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村施工项目部现场。
周围,已经被安全隔离带围了起来。
几十上百名村民已经将项目部进出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正大门口,一个十七八岁,穿着补丁衣服裤子的小姑娘,头上带着孝,高举一块纸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而在女孩儿的面前,放着一张草席,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淤青,早已生气全无的拾荒老人。
“陆氏集团恃强凌弱,欺负弱小,活生生将人打死。”
“苍天,你能不能开开眼,好好惩罚这群刽子手。”
“他们草菅人命,老奶奶不过是路过项目部,随手捡了一些没用的钢筋碎块,就被他们打死……”
各种各样的谩骂声,诉求声,此起彼伏。
正此时,人群传来一声惊呼。
“负责人来了,大家快让开。”
“把路全部堵住,不放任何人出去,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来人,正是陆飞。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前两天才出了事情,今天怎么又死了人?”
现在负责工地安全和环境的是赵刚,因此,赵刚成了第一责任人。
赵刚憋屈不已:“陆先生,别说你不知道,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说我们打死了人更是胡扯,外面死的那位老人我跟你提过,我也在按照你的吩咐,有时候故意留给他一些废品,好让他卖了改善生活,我们怎么可能打他?更何况是打死?”
以前,赵刚总标榜自己为流氓,但直到今天,他才真正见识到了,到底什么叫流氓。
“他们摆明了就是故意找事来的。”
“行,我知道了。”
经过简单的了解,陆飞相信赵刚的确没有做这种事情。
他快步走到尸体旁边,只见老人的确是遍体鳞伤。
可见,在生前的确是遭到了毒打。
到底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连一个可怜的老人都不放过?
这一刻,陆飞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上次见过他,他就是项目负责人。”有村民惊呼。
其他村民瞬间炸开了锅,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将陆飞大卸八块一样。
陆飞沉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们项目部打死了人,你们有证据吗?”
就在此时,一位老成持重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是袁家村的村长,袁显武。
“这位领导。”
袁显武语气郑重。
“并非是我们袁家村的村民不讲道理,实在是这件事情影响太过恶劣,死的这个老人是我们村的寡妇,年轻时候嫁过来没多久男人就病死了,从此以后她就在我们村住了下来,送走两位老人之后,再无依靠,于是又收养了小花。”
“小花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是刘寡妇在地里捡到的,刘寡妇本身是个女人,没什么本事,全靠几亩地和捡垃圾将小花养大。”
“村里这次拆迁,又恰好没占她家什么地,根本分不到什么钱,所以她才在工地周围捡废料卖,可……可你们实在太过分了,如果不允许捡,直说就行,为什么要把人打死?要不是今天早上有过路的村民发现刘寡妇死在工地附近,说不定尸体早就被狼叼走了。”
说到这里,袁显武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就是一些工程废料?你们何至于下这么重的毒手?”
“完全就是胡扯。”
赵刚气得不行。
“别说工程废料了,有时候我还主动送她一些没用的钢筋这些东西,我也可怜他这么大的年纪还出来捡垃圾,怎么可能打死她?”
“哼,嘴巴长在你们身上,你们想怎么说都行,反正现在已经死无对证。”有村民咬牙切齿的骂着。
“都别吵了。”
陆飞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自己,只是……这次的手段极其恶劣残忍。
竟然用一条人命的代价来对付陆氏集团。
“赵刚,我们工地周围应该有监控,马上调出来看看。”
“陆先生,我早就这么做了,没用,发现尸体的地方根本就是监控盲角,什么都看不到。”
“那给尸体验过伤没有?比如说有没有留下指纹之类的。”
“也没有,应该是用棍棒之类的东西活生生打死的……下手的人简直他妈就是个畜牲。”
老人遇害,赵刚心里同样不好受。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行了,你们也别在我们面前演戏了,事实到底怎样,你们心里很清楚,总之既然出了人命,那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给我们袁家村,也给小花一个交代。”袁显武郑重的说。
陆飞皱了皱眉:“各位还请稍安勿躁,既然人是死在我们工地附近的,那我们肯定会给你们村一个说法,不过……能不能宽限我们两天时间?”
“呵呵,是宽限两天时间给你们跑路吗?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各位就算信不过我,也应该相信陆氏集团这么大的招牌。”
情况复杂,陆飞不得不搬出自家的招牌坐镇。
“我能跑,陆氏集团总跑不了对不对?除此之外,我们也会对小花家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甚至后面的丧葬,全都我们来负责,但……”
陆飞话锋一转。
“我这么做,不代表我就承认了这事是我们干的,我需要两天时间找到真正的凶手,到时候,自然会带他来老人的坟前谢罪。”
“这……”
袁显武有些迟疑,但下一刻,陆飞直接让赵刚取了二十万现金出来。
“这二十万,是给小花家垫付的补偿和丧葬费用,等抓到凶手之后,其他的,另外再算。”
袁显武沉默片刻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滑头的人,既然这样,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两天时间,我们给你。”
“好,一言为定。”
将村民驱散之后,陆飞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上次抓到的那个寸头男关在哪里?带我过去。”
很快,赵刚带着陆飞来到了山上的一栋破房子里。
寸头男被五花大绑,关在这里。
短短几天,他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形。
看到陆飞到来,寸头男更是得意大笑。
“王八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工地一定出事情了,怎么样?开心吗?哈哈……”
“老子实话告诉你,这还只是开始,说不定,后面出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臭嘎比,就凭你也他妈想跟我们斗?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就一他妈傻狗。”
“怎么?说你是傻狗你不开心了?脸拉的更驴脸一样,有能耐你弄死我啊,你踏马敢吗?你有那个胆子吗?怂逼,哈哈哈。”
陆飞面色冰冷的看向赵刚:“我上次不是说让你把他舌头割下来?你没照办?”
“啊……”
赵刚傻眼。
“我……我上次以为你就是想吓唬吓唬……”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寸头男再度得意大笑。
“老子就说你是个怂逼吧,跟老子玩儿心理战?你踏马还愣了点。”
“操你妈的……”
赵刚猛然一脚踹在寸头男身上。
“你以为老子不敢废了你是不是?”
说着,赵刚忍着剧痛,用打着石膏的手从腰间摸出来一把匕首。
“等等。”
陆飞突然说。
见状,寸头男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怎么?说到底还是不敢是不是?就这点胆量也学别人私下关押人?谁他妈给你们的勇气?”
下一刻,陆飞对赵刚身后的两名小弟冷冷道:“你们一个人用钢筋撬开他的嘴,另一个人用钳子夹着他舌头。”
陆飞从赵刚手里拿过匕首。
“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