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昭听到那些传闻时的确气坏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消息都是元夕和萧止衡故意散布出去的。
她都收了孟太妃的东西,居然还如此不讲道理,实在过分。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居然传他们二人琴瑟和鸣如胶似漆?
他们凭什么如胶似漆?
元夕她跟自己一样有上一世的记忆,明明记得她做了自己七年的世子妃,转眼间就跟萧止衡如胶似漆。
她本性里就是水性杨花。
“世子,您是不是又开始疼了?我叫府医熬些药吧。”一个狗腿子看他脸色不好,赶紧小心道。
他依旧说不出话来,疼痛让他愈发暴躁。
说起止痛,他猛地想起戴茵茵给他吃的药,那个药最是管用。
可是昨晚回来时戴茵茵并没有把药给自己,他想了想,给狗腿子比划了几个手势,示意他去永平侯府跑一趟,将药取来。
狗腿子是聪明的,收到指令后立即跑了出去。
元柠正好从外回来碰到急匆匆往外跑的狗腿子,好奇道:“这么急做什么?”
“回夫人,世子命小的去永平侯府。”
说完,脚下不停的就跑了。
元柠的脸却忽的撂了下来,找戴茵茵?
三日后就是他们成婚之日,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那个小矮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出身好又如何?还不是个小残废。
心下不屑,步子却不停的进了小厅。
孟长昭还靠在那里,因为有伤他也不能出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阴沉。
元柠走过来,眼神关切的看着他,轻声细语道:“世子,要不要回房间睡一觉?”
孟长昭掀起眼睫看了她一眼,曾经的温柔小意,现在看在眼里不知怎的,总觉着不太顺眼。
她似乎除了哭就是这种柔柔弱弱的模样,以前真是觉着看到了就心疼,可自从知道她说谎话张嘴就来,说元夕偷人的嘴脸,他心里就膈应的慌。
自己的一片真情……
“世子?”元柠被他那一眼看的心头一突突。
孟长昭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在眼前了,本就因为疼痛而心情不好,看到她只觉着更烦了。
元柠抿了抿唇,随后转身出去了。
走出双栖院,正好看到孟长烁从外回来,他穿着国子学的天青色长衫,干净纯澈眼神温柔。
尤其看到自己时,那双眼睛一瞬间散发出来的亮光堪比太阳。
理智上元柠觉着应该赶紧离开,不要再跟他说话来往了,但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移动不了。
“嫂嫂。”
孟长烁走了过来,先往双栖院里瞅了一眼,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他表情也轻松了几分。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元柠小声问。
“今日课业不多,他们都相邀着去城里喝花酒了,我没去,想着兄长伤了嫂嫂应当在照顾,必是疲累。
我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忙,但总归能看到嫂嫂我心安些。”
孟长烁也小声回答,少年特有的沉音进入耳朵,元柠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才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吧,而不是将女人视为玩物,想要时抱在怀里,不想要时看一眼都嫌烦。
“也用不着我照顾,他派人去接戴大小姐了。”
孟长烁眉头皱起来,“什么?他们不是马上就成婚了吗?三天都等不了了!”
元柠讥诮的笑了笑,孟长烁只觉着替她不平,可自己一不是长室所出,二没有功名在身,在这成国公府说句话多数人都当成放屁。
他实在是帮不上她。
“嫂嫂……”
“别说了,咱们去别处。”
怕被人瞧见她跟小叔长时间站在一处说话,再加上戴茵茵要来了,她便转身先离开了。
孟长烁宛若失了魂一般,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只觉着她背影美好。
两个人再次到了昨日说话的地方,四面遮挡极为隐秘。
元柠此时才放松了几分,看着面前的青衫少年人,她慢慢的叹了口气,眼眶也逐渐的红了。
“嫂嫂,你心里有什么烦闷的尽管跟我说。虽说我现在在府里也说不上什么话,但总是有个倾听的作用。
我听你说,哪怕你说些污言秽语,只要心里能舒坦就行,我都不介意。”
他话音落下,元柠的眼泪也流出来了。
万般委屈袭上心头,她也不顾一切地扑到了孟长烁怀里。
孟长烁先是惊呆了,身体僵直了片刻后,也忽地一把抱住了她。
感受着柔软馨香的身体,还有她扑到颈侧的温热的呼吸,身体都麻了。
温香软玉,书中所写诚不欺人啊!
“嫂嫂你别哭了,我的心都疼了。”
嗓音沙哑,他有些不受控地越抱越紧,然后低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脸庞。
缓缓地低下头去,在即将贴近时猛地发力,宛若饿狼般的亲上去。
元柠惊了一下,推搡闪躲,但力气不及他。
再加上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概,那种勇猛威武恍似要将她吞吃进腹的急切,是她在孟长昭那里从未体会过的。
很快她就投降了。
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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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昭等着止痛药呢,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取回来。
而且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元柠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说不出话,他就敲桌子,砸的哐哐的,但依旧无人进来。
最后气急,起身抬腿飞踹,把视线所及内所有东西都踹飞。
“嗷!”几脚下去,猛一下力道不对,直接挫了脚趾头。
条件反射的发出痛呼声,嘴一张开扯的舌头险些二次撕裂。
疼痛逼得他眼泪上涌,口水成河,整个人惨不忍睹。
戴茵茵就是这时候来的,小小的个头大大的力量,见到孟长昭那模样不止没嫌弃,反而奋勇向前。
“世子,我来迟了。快,你把止痛药吃了。”
说着,倒出一粒药来塞进他嘴里,又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拭脸,眼泪鼻涕口水混作一团。
药进了嘴,孟长昭的确是感觉到疼痛很快消减,与此同时整个身体都有种舒畅的感觉。
真是神药啊!
“世子?”戴茵茵忽然把脸凑近了道。
孟长昭一下子被丑到了,伸手就将她推开,并比划了几下,示意她把药留下,人可以滚了。
戴茵茵嘴角一僵,眼底划过一抹阴森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