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柠急的心焦火燎,自己若两手空空的去成国公府,八成还得被赶出来。
即便有孟长昭护着自己,可日子过得必然不顺。
她倒是有心放弃孟长昭,可换亲之事已传遍全城,都知道她跟着孟长昭去了成国公府又被赶出来。
怕是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柔软了声音委委屈屈道:
“爹爹,柠儿知道您疼爱女儿的心意,但祖母为大,柠儿就这样跟世子走吧。是柠儿命不好,不怪爹爹!”
元臻山心里难受,听了元柠的劝解,心中对崔氏和元夕更恨三分。
他堂堂安忠伯,跟个傀儡似得。
姜氏跟元柠还有孟长昭都在盯着元臻山,很想看看他今日会不会直接跟崔氏翻脸。
而且孟长昭始终认为安忠伯府的一切财产都是自己的,因为上一世都落到了自己手里。
自己的东西如今却被他人挟制,他眼睛里的阴沉如狂风席卷。
转头便瞧见崔氏跟元夕查看地契,萧止衡站于一旁,冷漠无温。
瞧见萧止衡就条件反射的屁股疼,但一想现在的萧止衡还是半罪之身,也没有大批的兵马。
唯独一队护卫二十余人,完全不足为惧。
踱步走过去,眼里尽是轻蔑。
“二位的贪都如此步调一致,已经得到了柠儿的那份嫁妆还有我国公府的聘礼,现在又哄得老夫人添妆、分嫁妆。
胃口这么大,小心撑死!”
“我姓元,从这家里拿走多少天经地义。倒是你和元柠,一个姓孟一个姓陈,拿我元家的东西乐得牙花子都出来了。
贪婪无耻眼皮子浅,可真是天生一对!”元夕嘴巴如小刀,眼睛里的嫌恶恶心也要流出来了似得。
孟长昭一哽,被羞辱的气闷,看清了她的嫌弃之后又恼羞成怒。
她长得像个妖精似得水性杨花,有什么资格嫌弃他?
“哦,我想起来了。国公夫人昨日去找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们国公府已捉襟见肘。
难怪被我这般羞辱都不走,原来是盯上了元家的财产啊!”
“胡说八道!我国公府百年财富,岂会觊觎你们小小伯府?”被戳穿,额角青筋都蹦起来了。
“噗!百年财富?你赶紧回家问问你娘吧,你家穷得要揭不开锅了。这若传出去国公府脸面丢尽,京城里大概也不会有人想跟你们来往啦。”
元夕笑盈盈,就差把你家欠了一屁股债的事儿也告诉他了。
自以为是自大张狂,两辈子他都改不了这臭毛病,以为成国公府富得流油,殊不知那库房里堆得满满的金银都是她赚来的。
“你……元夕,你就是没有成功嫁给本世子心存怨恨,故意胡说八道的激怒我。
你这等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下辈子本世子也不会要你!”
“咳咳……yue~”
萧止衡忽的咳嗽起来,咳了两声甚至发出了恶心欲吐的声音。
元夕吓了一跳立马去给他拍背。
“孟长昭,从我得知要跟你定亲时我就恶心的夜夜做恶梦,哪怕我嫁个大马猴也比你强!
如今你我不是夫妻我做梦都要笑醒了,你若胆再口出狂言恶心我家王爷,我绝对要你后悔来这世上做人!”
萧·大马猴·止衡:“……”
对上元夕冰冷如刀的眼睛,孟长昭想到的就是那把燃烧不灭的火。
心有丝丝畏惧,但恨意上涌又想立即将她掐死。
蓦地,元夕的视线落在他腰间,那里挂着一枚乳白色的玉佩。
孟长昭察觉她的视线时已来不及,玉佩被一股大力扯下去,革带都被扯断了。
华袍立时松散,刚刚还人模人样眨眼间狼狈不堪。
“元夕你……”
“孟长昭,这可是我母亲当年嫁入安忠伯府时赠给我父亲的信物,这上面明晃晃的刻了个林字。
如今怎么挂到了你身上?是你偷的还是有些人做贼做惯了,连这东西都敢拿?”
她霍的起身,星眸染上凶戾,逼得孟长昭不由后退。
元柠瞬间脸白如纸,这玉佩是她从书房拿的,一直塞在柜子里她以为元臻山早就忘了不要了。
孟长昭来安忠伯府合庚帖那日自己勾搭他,顺手赠予的。
没想到被元夕这个小贱人认出来了!
那边儿元臻山也一愣,随后看向姜氏。
姜氏摇头,“不是我拿的。”
“爹爹,是我……是我在书房捡的!”元柠小声承认,委屈巴巴。
元夕冷笑,“那你还挺会捡,这般贵重之物捡了不还不说,还送给你情郎当信物?
你们的定情信物是捡的,又死皮赖脸的要元家嫁妆,你们二人可真是厚颜无耻的惊天地泣鬼神!”
一番言语,孟长昭只觉着脸皮被踩的生疼。他是将安忠伯府的一切视为囊中之物,可也不代表能容忍元夕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自己。
一手扯着松散的袍子,一手抓住元柠的手。
“元夕你够了!我孟长昭今日只带柠儿一人回去,不要你们安忠伯府一物。
但今日之事你给我记住了,日后必百倍奉还!”
放了狠话,他带着元柠就走,看似雄赳赳气昂昂,实则狼狈的像偷情出逃。
姜氏气得脸色发青,瞪视着元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元臻山也一样,眼中钉肉中刺不过如此。
元夕却是根本不管那二人,只是抓紧了玉佩,上一世自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她不只是母亲从小佩戴之物那么简单,上面的林字就意义重大,甚至可以用来做很多事。
姜氏追了几步又返回元臻山身旁,小声道:
“老爷,柠儿她什么都没拿就走了,您可不能亏待了她,她才是你的亲生……”
“闭嘴!”
元臻山呵斥的姜氏闭嘴,脸阴沉的可怕。元夕以前虽对自己不冷不热,可也从未如今日这般直面呛声。
她是察觉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