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打扮成女人的模样,千娇百媚极为合适。
配合着打扮,他此时夹着嗓音说话,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睚眦必报的毒妇形象。
让元夕看的忍不住翻白眼儿。
他真的很像个外室。
身边,是萧止衡。
自从三人同坐一辆马车之后他就紧挨着她,面无表情清冷寡欲,活像已准备好要出家了似得。
“孟长昭被带走了,哎呦,他这脸怎么被打成这猪样?京城衙门行啊。”
王仙儿都不知这一届京官这么胆色吗?
以前的京官惯会趋炎附势,普通百姓重拳出击,达官贵人谄媚奉承。
一听孟长昭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元夕说啥也得看看。
如同甩破布似得把王仙儿推开,然后独占窗口。
果然,孟长昭那脸……没法儿看了都。
上一世成婚前她觉着他长得不错,清隽干净白白的,待在一起她不会吐出来。
婚后发现了他的蠢,她每次见他都忍不住想暴露功夫,用捶死野猪的力气捶爆他的狗头。
重生之后再看他……嗯,反而是这幅猪样瞅着更顺眼了呢!
“王妃看孟世子怎么看的这么认真?”王仙儿忽的笑嘻嘻道。
“不挑拨离间你会死是不是?”
元夕知道他是真的嘴贱,随时随地都得贱上一回。
“王妃怎么能这么说?我无处可去得王爷和王妃收留感激不尽呢,我是来加入你们的,可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
元夕深吸口气,随后便给了他一拳。
别看只是一拳,王仙儿一个音没发出来,身体弯下去脊背佝偻着,愣是好一阵儿不敢动不敢呼吸。
元夕只当没看到,关了车窗通知外面的人驾车启程,她又坐回了萧止衡身旁。
“林夫人邀我明日小坐,我要准时去赴约。你今日都照常出门了,明日便也去公廨吧。如果真觉着自己脸上的印子丢人,那就拿脂粉盖盖。”
她不认为他觉着丢人,好像还挺喜欢展示的呢。
不然他应该穿个高领的袍子遮一遮的,可他偏生把脖子漏的整整齐齐,不声不响的浪。
听她说完,萧止衡只点了点头,没应一个字儿。
元夕这才发觉他情绪不太对。
“想什么呢?”
他眼睛动了一下,“在放空。”
“……”
抬手挠了挠额角,“限你两个呼吸的时间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不然以后都别说了。”
“……”
好凶残。
萧止衡抿了下艳红的薄唇,“你和孟长昭有一种别人掺和不进去的默契。”
元夕的眉头皱出了一道恶心的褶皱,“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那叫默契吗,那叫互相掌握对方的把柄。
当然了,我没什么把柄,他只是清楚我知道他的把柄而已,所以才会不停的针对我,却在对上我之后屡战屡败。”
她这次的解释很详细,但萧止衡还是觉着不对,事实怕是比她说的更深。
可她不说。
他就……
还真是没办法呢。
看他还是那副表情,元夕忍不住嘶了一声,哄人这玩意儿还真不太容易。
眼角余光瞥见王仙儿缓过来了,正直起身子往他们俩这边儿看。
她蓦地抬手掐住萧止衡清瘦有型的下颌,往自己这边儿拽了拽,她则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下。
“再耍脾气我就咬你。”
王仙儿眼睛都直了。
这是什么女强男弱的戏码啊?
然而再看萧止衡……好吧,知道他是乐在其中了。
因为他看起来很乖的点了头,又任由元夕握着他的手,不反抗不挣扎。
而且隐隐的,王仙儿似乎都瞧见了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极其嘚瑟的那种。
“……”
本以为能藏在昱王府,接下来好行事,但现在看来不行了,自己会被他们俩的表演给恶心的食不下咽。
“将马车拐到人少的地方停下,我一会儿就走了。”
驾车的人应了一声,很快拐到一个无人的巷子,王仙儿头都不回的下车了。
难得看到他这么潇洒,元夕捏了捏萧止衡的手指,“他不好龙阳对吧?”
“嗯。”
他只是贱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总担心你会被他给拐的走上弯路。”
“……”
她想的太多了,他只对她。
如果她是个男的……萧止衡想想自己兴许也逃不过。
元夕可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心情极好的靠着车壁一边捏他手指,每一根都长得极其漂亮,这手拿出去卖了都能卖上千金的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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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府衙,孟长昭以及马军司的禁军被带回来后,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除了他们是禁军之外,孟长昭的身份给人的压力要更大,他可是国公府的世子啊。
因为一个怀疑就把他带回来,就如王仙儿所说,这一届的京官特别有胆气。
京城脚下,小小的京官在权贵眼里什么都不是,蔡今和池重二人十分清楚。
他们俩一个是去年的进士,一个是从黔州调过来的,在这京府任职看起来各司其职,私交一般。
但此时在这件事上,意见却出奇的一致。
“孟世子一口咬定琅音台里的人都是反贼,不知这消息从何而来?”池重四十多岁,样貌平凡而古板。
孟长昭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机密之事,本世子岂能告诉你?”
“孟世子不交代,那本官就能按着规矩等着禁军指挥使亲自过来了。只要有他亲口证实孟世子所谓的机密是事实,本官二话不说立即放了孟世子,而且还会亲自请罪。”
换言之,你说不出来,禁军指挥使也不来捞人,那别的什么都不好使,老老实实的被扣在这里吧。
孟长昭恨不能现在就调派禁军过来把这府衙给砸了,再将这两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废物给下了大牢拔掉舌头。
上一世都被赶出了京城,外派做了小官儿,一辈子升职无望的废物,此时居然有胆子在自己面前装相。
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