问题，敢找茬的人，也都死在临北市了。
“述义真是能干，好像一直在帮我的忙，”司橙说，“我觉得你应该给他加点工资，这么好的人，要是被别人高薪挖走，那你不得悔死。”
顾沉礼，“你很关心述义？”
他突然想到司橙给述义送过两个礼物，精心挑选，无比合适。
述义也跟收到了个宝贝似的，一开始还戴着，后来舍不得，放在家里珍藏起来。
想到这些，顾沉礼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给司橙买过那么多东西，明里暗里，花了不少于八位数了，还从来没收到过她送的礼物呢！
心里的不爽，很快表现在了车技上。
车子路过一个减速带，顾沉礼没有发现，没能及时刹车减速，车轮碾过减速带，车身剧烈颠簸了两下。
司橙毫无防备，被颠的脑袋重重砸在车玻璃上。
她吸了口气，瞪过去，“你会不会开车！”
顾沉礼不语。
司橙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回答上一个话题，“我确实很关心述义，你也应该多关心他，别只知道使唤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他不是天生就该为你做事的。”
听得出，这句话有点埋怨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埋怨的是顾沉礼使唤人的举动，还是埋怨刚刚的减速带。
顾沉礼盯着前方的减速带，眼神一动未动，“我和述义之间，本来就不是上下级关系，他要的，也从来不是金钱的报酬。”
顿了顿，又沉沉地补了一句，“他不缺钱。”
司橙从这两句话里听出了点八卦故事的味道，她坐直身体，扭头问，“述义到底是什么人？”
为人正直、能力超群，还一心只为顾沉礼付出，不求回报。
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简直是天赐的礼物。
顾沉礼没回答。
司橙接着猜测，“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哎哟！
刚说完，顾沉礼突然猛踩刹车，车子骤然停下，司橙又没坐稳，被甩了一下。
这次没有砸到脑袋，但胸口被安全带紧紧勒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顾沉礼扭头皱眉看她，“你八点档狗血小说看多了？”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停下做什么。”司橙咳嗽了两声。
“红灯。”顾沉礼面无表情扔出这两个字。
可不，司橙这才发现，已经回到龙城境内了。
六十多秒的红灯，还真是漫长。
顾沉礼没有要继续说述义的故事的意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耐心等待红灯变绿。
司橙好奇心上了头，非得问出个结果不可。
正要说话，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眼神一变。
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喂，奶奶。”
听到这两个字，顾沉礼跟着扭头看过来。
司橙和他对视两秒，眼神移开。
“嗯……好……没问题……我知道了。”
简短几句话后，挂了电话，司橙轻轻吸了口气。
“是顾老太？”顾沉礼问。
“嗯，她约我明天吃饭，说有话和我说。”
这时，红灯变绿，跟在后边的车着急地拼命按着喇叭。
顾沉礼只能快速发动车子离开。
驶出这个路口后，他又开口，“不管她和你说什么，许下任何承诺，你都不要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