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张义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拉着乔月的手,快步走进父母的房间,和往常一样,还没有上炕,他就笑着和儿子开始了两人亲密的对话,孩子不停地咿咿呀呀地回应着,手脚齐动着,欢快无比。
乔月也有了精神,笑着面对自己的孩子,也许,新的一天,新的工作环境,让她打开了心结。张义微笑着,瞧着身旁的妻子,他感到从没有过的美好,也是,这么长时间,他没有看到乔月像今天这样开心和稳重,那是自己真心希望的一幕!
晚上,张义想把孩子抱到自己那里,母亲说啥也不行,那可是自己的孙子,她不想一刻离手,即使自己很累,也毫无怨言!
张义无奈,和乔月回到了自己的小家,两个人躺在自家的炕上,张义看着入睡的妻子,他的思绪定格在了中午吃的“千子”上,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志荣,想到了过去的那些美好。
志荣,好久也没有看到你了,你还在那个单位吗?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啊!张义在心里默默地说。
恬静的夜,让张义睡不着觉,也许今天工作有些太清闲了,没有了先前在废品回收站工作时的劳累,他慢慢摸索着起来,独自来到了院子里,一轮明月映照在屋前,灰白的菜畦尽收眼底。
志荣啊!你能原谅我吗?那段时间我真的很难!你知道吗?可我又能怎么样?是我对不起你!他心里好难受,一阵急促的地咳嗽起来,柴垛中休憩的麻雀似乎发现了他,惊恐地飞出。
明月下,柴草丛中的声响里,他看到了两只不愿离去的飞鸟,突然在天空中划过一个弧形的轨迹,飞走了。
“唉!对不起,都是我惊扰了你们,也许我就这个时候不该出来的!”,张义看着飞走的鸟儿遗憾的自语。
她望着夜空中那飞离的夜鸟,他改变了自己地决定。
“我不能去找志荣,我不该打破她的宁静生活,就像现在一样。可是我不能只为了我自己而活着!我还微志荣想一想了!”
张义摇摇头,默默地回到屋里。
我该怎么办呢?难道自己就真的没有一点儿用了?那可是一个无可挑剔的计划啊!他很沮丧,自己在哪都是一事无成。
夜过得好慢,张义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屋顶,他不想再给志荣添麻烦,可是这事儿也只有从她那里才能了解到!银行那个地方,自己就没有打过什么交到,明天和赵叔叔沟通一下,看看他的想法吧!
张义抱着乔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他来到单位,就急切地去找赵叔叔,他谈了自己的想法。赵大伟低着头狠狠地吸着烟,眉头紧锁。
“你这个方案确实是个好计划,可是咱们的销路呢?就算咱们有资金,我们把房子盖起来,哪些人能买呢?就我们这个镇,有多少双职工?你考虑过吗?张义啊!现在单位还普遍实行的是福利房,商品房还没有市场,咱们是不能操之过急的,我们主要的还是承包工程,积攒实力,打出企业的名号。
你看你俩不还是住在家里的瓦房吗?但以后你们这一代肯定要住楼房的,咱们设立的销售部门,那是一个大范畴,不单纯是销售咱们建的楼,更要销售咱们企业的信誉,揽到建设项目,卖出房子,实现资金回流那才是眼前企业的最好销售!”,赵大伟激情地说着。
眼神里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赵叔叔,你说的话我终于明白了!”。
“小伙子,真的明白了?过几天我带你去洽谈一个很大的项目,你可要好好准备啊!”,“我,我都不知道是什么项目,我,怎么准备?”,张义低下头小声地说,带着一丝紧张。
“你就把我干闺女乔月安排好,然后你就和我到县城去一趟,我要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如何营销!”,赵大伟伸出手,在张义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离开经理办公室,张义一头雾水,赵叔叔说的没错,房地产要紧盯政策,现在确实没有几个住楼房的,不用说自己的乡镇,就是大城市也都是单位分配,他不由得佩服起了赵叔叔的远见。
下班前他接到赵大伟打来的电话,下周一去县城,今天可就是是周五了,他确实要和家人说好,乔月刚刚习惯了这里的工作,不知道她一天时间看不到自己,她能怎么样!她可是一个病人,张义从单位带走一本书,那是乔月以前看过的。张义想,自己去县城那天就让她看书吧!那样能够平静她脆弱的心,这两天自己再好好陪陪她,张义心里确实左右为难,没有啥好的办法,还是多么听听别人的见解吧!张义有些疲惫。
此时的李家庄村周末,正是最热闹日子,耿老二的儿子柱子终于娶上了媳妇,庄户人大多都来贺喜,杨寡妇一大早就过来帮忙,耿老二真是喜不自禁,满脸的笑容,今天的他精心打扮了一番,现在条件好了,衣服也都跟着上了几个档次,他和以前相比好像年轻了不少,小院子里,他围着杨寡妇转个不停,引来大家的百般戏逗。
“我看你俩今天也一起办了吧!看耿老二急得都离不开你了!哈哈哈!”。
红英大笑着逗杨寡妇。杨寡妇没有回应,只是抿着嘴偷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端起菜盆,偷看一眼耿老二,快速向里屋走去。
耿老二也有些很不好意思了。
“你们说啥呢?净瞎扯,我不着急的,早晚的事!”,一边说一边看着里屋里的杨寡妇,嘴里还不停地说:“今天她真好看!”。
志荣今天休息,也过来帮忙,到县城上班后,她很少回家,今天是柱子哥结婚的大喜日子,她回来贺喜。
看到庄里的乡亲,她好是激动,非要帮着卷千子,她要把自己的手艺给柱子哥展现出来,耿叔叔很不容易的,要不是好的政策,他家脱离不了贫穷,柱子哥也就真的荒废了。她和二婶儿揽起了这道菜,还是那么熟练,做着千子,她似乎有所感悟,二婶儿红英看出了她的心事。
“又想他了?你好歹也工作了,总想他干啥?你看咱家丽梅,也快结婚了,你都多大年龄了,你父母早就着急了!快点儿谈一个吧!不是二婶儿说你,他能多好?再说你先提出不处的,人家总等你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二婶儿,真的不是,我也有我的苦衷,不提这些行不?求你了!我的好婶子!”,志荣有些不耐烦地说。
院子里摆满的圆桌上,几道凉菜已经上齐,焦黄的千子让人早已按耐不住,屋里几桌都是新亲,屋外村里的男人们哪管那么多,没有等到正式开席,大家几天已经高兴地举杯畅饮起来。
“喝耿老二家这杯酒太难了!都等多长时间了!也难为柱子”。
“没嘴儿,咱们还能连续喝,你没听说,耿老二和杨寡妇?也快了!”。
“真的吗?杨寡妇不是和咱书记有一腿吗?”,“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过去了,听说今天书记还从老耿家门口走过去的,没有随礼”,“就他?死了得了,我们哪个人都不愿意搭理他,还当书记呢!那假肥料的事,听说他罚了不少钱,还挨了一个处分!“活该!没给咱庄里办啥好事!”。
酒桌上,人们你一言他一语,开怀畅饮着,大家都为耿老二一家感到高兴。
志荣吃过午饭,在大家的劝说下回到家里,她本想帮着洗洗碗筷儿,这哪由得她?乡亲们都很体谅她,那些油腻的活计都不想让她干,在大家的心目中她永远是个孩子!一个没有成家的大孩子!